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殷家山的殷黎,原本打算回自己家住,最后還是聽從了彭學(xué)帝和黎雅婷的安排,也住在了殷賢祖的家中,并沒有獨立專行的回家里。
這一次的住宿果真如彭學(xué)帝所說,是按照木牌上的編號選擇房間的,一個房間住四個人,不分男女生。
當(dāng)殷黎看到周雪、古風(fēng)、楊宗群三人的編號和自己是相鄰順序時,驚喜的發(fā)現(xiàn)是一個房間,這可把她樂壞了。
最沒想到的是殷鵬居然和殷秀芳一個房間,她也只是稍微失望了一下就放開了自己的小心思。
由于大家坐了一下午的車,都累了,晚飯后就各自躺在床上休息了,等待明天的游玩。
第二天,雞鳴狗叫時,春光的太陽就悄然升起。
殷黎拉著大家去院子里用敞篷搭建的廚房,簡單的吃了一碗粥,一個雞蛋,兩個饅頭后。
就興致勃勃的找到了殷鵬這個隊長,提議殷鵬帶著大家先去殷家廟玩,那可是有著歷史古跡傳說的好地方。
于是殷鵬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同意了去殷家廟。
殷黎是最后一個走出殷賢祖家的院壩,就遇上了同樣吃完早餐的黎雅婷。
想著殷鵬好想有點排斥她,也只能閉上了嘴巴,把邀請她一起去玩的話咽了下去,只是禮貌的笑著點點頭就準備直接越過她往大門口走去。
“黎黎,你們這是去玩啊,注意安全!”黎雅婷看著微微別扭的殷黎,善意的關(guān)切道。
殷黎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么關(guān)心自己,心里的愧疚更多了一點,偷瞄了眼消失在前方的殷鵬,親昵的道:“謝謝你,雅婷姐。雖然我隊……我對于你現(xiàn)在是老師的身份有點不習(xí)慣,但是我決定以后私下里還是叫你雅婷姐?!?p> “真的嗎?太好了,我雖然是紅中學(xué)校的老師,其實我也還是少女心哦!你們既然要出去玩,就快去吧!今天天氣很好,別落單了?!崩柩沛脺厝嵋恍?,示意殷黎快去。
“好的,那雅婷姐,我先走了,再見!”殷黎揮揮手,高興的如小鳥一般,飛速的去追前面的大部隊了。
春暖花開時節(jié),殷家廟外的操場上一棵棵李子樹嬌艷的開著,合著溫暖的春風(fēng),令人心曠神怡。
一排排石屋在清晨的光輝下,顯得安寧平和,殷黎站在教室外那棵唯一的桃花樹下,不由想起了她的童年,仿佛她的記憶中有那么一個小跟班叫什么浪的人?
可仔細一想,又什么映象也沒有?
她笑顏如花的臉上帶上了淡淡的憂愁,身邊跟著奶奶家養(yǎng)的那只黑白相間的土狗白黑,仿佛知道了她心中的憂愁,機靈似的安慰之聲叫了起來“汪汪,汪汪!”
殷黎回過神來,蹲下身摸了摸白黑的頭,微笑道:“就你這機靈狗,我剛從殷賢祖奶奶家出來,你就跟著氣味找來了,你可沒有白白辜負我偷偷給你吃了那么多肉骨頭?!?p> “汪汪,汪汪!”白黑又叫了兩聲,引得殷黎哈哈大笑了起來,吐槽道:“怎么你還很得意??!”
突然身后傳來了輕快的腳步,不大一會兒,一道偉岸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殷黎的身旁。
殷黎不用抬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味,就知道此人是誰了,站起身笑問道:“鵬飛,你怎么來了,其他同學(xué)都還在石屋中觀賞菩薩嗎?”
殷鵬眼眸微閃,看著殷黎年僅十四歲,唇紅齒白,目光靈動,一張水嫩明艷的臉上帶著暖暖的笑容,讓他的心再次顫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黎黎,你有沒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殷黎不解的搖搖頭,看著殷鵬冷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笑著道:“沒有??!我又沒有失憶,能想起什么?不過就是兒時模糊的記憶罷了?!?p> “嗯!其他同學(xué)都已經(jīng)跟著殷秀芳去那個小店鋪買吃的了,所以我就回來看看你?!币簌i點點頭,仿佛認同了她的話。
“哦!那我們也去吧!到時候邊吃邊往仙河溝走,那里的河水清澈見底,有山有水,可是游玩的好地方?!币罄铚\淺一笑,看了看依舊淡漠的殷鵬,頓了頓,猶豫道:“你不會反對吧?”
“不會!那真是太好了?!币簌i被殷黎那明媚的笑容閃花了眼,嘴角帶著一抹淡笑。
殷黎聽他說完,一蹦一跳的就朝殷家廟外的那家零食小店鋪跑去,身后跟著緊追不放的白黑。
殷鵬看著殷黎的背影,沉思道:但愿她能躲過這一劫,我也算是了卻心愿,回歸屬于我的地方了。
他摸著左胸前心跳的地方,告誡道:凡心不可動。
…………
仙河溝,現(xiàn)在正是春季末尾的時節(jié),河里的螃蟹、蝦、魚正是又多又肥大的旺盛時候,其余人自然認同了殷黎的想法。
冷冷清清的楊宗群更是把嬉皮笑臉的古風(fēng),當(dāng)奴隸一樣指揮他在河水里捉魚,捉螃蟹,干這個干那個。
殷秀芳跟周雪也在淺淺的河水里邊玩邊聊,一副相見恨晚,一見如故的火熱樣。
殷黎坐在河水中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大家的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發(fā)出“咯咯咯”的嬌笑聲。
殷鵬捧著一把草碗子走了過來,詢問道:“在笑什么?”
“啊,沒什么,就是沒想到如周雪、古風(fēng)這樣的城市孩子居然也能在我們這農(nóng)村小溪玩得如此暢快!”殷黎說完就轉(zhuǎn)過身看著殷鵬,突然被他手上棒著的一把草碗子驚呆了。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你,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喜歡玩這個草碗子?。‖F(xiàn)在這草碗子都黃了嗎?”
她記得這草碗子要到夏天的時候才從綠變黃,最后成為墨黑色。像黑珍珠一樣,圓溜溜的,體積有大指姆的指甲蓋大小,可以做成手鏈,項鏈戴在身上,就跟真的首飾一樣美觀精致。
“嗯?!币簌i不動聲色地看了殷黎一眼,眼底藏了幾分寵溺。
他剛剛在岸邊看著仙河溝的景色,想到那次在這里找到昏迷不醒的殷黎,心中就泛起一絲漣漪,之所以摘了這草碗子給殷黎,是想起家里那串丟在角落里,已經(jīng)蒙了灰塵的墨黑色草碗子手鏈。
那是當(dāng)初殷黎送給傀儡殷鵬的十一歲生日禮物。
能記得如此清楚還是因為他在溪邊走動的時候被這草碗子的長葉劃到了手臂,鬼使神差的摘了一捧,也不知道是順手而為?還是為了討好殷黎,討好?
怎么可能?他可是冥界的上神陸之道,怎么可能討好一個凡人?想到這兒,殷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看著殷黎心喜的挑著手里草碗子,淡淡道:“不喜歡?那我扔了?!?p> 殷黎倒是一愣,沒想到他摘這個,真的是給自己的,又聽到他說要扔了。急忙道:“要,要,要!我全部都要!”
殷黎連著說了三個要字,動作麻溜的從殷鵬手中抓起草碗子就準備往褲兜里揣。
殷鵬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流光,仿佛帶著三分喜悅,又似乎藏著一分得意,一邊阻止殷黎的動作一邊淺笑著道:“算了,我給你拿著吧,這個草碗子還有露水沒干,等會把褲兜打濕了。”
“好,謝謝你鵬飛!”殷黎嬌媚的臉蛋似喜似仰慕,乖巧的應(yīng)下了。
突然她頓了頓,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跟殷鵬的情況,壯著膽子主動拽著殷鵬的胳膊道:“鵬飛,你看芳芳他們都玩得挺嗨的,你弄了這么多草碗子,我們?nèi)ハ掠握仪嘀裉?,把這草碗子做成手鏈吧!”
“……”殷鵬愣了愣,抿了抿嘴角,沒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就想把這些草碗子做成手鏈。
想到這樣也好,到時可以把做成手鏈的草碗子上賦予神力,如此就能更加保護她躲過這即將來臨的劫數(shù)。這樣一想,他才對殷黎輕聲說道,“好?!?p> 殷黎拉著殷鵬就往下游走去,下游的河水從淺變成深,“鵬飛,快看!那邊的水中有一株青竹藤?!?p> 順眼望去,在河水深處的草從邊上有一株翠綠色的青竹藤,正洋洋灑灑的落在矮了一頭的水草中,格外醒目。
“不行,那里水深,我們再找找看!”殷鵬一口回絕了殷黎的想法。
“放心吧!這河水能深到哪里去,我們都能看得清底部,怕什么?況且我會游泳哦!”殷黎可不想錯過這株茂盛的青竹藤,所以撒了個小小的謊言。
其實她不會游泳,更重要的是仙河溝的河水都是清澈見底,加上她心中的小九九是——如果真的水深,不是有殷鵬這顆救命星嗎?怕什么?
寡言少語的殷鵬又怎么可能是殷黎的對手,自然也就阻止失敗了。
殷黎扶著岸邊的雜草,慢悠悠的朝水中的青竹藤走去,眼看著離它越來越近,陽光更是把這株青竹藤照耀得閃閃發(fā)光。
殷黎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伸出右手就朝青竹藤撲去,“哎呀!”
腳底一滑,殷黎瞬間就往河水中沉了。
“黎黎………”岸邊的殷鵬,雙手捧著草碗子,看著殷黎忽然栽倒在河水里,心中不由一顫,不過想到殷黎剛剛說的會游泳,也就沒有立刻下去。
等了片刻,發(fā)現(xiàn)殷黎居然沒有浮出水面,暗道:不好,她剛剛說謊了,這笨蛋根本不會游泳!
“黎黎,黎黎,你等我!”嚇得他把手里的草碗子一丟,立即縱身躍入了河水中。
躲在兩人身后不遠處的殷秀芳在見到殷鵬躍入水中的時候,就從暗處的草地上走了出來。
原來殷秀芳雖然和周雪聊得開心,其實目光一直追隨著殷黎跟殷鵬,發(fā)現(xiàn)兩個人走遠的背影,也早就悄悄跟了上來。
“他們這是雙雙跳水玩呢?還是……??”殷秀芳站在殷鵬剛剛站的位置,此時河水渾濁,跟本看不清兩人的身影,水眸般親切的目光變得暗沉了起來。
“宿主,不好,他們這是找到了當(dāng)初在火上崖的那個傳送陣法?快點,你也趕緊跳進去,否則傳送陣要關(guān)閉了!”腦海中響起智腦浮名的急迫聲。
“火上崖的傳送陣法?什么意思?”殷秀芳喃喃自語。
她也來不及細想,想到浮名說傳送陣法馬上就要關(guān)閉了,立馬跳進了剛剛兩人落水的位置。
“噗通!”
一只黑白相間的土狗從河邊的蘆葦蕩里串了出來,落入了水中。
暖暖的春風(fēng)微微吹過,河面恢復(fù)平靜,依舊的清澈見底,只有那株輕輕晃動的青竹藤預(yù)示著剛剛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