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錦衣衛(wèi)千戶元寒
聽到鄭芝龍的名字后，張晉謀再也不敢多說半句了，十分識趣的拱了拱手道：“屬下告退！”
張晉謀灰溜溜的退出了后堂。
鄭芝龍的名字就連張晉謀聽了都害怕，昔日海盜商人許心素暗中與大明副總兵俞咨皋聯(lián)手攻殺鄭芝龍，反被鄭芝龍擊敗，斬于廈門。
鄭芝龍三字在東南一代，當時威望比官家都還要高，所有人都認為鄭芝龍是不可戰(zhàn)勝的，也就沒有人敢去挑戰(zhàn)鄭芝龍的霸權。
鄭芝龍所任的福建總兵是沒有固定品級的，可他的話在整個東南一代就如同天子說的話一般，無人敢違抗半分。
“林員外竟識鄭總兵，聽聞鄭總兵和東林黨人士密切，本官為應天府知府已有七年，能否請鄭總兵抬舉一二。”楊虎面帶笑容，雙眼充滿期望道。
看著前面幾刻，還趾高氣昂的楊虎，如今變得如此卑躬屈膝，王蕭第一次感覺到，背后有大佬的感覺真好。
“沒問題，但我天下第一樓收入其實很低的，至于你說的占我股的事情....”王蕭看向楊虎道。
“您放心，天下第一樓的股，我一個也不要，都是您的！若能有機會升遷上去，我愿給林員外三十萬兩以作報答?！睏罨⑦B忙拱了拱手道。
“可是我聽說您是浙黨??！如今東林黨當權，滿堂都唱的是東林黨的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浙黨能做到正四品官已經(jīng)是燒了高香了，若在想往上升，你恐怕得投到東林黨麾下才行啊。”王蕭瞥眼看向楊虎道。
“我早有此意了，可是人家東林黨不要我??！都說我是浙黨余孽，能做到應天府知府就已經(jīng)不錯了。”楊虎一臉委屈的模樣道。
“好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辦的，不過你的先幫我辦一件事，這個天下第一樓我可以分出三成的股給你們應天府的大小官吏們，但我希望你能幫我打通整個南直隸的關系，我準備壟斷整個南直隸的酒樓生意?！蓖跏捒聪驐罨⒄f出了自己的意圖道。
“這恐怕不行吧?！睏罨⒂行殡y的說道，“南直隸并不是我說的算，還有南京六部那?！?p> 昔日朱棣北遷后，在南京仍然留下一套和北京六部一樣的政體，但南京六部的管轄范圍要比中央六部小的多，只能管轄南直隸一代的賦稅和兵務，一般都是明朝官員政治失敗后，沒有被殺的官員，許多都會被貶到南京六部養(yǎng)老。
故南京六部在明朝官場有養(yǎng)老院之稱。
“六部那邊需要多少錢，你盡管聯(lián)絡便是，若需多少銀子，屆時慢慢協(xié)商便可?！蓖跏挾似鹱郎系囊槐?，抿了一口的說道。
“好，有王員外這句話，我照辦即可?！睏罨敿创饝?。
下午時分，王蕭回到了天下第一樓里面和眾伙計們將趙大廚入殮安葬，張晉謀又欠下一條人命。
在趙大廚的墳頭前，王蕭看著趙大廚的墳頭，有些發(fā)愣，心理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小乙不會白死，趙大廚也不會白死，有成祖所賜金書鐵劵又如何？照樣殺你。
第二天正午時分，金陵城外，一隊人馬進了金陵城，這些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差不多有三百多人左右，金陵的老百姓也許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但金陵城內見多識廣的官員，可對這身服飾太熟悉了。
這些人就是讓整個明朝官場都聞之色變的錦衣衛(wèi)。
這群錦衣衛(wèi)有八十人乘戰(zhàn)馬，剩下二百多人則在其后步行。
這群錦衣衛(wèi)之中為首便是從京城來的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千戶元寒。
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一般負責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不必經(jīng)過一般司法機構。
而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一般負責，負責本衛(wèi)的法紀、軍紀。
故外出辦案的幾乎都是北鎮(zhèn)撫司的人。
十分精通于世故的楊虎，早就在早晨時分便已率應天府數(shù)十名主要的官員在城南門口，迎接這位從京師來的錦衣衛(wèi)千戶元寒元大人。
“元寒大人，十年前我們在京師曾經(jīng)見過幾次面，不知道你還認識下官嗎？”見元寒進城了，楊虎連忙上前為元寒牽馬，并和他攀關系道。
“有些熟悉，元寒不過是個小小的錦衣衛(wèi)千戶，正五品官，大人您還比我高一品那，竟然有勞大人給我牽馬，元寒真是受寵若驚。”元寒看向給自己牽馬的楊虎，一番客套道。
“能給元大人牽馬，那是我楊虎三生有幸！”楊虎心中十分清楚眼前錦衣衛(wèi)手中的職權，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不過是個正三品，但卻可以逮捕正一品大臣，其手中的權利僅次于東廠和皇帝之下，也是明朝官吏們萬萬不敢得罪的。
“有御史彈劾說應天府知府楊虎，貪污受賄，導致應天府虧空數(shù)百萬兩，皇上不放心南京附近的錦衣衛(wèi)，于是命我前來調查，我已經(jīng)知道楊知府是無辜的了，你放心！這次你準沒事。”早就接到了鄭芝龍招呼的元寒，騎在大馬上看向楊虎道。
“是！是！多謝元大人明察?！睏罨⒙牶?，終于舒了一口氣，連忙稱是道。
楊虎心想看來這鄭芝龍真沒有騙自己，硬是把軟硬不吃的元寒給搞定了，要知道元寒在錦衣衛(wèi)之中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不收任何賄賂，傳聞沒有人能夠收買他，卻不料他最終還是倒向了鄭芝龍，雖然楊虎也不知道，鄭芝龍是如何收買元寒的，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楊虎的命保住了。
在王蕭開的第一家天下第一樓里面，楊虎一邊帶著元寒進入天下第一樓，一邊向元寒介紹道：“這是我們應天府最好的酒樓?！?p> 元寒那是見過大世面，什么酒樓沒有去過，一看這只有兩層高的小樓，心中一陣懷疑道：“應天府最好的酒樓竟然連順天府三等酒樓也不如？”
心中充滿懷疑的元寒還是跟著楊虎到了二樓一間單間里面就坐，這個單間只有二十來平，也就放得下一張桌子，能活動的空間實在太小了，要知道元寒在京師，元寒這種身份去過最小的單間，也是六十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