“這是怎么了?”
秦士景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直接問了出來。
秦蘭貞也好奇得看著,完全沒意識到這一切的源頭是她。
“沒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
藍(lán)震起身道。
其他三人紛紛站起。
沈碧梧了然得看著藍(lán)家四人,客氣得回道:“藍(lán)表哥,你們留下來用了飯?jiān)倩匕??!?p> 藍(lán)震擺擺手,婉拒了。
四人一走,秦士景就問道:“這是怎么了?”
沈碧梧看了眼秦蘭潔,沒說話。
秦蘭潔撇嘴:“可能是怕了五妹妹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失言了?!?p> 秦士景和秦蘭貞聽得一頭霧水。
沈碧梧淡淡道:“是不是失言,也就四妹妹自己清楚了?!?p> “表姐,你這是何意?我知道,你和五妹妹好,可我和她同宗同族,我也沒道理去害她!”秦蘭潔哼了聲,轉(zhuǎn)身就走。
秦蘭貞想去拉,被沈碧梧攔下了。
“表姐,怎么了這是?”
“四妹妹剛剛和藍(lán)家兄妹說,你殺了人。他們這才著急忙慌得回去了?!?p> “就為這?”秦士景不敢相信。
他家是武將之家,殺人不是正常的事?上戰(zhàn)場,不殺人,難道殺雞?
藍(lán)家四兄妹若是怕,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踏進(jìn)他們秦家。
“大約因?yàn)樨憙菏桥影??!?p> 秦蘭貞聳聳肩,不在意道:“算了。他們怕我就怕我吧。汴安城的世家小姐們就沒一個(gè)不怕我的。無妨?!?p> 秦士景搖頭:“你這話不對?!?p> “三哥,如何不對了?”
“常家小姐就不怕你。她還時(shí)常找你們的茬?!?p> 秦蘭貞和沈碧梧相視一眼,無奈道:“這倒是。”
“三少爺、五小姐、表小姐,國公爺他們回來,已經(jīng)派人送了信來,夫人讓你們?nèi)ジ墼耗??!?p> “爹爹回來了?!”秦蘭貞驚喜。
“爹爹回來,那大哥和李哥哥他們也回來了!三哥、表姐,我們快走?!?p> 三人快步往福壽院去。
進(jìn)了定安伯府,秦蘭貞突然停了步子,返身往回走。
“小貞兒,你去哪?”
“三哥,你們先去福壽院,我去門口等爹爹?!?p> “我也去!”
秦士景一聽,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追了過去。
沈碧梧躊躇了會,想到自己和秦士勛無疾而終的親事,到底沒跟上去,獨(dú)自一人去了福壽院。
秦蘭貞到了門口,伸著脖子翹首企盼。
秦士景和她差不多,時(shí)不時(shí)看上兩眼。
“父親怎還不見回來?他也不早點(diǎn)送信回來,不然我可以出城迎接?!?p> “三哥,你就是想出門吧?!?p> 秦士景辯解道:“我可沒有。府里就我自己,二哥和士雄成天忙著看書,我自己一個(gè)人出門也無聊不是。”
“哼。”
兩人邊閑聊邊等著,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gè)時(shí)辰。
“爹爹!”
秦天勇一下馬,秦蘭貞就迎上前。
“你們怎在此?”
“我得了信,就和三哥在這等著。爹爹,你們可回來了。大哥,你可受傷了?”
秦蘭貞扭頭往秦士勛看去。
秦士勛溫和得扯了扯嘴角:“我都好了。”
說完,他便斂容邁步。
秦士景上前,歡喜道:“大哥,你沒事就好,我們可擔(dān)心壞了?!?p> 秦士勛寡淡得笑了笑,淡淡道:“讓你們擔(dān)心了。”
秦天勇見狀,道:“好了,我們進(jìn)去吧。別讓你祖母和母親等久了?!?p> 秦士勛點(diǎn)點(diǎn)頭,沉默得往里走。
秦蘭貞看著他,只覺得陌生。
從前的大哥不這樣,雖然話少,可眉宇間沒有愁緒,更不會如此疏離。
她想問,但秦士勛已經(jīng)跟著秦天勇進(jìn)去了,看著并不想說話。
她目光左右搜尋了下,找到了李靜暉,便上前道:“李哥哥,你可受傷了?”
“小五,我們是找人,又不是和人干仗,沒有受傷。你呢?何時(shí)從皇英庵回來的?”
“到了期限就回來了?!?p> “回來可順利?”李靜暉不會忘記,他走之前遇到的那個(gè)宵小。
秦蘭貞毫無保留得將離開皇英庵那天的事說了一遍。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就落到了最后。
李靜暉擰眉:“常家小姐這是要?dú)忝??!?p> “李哥哥,已經(jīng)沒事了。皇英庵的師太給我做了證,臟水潑不到我身上。后來皇上給表姐和哥哥賜婚,常小姐就不針對我,針對表姐了?!?p> 李靜暉一瞬不瞬得看著她,輕聲問:“你如何看八皇子與沈小姐親事?”
“這門親事一點(diǎn)也不好,也不知皇上如何想的,將表姐賜婚給哥哥,害的表姐被常欣針對?!?p> 李靜暉淡淡道:“你不高興這門親事?”
“恩。哥哥是很好,可皇上若不定下表姐做哥哥的正妃就好了。對了,李哥哥,我大哥怎么了?這次回來,他好陌生?!?p> 李靜暉喉嚨發(fā)緊,常年平靜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眼中透著自嘲,可惜秦蘭貞正目視前方,望著秦士勛,并未發(fā)現(xiàn)。
他隔了好一會才道:“坦莉,你還記得嗎?”
“自然記得。李哥哥,為何你突然提起坦莉姐姐?大哥的變化與坦莉姐姐有關(guān)?”
“恩。士勛因?yàn)樗冗^我們兩個(gè),對她一直心存感激。在追捕烏突王室后裔的時(shí)候,坦莉不慎掉入深谷,他為了救她,一同摔了下去。士勛受傷很重,坦莉因?yàn)樗谋Wo(hù),只受了輕傷,本可以自行走掉,任由他自生自滅?!?p> “可她最后留了下來,士勛在她的照顧下漸漸痊愈。后來兩人相愛了?!?p> 秦蘭貞猛地瞪大眼睛,忍不住插話:“坦莉姐姐不是…不是…”
李靜暉知道秦蘭貞想說什么,咳了咳,眼中再次閃過自嘲,秦蘭貞心中到底是將他當(dāng)作哥哥之一,不然不會在知道坦莉的心思還對他如此坦然。
“那是過去的事。人都是會變得。坦莉和士勛真心相愛。后來先生去了雪君山脈搜尋,找到了通往深谷的隱秘入口,士勛還帶著坦莉躲了起來?!?p> “先生在深谷里發(fā)現(xiàn)了人的蹤跡,認(rèn)定是士勛留下的,在深谷里說了很多很多,才讓他現(xiàn)身?!?p> 聽到這,秦蘭貞難受極了:“坦莉姐姐和大哥分開了?”
李靜暉嗯了聲:“他們中間隔著國仇家恨,如果留在深谷也許會有未來。一旦離開深谷,兩人的身份、責(zé)任,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士勛不能拋下英國公府和父母親人,坦莉也不能背棄身份和族人。他們注定是不可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