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完清蓮的事,已經(jīng)是七月份了。
鐘瀾婼婚期將至,沈丞相也來信說,京城那邊一切都好,嫁妝什么的已準備妥當,早已浩浩蕩蕩地出發(fā)前往邊境。。
按鐘言盛的意思是,等她嫁過去之后再回京也不遲。
云瓊姝對此沒什么意見,畢竟她也向往這種生活許久了。
每天跟鐘言盛在樹下聊聊天,去林子里打打獵,晚上再看會兒月亮,數(shù)數(shù)天上的星星,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嗖——”
一支利箭穿過層層綠葉,正中在某個奔跑的公兔身上,它掙扎了一下,便倒在地上了。
“本想拿回去養(yǎng)的…”云瓊姝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弓箭,“拉的太滿,下次得輕點?!?p> 鐘言盛輕笑一聲,打趣道,“你也會養(yǎng)兔子?”
“兔子怎么了?不可愛嗎?”
“嗯…有點不適合你。”
這是在變著法地說她“彪悍”嗎?
云瓊姝一挑眉,“難不成你想讓我養(yǎng)條蛇?狼?或者獅子?”
“哈哈哈,我覺得可以。”
可以個大頭鬼。
云瓊姝白了他一眼,騎著穹風繼續(xù)朝林子里走去,尋找獵物。
小半日下來,兩人的收獲頗豐。
就在他們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烤的食物時,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后傳來,原來是裴筠。
“可是出什么事了?”
裴筠搖頭,“是軒國的使臣得知您未歸京,就直接找來這了,屬下尋您和皇后回去議事呢。”
“朕知道了。”鐘言盛將自己的弓箭扔給裴筠,回頭對云瓊姝笑著道,“你是和我一起去見使臣,還是在林子里待會兒?”
云瓊姝把馬掉頭,與他并肩,“都說了以后不論什么事你我都要一同面對,走吧,別讓使臣等急了。”
聽了這話,鐘言盛心頭一暖,唇邊的笑意更深,道,“好。”
二人騎著馬回到營地,利落翻身躍下,直奔專門用來議事的大營帳內(nèi)。
使臣已經(jīng)等候多時,一番客套后,他也道明了來意。
“我們主君希望與貴公主大婚當日,您與皇后娘娘能來一起參加,我們會設(shè)宴款待,您也可以順便在軒國住上幾日,好增進兩國友誼?!?p> 云瓊姝看了一眼鐘言盛,好像在等著他做決定。
鐘言盛思量后道,“好,朕與皇后,定會如約所至?!?p> 使臣聽后起身拱手,“那臣回去稟明主君,準備一場盛大的接風宴?!?p> “那瀾婼公主的婚期…”
“哦,臣差點忘了…這月初九是個良辰吉日,我國這邊已做好迎接貴公主的準備。”
那不就還剩五天天了嗎?
算著日子,鐘瀾婼明后天怎么也到了,再收拾收拾一同入境軒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一嫁過去可就成瀾貴妃了。
鐘言盛略微點點頭,“那便這樣定了吧?!?p> 兩日后,鐘瀾婼和陪行的宮人們抵達邊境,與鐘言盛他們匯合。
這人倒是安穩(wěn),對聯(lián)姻一事沒哭沒鬧,專心搗鼓著蠱蟲。
臨行前夜,她突然喊云瓊姝到自己的營帳內(nèi)說話,對方考慮后答應(yīng)了。
不過安全起見,云瓊姝還是帶上了佩劍前去。
到底是下蠱高手,不得不防。
“來了?”
鐘瀾婼站在一堆瓶瓶罐罐中間,抬眸看了眼云瓊姝,隨手將一個小瓶丟了過去。
“這是什么?”
“難道就沒聞到這里有一股異香?吸多了可就要中蠱而亡嘍,我給你的是解藥,想活著就趁早喝了?!?p> 見云瓊姝還猶豫不決,鐘瀾婼哼笑一聲,道,“放心,我要真想害你,你可是就要連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
好像也是。
怪不得營帳外四周一個守衛(wèi)的士兵也沒有,原來是壓根用不上。
云瓊姝想著,拔開蓋子聞了一下,結(jié)果差點吐了。
這是什么奇葩詭異的味道?
她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去,又苦又咸還有點辣,最主要的是…有點上頭。
她端起旁邊的茶喝了好幾大口,才道,“你也聞這股香味,難道就沒事嗎?”
“呵,我研究蠱這么些年,早已百毒不侵,更何況只是區(qū)區(qū)香蠱。”鐘瀾婼放下小罐,走到云瓊姝面前,“你就不問問我喊你來是作甚的嗎?”她頓了頓,壓低了聲又道,“比如,你爹的死…”
這句話仿佛正好踩到了云瓊姝的神經(jīng),她的手不由得握緊了劍,“我爹究竟是誰人所害的?”
“實話告訴你吧,他中的是慢性蠱毒…”
“難道是你下的?。俊?p> 云瓊姝的眼里突然迸射著仇恨的火花,劍似乎已準備隨時出鞘。
“不不不不,我只是個提供者,不知道她要害的是誰?!辩姙憢S陰陽怪氣地聲調(diào)又開始了,“她給我找人當試驗品,我給她制作蠱毒,如今我要嫁去軒國了,跟她的合作也就終止了…所以,告訴你也無所謂了。”
云瓊姝一陣無語。
還真是…隨意啊,出賣的這么徹底。
她湊近云瓊姝的耳邊,“要聽好哦,害死你爹的真正兇手是...”
“顧,傾,嫣?!?p> 轟!
云瓊姝只覺自己的腦子在那一刻要炸了。
又是這個女人!
又是顧家!
云瓊姝恨不得立刻抓住罪魁禍首,把她搓爛,把她的骨頭碾碎了喂狗!
見著她臉上的恨意翻譯,鐘瀾婼只是淡定地拍拍袖子,下了逐客令,“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往后你怎么做,是殺了她還是如何,我可不管。得了,我要歇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