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山的少年

　　山間呼嘯的風(fēng)聲似鬼魅哀鳴，又如悶雷陣吼，敲擊得道場上的窗戶微震不止，卻卷不動密密麻麻不住飄落的雪花，為天地間劃上一道白色通道相連。

　　天空籠罩而下的茫茫紅光，更襯得地面堆積的冰雪愈發(fā)白潔。

　　只是苦了林中的樹木，時不時因無法承受的壓力，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哀嚎，葉落枝斷，縱然是山頂上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古松樹，幾番被張偉做好防護，也逃不過傳來“咔咔”聲。

　　今年的雪是比往年更大了點。

　　飲酒微熏的張偉嘆了口氣，紅著臉開始收拾矮桌上的碗碟和殘羹剩菜，同時拎起頭抵住桌子，早已醉倒的師父衣領(lǐng)，嫌棄無奈地拎“遠”點。

　　‘明明是個每天好酒的kuso jiji了，居然酒量這么差，真是完全預(yù)料不到的結(jié)果??！’

　　將碗筷放進水池洗凈后，張偉擦著手出來，看到變成仰躺在塌塌米上，頭發(fā)扎成的圓球都散開的老小孩吉陽，上前扶起他，往臥室走去。

　　“小張偉…坂、坂田啊，這個國家…只有武士啊、可是，可是，武士……”

　　輕輕把師父塞進被窩，聽著他對些哭腔，聲音漸漸低下去的醉語，張偉沉默地坐在一旁。

　　由于上一世的生活，吉陽純一口中武士輝煌高貴的歷史，以及沒落后許多傳承消失，選擇提煉查克拉的無奈痛苦，和偶爾談?wù)摃r殘存的驕傲等等……張偉都不能很好地理解，無法產(chǎn)生共鳴。

　　反倒在夢中經(jīng)歷坂田銀時的過往，更加認同死魚眼廢柴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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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吉陽呼吸逐漸平緩，陷入熟睡后，張偉拿起一旁的枕頭，靠住師父的背，幫助他維持側(cè)躺的姿勢，以免醉酒引起嘔吐，導(dǎo)致堵住氣道窒息。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雙手抱著后腦，躺在床鋪中，憶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冒險：

　　最初同坂田銀時在戰(zhàn)場上背負“食尸鬼”之名生活，進入松下村塾中接受松陽老師教導(dǎo)（也是那個時期，張偉被現(xiàn)實中的老師視為希望），

　　私塾被燒毀后，與伙伴們一起參與攘夷戰(zhàn)爭，再然后…就像其他跟不上的伙伴，倒在尸體中。

　　化作了背后靈，束縛在銀時身后，默默地看著他在戰(zhàn)爭中奮力地想要抓住，卻又不斷地失去。

　　注視他拖著受盡拷問的身軀甩掉追兵，窮途潦倒地靠在寺田辰五郎的墓碑后，許下諾言，創(chuàng)立萬事屋。

　　最后收獲了家人伙伴，努力守護著自己珍貴的東西，也一點一點找回了曾經(jīng)丟失的。

　　可惜張偉看了萬事屋的日常沒多久就成佛了（亡靈飛升消失），話說自己都沒有了結(jié)心愿、放下執(zhí)念啊，怎么就被踹走了？

　　嘖，那一晚和銀時的聊天威力這么大嗎？

　　——明明那個天然卷只是眼角顫動著說“怪不得這幾天總覺得不對”，緊接著大呼小叫了半天，認出張偉確認不會被責(zé)備后，瞪著死魚眼不斷念叨著“你怎么還不走”“怎么還不走”……

　　不過拋開結(jié)局，張偉可以驕傲地說一句：“沒人比我更懂坂田銀時凸^-^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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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遙遠的宇宙中，

　　蔚藍星球上一處掛著“萬事屋”的二層小樓房內(nèi)，

　　“啊—丘”

　　“銀桑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道啊，突然襲來一陣熟悉的惡心感覺，身體忍不住顫抖(ノД`)?新吧唧，莫非是上次從歐巴桑那拿的食物有問題？！”

　　“唉，可我和卡殼拉醬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啊。嘛，銀桑，你是不是感冒了？”

　　“銀～醬，把這個吃了吧，肯定能好起來的啊擼！”

　　“快住手啊神樂醬，你從哪來掏出這么大的藥丸，你會把銀桑噎死的！”

　　“汪嗚”

　　“啊咧，怎么天黑了？薩達哈魯快放我出來！”

　　一番吵鬧后，

　　本體是眼鏡、樣貌普通的和服青年，看向正在擦臉的天然卷銀發(fā)紅瞳武士，“銀桑，真的不要緊嗎，不需要去醫(yī)院檢查嗎？”

　　“不用擔(dān)心新吧唧，我已經(jīng)想到是怎么回事了(?_?)應(yīng)該是那個，打擾了銀桑我好幾個晚上的家伙。”（摳鼻）

　　“嗚mm，銀醬好不容易驅(qū)走的那個亡靈啊擼？”（一大口飯）

　　“咿呀咿呀，卡殼啦醬，亡靈什么的是不存在（聲線微顫）”

　　“銀桑，我覺得你看清神樂醬在做什么比較好?！?p>　　“啊嗚”（又一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X2

　　“啊諾卡殼啦醬，誰教你煲飯的？！！”

　　“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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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個世界真是不友好啊。”

　　忍者、查克拉、血統(tǒng)、仇恨、廝殺，一個混亂而又被階級鎖住的世界，存在很多強者追尋著和平，卻都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只留下各種帶有一定極端的思想，和暗處鼓動的戰(zhàn)爭。

　　而忍者時代前的武士也很可笑，張偉的老師吉陽著眼于書中對過去輝煌的贊美，忽視了不少內(nèi)容，而張偉從那些記載的細節(jié)里面，看到了對貴族的崇敬、對平民的不屑，對所謂榮耀的瘋狂追求……

　　跟現(xiàn)在吉陽唾棄的忍者相似，赤裸裸寫滿了吃人，估計在他們眼中低等人的生命并不重要吧。

　　恍惚間，張偉有種留在銀魂世界的渴望，對于銀魂中別的地區(qū)他不了解，或許和此界類似，

　　但至少歌舞伎町的那群人，與同伴有著深厚的感情，平等看待接觸的各層人士，內(nèi)心存在正義感，能勇敢地為義與德拔劍，能不顧一切地去保護他人。

　　真好，也不知道這里能不能出現(xiàn)……

　　這般想著，張偉嘴角含笑著入睡。

　　一夜無夢，

　　為了處理醉酒后遺癥，師徒二人磨磨蹭蹭到臨近中午，才搞好出師下山的過程，早飯更是大上午的隨便喝了點。

　　“外面不比鐵之國，忍者的手段多變復(fù)雜，萬事皆小心?！?p>　　“知道了散塞，不過比起這些話，我覺得你說點近期的大事，讓我對各國局勢有點認知更好?！?p>　　吉陽梳理頭發(fā)的手一頓，“最近……中忍聯(lián)合考試、木葉與砂忍音忍混戰(zhàn)，三代火影戰(zhàn)死，就這些吧！”

　　木葉崩潰作戰(zhàn)之后嗎？后面就是鳴人跟著自來也去尋找五代目火影綱手了，再后面好像是佐助叛逃？！

　　(?_?)我想這些干嘛，貌似都沾不上半點關(guān)系啊，

　　嘖，習(xí)慣性思考主角主線的毛病。

　　吐槽著自己的張偉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咳——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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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啪啪啪”

　　雨滴擊打地面的力度瞬間強烈，山田緊張地鎖定著前方的人影，雖然因為雨幕的遮掩而模糊，但山田能清楚地看見對方殺死同伴后眼睛，殘忍淡漠的紅瞳，此刻肯定同樣注視著他，尋找著他身上的破綻。

　　如果能知道對面那個丑漢的想法，張偉一定會勸他冷靜點，他現(xiàn)在只是和群里的兄弟們吐槽：

　　“萬萬沒想到這貨弱成這樣，秀了個替身術(shù)就被我干掉了?！?p>　　植物魂獸張偉：“就這你也好意思開直播！”

　　學(xué)徒張偉：“標題是‘與忍者的第一次對戰(zhàn)’，我還以為能看到一點新奇的東西，結(jié)果(?_?;”

　　商人張偉：“身在普通世界的我表示，主播剛才一波還是挺不錯的。”

　?。?？張偉：“那你不打賞？”

　　石妖張偉：“先不提他打賞的東西有木有用，打賞按鍵在哪？”

　　藍蛟張偉：“這里就得@管理員了，搗騰一個建議箱出來，共同建設(shè)聊天群唄?！?p>　　畢業(yè)生張偉：“歪樓了，各位。”

　　訓(xùn)練家張偉：“聊天不就是為了歪樓嗎？話說你畢業(yè)找到工作沒？”

　　爺爺張偉：“對啊，工作好不好，月薪多少？”

　　植物魂獸張偉：“和上輩子比哪個更充實？”

　　石妖張偉：“有女朋友嗎？男朋友呢？”

　　商人張偉：“這里都是張偉、自己人，放心大膽地說！”

　?。?？張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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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蔽地翻了個白眼，張偉只能表示不愧是我，一如既往地?zé)嵝陌素裕肓讼霙Q定解釋剛才看似簡單的秒殺，實則暗藏玄機，點明感知忍者其實并不弱。

　　簡單來說，張偉修煉的卷軸上有對應(yīng)火、水、土、雷、風(fēng)的五個術(shù)，它們都同時具備攻防和逃遁的使用方法。

　　之前張偉因這暴雨選擇“雨”劍，它能造成幻術(shù)效果，讓人一時察覺不出真實與虛幻，配上利用水珠、好似水瞬身的身法，完全可以做到“一擊之后，遠遁千里”。

　　矮壯漢第一個中招，但因為體術(shù)修為不錯的原因，察覺到一絲問題（當(dāng)然也有張偉更重視隱蔽，幻術(shù)沒有火力全開），

　　而因為感知能力而中招的另一人，在受到提醒后，揮出苦無試探，引起的爆炸不光給了張偉查探替身木所在的契機（查克拉波動）也讓幻術(shù)效果進一步加強，

　　如果山田這時候回頭，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有一個地方其實跟沒有爆炸。

　　至于那幻影是對自然能量的運用，只是這影子的實體程度、存在時間、變化反應(yīng)都還跟空氣的濕度、水珠云霧的光折射等有關(guān)。

　　在對方使用替身木的那一刻，他就落到了預(yù)判過的張偉手中，干脆利落地沒了。

　　植物魂獸：“……我預(yù)判了你的預(yù)判？”

　　石妖張偉：“我預(yù)感到會有無聊的人跑出來套娃?！?p>　　藍蛟張偉：“我沒有?！?p>　　爺爺張偉：“爺爺我不是這樣的人?！?p>　　商人張偉：“我嚴重懷疑流浪武士能不能進行良好的計算，我總覺得他哪一天會因為幻影翻車？！”

　　鴉先生張偉：“嘎，小忍村的忍者這水平很正常，上忍跟大忍村的精英中忍差不多，估計剩下的這個也是被秒殺的節(jié)奏，先退了。”

　　水魔獸張偉：“雖然我不是真正的水魔獸，但我還是想到不少水系法術(shù)，已經(jīng)上傳了，兄弟你可以看看，我也退了?！?p>　　“走了走了”

　　“走咯”

　　植物魂獸張偉：“我不走，盡管可能性渺茫，但流浪武士還是有大意翻車的可能?！?p>　　植物魂獸張偉：“對了，我明天也開直播，旁邊那二傻子又要引雷，場面很帶勁！”

　　石妖張偉：“我也快找到這座山上一任山神的殞落點了，到時候直播給你們看。”

　　神明張偉：“三日后，直播兩界碰撞?！?p>　　商人張偉：“我打算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去愛情公寓看看，有沒有人有興趣？”

　　爺爺張偉：“擦，你居然有臉說自己是普通世界。穿山甲快帶我找到葫蘆籽了，預(yù)計傍晚葫蘆娃就能長出來了?！?p>　　……

　　流浪武士張偉默默用意念選擇標題，修改為“不準在直播間里打廣告”，然后抬頭看向蓄勢待發(fā)的山田。

　　‘他是草忍村體術(shù)的修行者吧，草影流·發(fā)破掌，自己有點印象，意味著在原著中有點名氣，得小心點，爭取十招內(nèi)解決，

　　然后帶著山洞里的小丫頭去吃飯，我好餓，好想含棒棒糖，草莓味最好！’

　　……

　　山田沒有妄動，謹記著草影流的奧義，然后就看到對手像被人擦掉一樣，一點一點消失了。

　　山田：有點方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