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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鼠上神,你這是要去哪呢?”
闖入封印禁地的銀鼠,剛落在殷家山的后山之巔上,一道嬌萌熟悉的聲音在風(fēng)中響起。
“嗯?這聲音………”銀鼠扭頭一看,詫異道:“是你——露?,沒想到我都躲到這么個小世界了,你還能找到我?”
“不錯,是我——露??!币粔K山石上蹲著一只巨象般大小的貓,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銀鼠,眼中流動著復(fù)雜的情緒。
這只名叫露?的貓,金色眼眸中的異色一斂,意味深長的看著銀鼠道:“怎么?我的銀鼠上神,沒想到我這么快就追上你了吧,那還得感謝你把幼年時期的我送去時空漏洞之中,否則我還追不上你呢?”
“露?,你在說什么?什么幼年時期的你?還有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怎么喊起上神了?我們可是時空混沌中誕生的至尊獸,可不是那群人族所說的垃圾上神。”銀鼠淡漠的琥珀色眼珠望著說話奇奇怪怪的露?,疑惑道。
“呵呵!”露?輕笑道:“怎么,還沒想明白嗎?那我可以慢慢的說給你………”
“不必了,沒空!”銀鼠傲慢的冷笑道。
雖然銀鼠不明白露?這只貓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躲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有閑情理會她,他還得趕去盤龍洞中救他認(rèn)下的主人呢!
“哼!給臉不要臉,想走?想擺脫我,沒那么容易?!甭?看著轉(zhuǎn)身就要逃的銀鼠,立刻撲了上去。
“讓開!”銀鼠看著這只討厭的貓攔住了他的去路,臉色也冷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鼠眼泛起藍(lán)色的冷光。
“哼!妄想!”露?的貓眼同樣射出一道道兇煞的金光,直視著銀鼠的目光,今天就是她徹底把他收入裙下的好時機(jī)。
“砰砰砰砰——”
就這樣,一鼠一貓?jiān)谏綆p之上的高空中,打斗了起來,沒有人發(fā)現(xiàn)兩人散發(fā)出來的能量波動,讓封印禁地的人類漸漸陷入了睡夢中………
瑤池圣水中,殷黎、殷鵬昏睡過去不久,殷秀芳和那只土狗也落在了這間閨房中。
這只跟隨而來的土狗,就是殷黎家喂養(yǎng)的那條白黑。
“汪汪,汪汪——”白黑看著房間床榻上的殷黎、殷鵬二人,費(fèi)勁的叫喚著。
“白黑,你就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就你這低下的畜生聲音是叫不醒你的主人的,乖,放棄抵抗吧!讓我跟殷黎的靈魂融合了?!币笮惴甲I諷的看著寸步不讓的白黑,眼中閃著冰冷的殺意。
要不是體內(nèi)的智腦浮名不允許她殺這只狗,她早就用無中生有的異能滅了這畜生了。
此刻的白黑有成年的狼狗般大小,忠誠的蹲在床邊,聽到殷秀芳這惡狠毒的話,轉(zhuǎn)過頭,眼神警惕的看著她,齜牙咧嘴的叫道:“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呵呵,我知道你在叫喚什么?不就是說我癡心妄想嗎?還讓我退出這個房間是嗎?”殷秀芳好心的看著白黑解釋道,一張平凡的臉上洋溢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白黑沒想到這個殷秀芳居然聽懂了自己的叫聲,眼中閃著詫異之色,它記得只有殷黎一個人能聽懂它的話啊,怎么現(xiàn)在這個惡毒的綠茶婊也能聽懂?
“怎么?你很意外嗎?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哦!”殷秀芳看著白黑天真的眼眸中露出疑惑之色,不動聲色的慢慢靠近床邊。
如此近的距離,殷秀芳一眼就看穿了床上的殷黎沒有穿衣服,只是被一件錦緞?wù)谧×松眢w,又看到了同樣未著寸縷衣物的殷鵬,彎眸一笑,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眉。
殷秀芳竊喜道:這可是個好機(jī)會,既能收回六魄又能讓殷鵬誤以為他睡了的人是自己。
她繼續(xù)降低白黑的戒備之心,柔柔的笑道:“知道我在進(jìn)入這個房間的一剎那想起了什么嗎?其實(shí)我才是上古真神——鳳暝,而你的主人殷黎,她不過是我三魂七魄中的六魄而已,她還是妖界哄搶一時的六道天書,懂了嗎?”
“汪汪?”白黑單純的眼眸閃著不確定的光芒,心想是這樣嗎?
“我知道你肯定能聽懂的,現(xiàn)在該是她回歸本體的時候了,放心她就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會傷害她的。我發(fā)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殷秀芳看著白黑眼中漸漸放下的戒備,語氣更加輕柔的誘哄道。
“汪汪,汪汪!”白黑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我就信你一次。
藏在殷秀芳體內(nèi)的智腦浮名,雙眸陰冷的看著她誘騙自己這具軀體新生出的靈魂意識,更是誘騙成功了。
看到這里浮名的臉上忍不住勾起一抹諷刺,這個殷秀芳可真是自作聰明,她可真會找文字漏洞,她不過是鳳暝的天魂罷了,天魂也妄想能融合六魄,可笑至極,這缺少了一魄體,她不僅融合不了殷黎,反而會提前喚醒床上的殷鵬。
浮名看到床上的殷鵬,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隨后又歸于平靜。
他淡漠的看著這一切,根據(jù)他的推算,鳳暝的最后一魄也該到了。
他是該回歸身體的時候了,浮名瞬間從殷秀芳的身體中沖了出來,撞向了退到一旁的白黑身體里…………
“咦?這是什么地方?”黎雅婷的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漂亮的房子。
她心喜的沖到了近前一看,原來是間打開的屋子,里面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芒,讓早已走得精疲力盡的她,一掃枯燥的心情,雙眼發(fā)光的看著打開的房門,自言自語道:“要不?我進(jìn)去看看,反正也走不出這個白茫茫的霧區(qū)。”
原來黎雅婷通過傳送陣來到的就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霧氣區(qū)域,任憑她在這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如何行走,卻怎么也走不出去,更是找不到一同而來的彭學(xué)帝。
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這么一座神秘的房間,黎雅婷自然毫不猶豫的走了進(jìn)去。
“有人嗎?有人……殷秀芳,你怎么會在這里?”黎雅婷邊走邊喊,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她的視線里,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殷秀芳此時正面對著床上昏睡著的殷黎,剛伸出手準(zhǔn)備去掐殷黎的脖子,冷不防有一道聲音響起,驚得她立刻回身一看,“黎……黎雅婷老師?”
“果真是你,殷秀芳,殷黎的好朋友?你這是在干什么?”黎雅婷看了一眼又驚又慌的殷秀芳,把目光朝前望去。
一張古老秀雅的女子閨床上,正躺著兩個人,兩人身上蓋著一件輕薄的綢緞錦被,這都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床上的兩人,黎雅婷都熟悉得很。
“殷黎,殷鵬,他們這是怎么了?殷黎怎么會昏迷不醒?”黎雅婷說完就想走到床邊去看看,殷黎可是她選中的替死之人,怎么能輕易出事。
“站?。±柩沛?,你不要過來,殷黎是我的,你休想?”殷秀芳此刻也感受到了黎雅婷身上那股熟悉的魂體,以為她是其它魂體,雙眼猩紅的大聲呵斥道。
“哼!殷秀芳,你一個凡人也想阻攔我?不自量力?!崩柩沛每粗鴵踉谧约好媲暗囊笮惴?,眼中的戾氣直沖而來。
“凡人,呵!誰說我是凡人了,你想得到殷黎的六魄,做夢!”殷秀芳看了一眼觸手可得的殷黎,決定先下手為強(qiáng),轉(zhuǎn)身就向床上的殷黎抓去。
“住手!”黎雅婷也看出了殷秀芳的意圖,也撲向了床上的殷黎。
“嘩啦——”一聲。
殷黎胸前佩戴的七彩萬能石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把殷秀芳、黎雅婷的身體都包裹在了一起,光芒越來越大,最后完全看不清楚床上的情景………
而床上的殷鵬更是在這強(qiáng)光的排斥之中跌落在了床下,變成了一匹長著雙翅的小黑馬,小黑馬雙眼緊閉,渾身上下發(fā)出黑如墨汁的彩光緩緩流動。
在這房間的角落里,那只土狗白黑的身體也在朝著怪異的方向發(fā)展,狗的額頭上不僅多出了一只眼睛,頭頂上更是長出了一根金黃的獨(dú)角。
“哇!安大哥,你看,這山洞里好多盛開的花哦,各種各樣的花都有,這不是春季嗎?怎么還有秋天才盛開的菊花呢?”謝靜看著眼前這成片的花海,指著身旁開得艷麗的菊花,興奮道。
她沒想到這山洞里居然都是一片百花齊放的景色,真是太意外了。
“不對,這里不是我們進(jìn)來的那個山洞了,這里仿佛是個幻境?”安雪峰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花紅柳綠,眼中閃著強(qiáng)烈的不安。
“幻境?怎么可能,我們順著崖底的那個山洞一直走,不就到了這里嗎?怎么可能是幻境?”一邊的張軍不解的看著周圍的漂亮景色,不明白安雪峰在瞎說什么。
“張軍,既然你覺得你看到的是真實(shí)的,那么請問我們來時的路,你還能找到嗎?”安雪峰環(huán)視著周圍的一切事物,就是為了找到來時的路卻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就身在一片花海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所以他才說這是幻境。
張軍聽后,往身后看去,卻發(fā)現(xiàn)全都是大片大片盛開的鮮花,根本就看不到盡頭,遲疑道:“這,這怎么回事?難道我們迷路了?”
突然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七彩的光芒,對著不遠(yuǎn)處的謝靜直射而去。
眨眼的片刻,謝靜跟隨那道光芒消失在了花海中。
這閃電般的速度,讓鎮(zhèn)定自若的安雪峰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就再也沒有了謝靜的人影,看著上空徹底消失的七彩之光,喃喃道:“小丫頭,原來你就是主人說的神女,那你是不是真的黎雅婷?是不是我深愛的那個黎雅婷?”
“噗——”
安雪峰突然嘴角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身體都變得弱不禁風(fēng)。
嚇得身旁的張軍趕緊走了過來,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關(guān)切道:“安雪峰,你…你怎么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說謝靜就是姬錦州跟紫菀都要找的神女,那關(guān)你什么事?你怎么還吐血了?”
“我……”安雪峰噗嗤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抓住張軍的手臂,虛弱道:“我是被人偷襲了,這花海之中,還……還有其他人,你……你小心了?!?p> 安雪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了話,整個人更加萎縮了下來??∶罒o比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皺紋,黑亮頭發(fā)瞬間變得修長,又慢慢變白。
“安雪峰,你怎么了?這花海怎么可能還有其他人?你知不知道你好像變老了,你是不是要死了?”張軍驚恐的看著安雪峰這緩緩變得蒼老的容顏,急切道:“安雪峰,你別怕,我有異能,我有紫菀給我的強(qiáng)大異能,肯定可以救你的?!?p> 張軍一直手貼著安雪峰的背部,把自己身體里的鬼靈力朝他的身體里輸送而去。
“沒……沒用的,你…你救不了我?!卑惭┓逭f完這句話,整個人都靠在了張軍的身體上,仿佛這已經(jīng)用盡了他僅有的力氣。
張軍看著全部身體都壓在自己身上的安雪峰,被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道:“怎么會沒有用?一定可以的,我還有很多………”
“張軍,安雪峰說的不錯,你的鬼靈力救不了他,他傷的不是身體,而是神魂!”一道邪魅十足的男子聲音打斷了張軍未說完的話。
“誰?——”張軍聽到陌生的聲音,瞬間抬頭望去。
只見三米之外的牡丹花旁,站著三個身姿卓越的俊美男子,每一個人的容貌都不輸于安雪峰。
張軍一眼就敏銳的把目光定在了中間那個笑起來邪氣十足的男子身上,剛想詢問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靠在他身上的安雪峰也艱難的掙扎著身體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望著對面的三個男子,眼中出現(xiàn)了張軍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有惆悵、有疑惑、有懷念亦有恨意最后歸于平靜。
安雪峰松開了抓著張軍手臂的手,搖搖欲墜的走向了對面氣質(zhì)高貴,同仇敵愾的三位男子。
他站在中間那位笑得嫵媚又邪弒的絕美男子面前,面含憂郁的冷淡道:“馗?剛剛是你偷襲了我吧,這是第二次了,為什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為什么要?dú)⑽???p> 原來安雪峰被馗擊中魂魄的那一瞬間,他就想起了所有的記憶,他曾是神界的第一美男子——峰。他本是神族中皇族里備受寵愛的三皇子,有個跟他一起長大的普通神族的玩伴馗,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更是同做了一個夢,夢到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
也就是這個夢,峰發(fā)現(xiàn)馗后來變得越來越怪異,直到偷偷殺了他。
峰想不明白,馗為什么要?dú)⑺?p> “峰,你還是這么平靜,一點(diǎn)也不驚訝,永遠(yuǎn)都是一副淡迫名利的樣子?!毙镑鹊哪凶泳褪前惭┓蹇谥械呢?,他嫵媚一笑,瞇著好看的狐貍眼,厲聲道:“我是該叫你峰,還是叫你安雪峰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淡泊名利的樣子,清高的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里,明明什么都不付出,卻可以擁有一切。”
“你知不知道,就因?yàn)槟銓ι窕剩窈笳f,你不想去侍候主宰之神鳳暝,他們居然就想把你這個神界第一美男以假死的方式隱藏起來,更過分的是,還把你做夢夢到的女子畫像在神界傳了下去,就想讓你與心悅的女子雙宿雙飛,你說我怎么甘心???!我不甘心吶。”邪魅男子捏著安雪峰的下顎,溫順的解釋道。
他輕輕用力一甩手,重傷的安雪峰就倒在了花叢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安雪峰道:“既然想假死,那不如干脆死了算了?!?p> “你……算了,好自為之?!卑惭┓遢p聲說完最后一句話,緩緩磕上了眼眸。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們——江馗,姚長生,彭學(xué)帝?!币慌杂^望的張軍走到安雪峰的身邊,看著他徹底沒了生息,望著氣勢逼人的三人,冷冷道。
“不錯!是我們?!迸韺W(xué)帝點(diǎn)點(diǎn)頭,他對于江馗動手弄死了安雪峰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他們所有人在這里都想起了被封印在意識海深處的全部記憶。
距離那次浩劫,已經(jīng)過去了一萬年,他們也是該清醒了。
“你們?yōu)槭裁匆獨(dú)惭┓??”張軍迷茫的看著彭學(xué)帝,問道。
“這些事情,你不該知道?!迸韺W(xué)帝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予解釋。
張軍還要追問時,被看不過去的姚長生直接拍暈了腦袋,冷俊道:“帝,你還是這么有耐心,有城府??磥磉@謝靜被那道七彩光帶去了殷黎的身邊,如今鳳暝的人魂也找到了,就剩下地魂了?!?p> “地魂,我知道是誰,不過那可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想幕后之人比我們更急迫。如今我們雖然恢復(fù)了萬年前的記憶,可我們也變成了人族,等這禁地封印破了,一切都重新開始了?!迸韺W(xué)帝看了一眼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江馗,淺淺一笑。
“哦?你就這么甘心認(rèn)輸?不過鳳暝的地魂是誰?那當(dāng)初我們爭奪的心源呢?”姚長生冷俊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郁悶,不著痕跡的挑撥道。
彭學(xué)帝把視線落在了姚長生那張冷俊帥氣的臉上,眼底的笑意更濃,這個妖靈,過了一萬年還是這么空有野心沒有實(shí)力的家伙。
人族給他一個偽妖界,他居然都能折騰了那么久,還收服不了,還讓地府的陸之道,同樣失去記憶的鵬去引著他找鳳暝的六魄,弄出個六道天書就把他給騙到了封印禁地,不知道是該說他聰明還是愚笨。
“帝,你笑什么?鳳暝的地魂是誰?”姚長生臉上暗沉的看著微笑的彭學(xué)帝,語氣不善道。
“鳳暝的地魂,你也見過那個人,還跟殷黎是好朋友呢?她就是——姚浪花。”
彭學(xué)帝說完,看了姚長生與江馗一眼,閃身消失在了花海中。
他在恢復(fù)記憶的瞬間,就想通了一切,這幕后之人正是鳳暝的大哥,那頭時間獸浮名。
他怎么能輕易的讓鳳暝度過情劫,徹底與心源融合在一起,成為黑地球的主宰者呢!
就算是命運(yùn)之神偏寵的把鳳暝變成人族眷顧的天之嬌女,他也要逆天而行。
他姓帝,天生的名,命定的王者之心,怎么能甘于平庸!
帝就該君臨天下,一統(tǒng)虛無。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