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盛跟著云瓊姝來到府內(nèi)的書房。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這么做很容易引起鐘晗澈的懷疑?他本就沒百分百的相信我是真心要幫他,你還偏偏搞了這一出...”
鐘言盛見云瓊姝小嘴一張一合地說了這么多,只是抬手扯著她的胳膊將人拉進懷里,緊緊環(huán)著。
“我就是想和你住一起,多陪陪你嘛...”
“......”
云瓊姝又心軟了。
她到底是沒再多責備些什么,只是吩咐人去給府內(nèi)最好的客房收拾出來,給鐘言盛住。
“我要跟你住一個院子?!?p> “什么?”
“我要跟你住一個院子?!辩娧允㈩D了頓,“偏廂房也行?!?p> “這府上的婢女小廝雖然是阿昊提前安排的,但有沒有鐘晗澈的人渾水摸魚混進來還要進一步試探?!?p> 鐘言盛略帶失望地松開云瓊姝,“好吧?!?p> “不過你也放心,”云瓊姝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給你安排的住處離我的院子蠻近的,夜里可以來找我。”
“好啊,那...”
還沒等鐘言盛說完,只見馨兒就匆匆忙忙都跑了進來。
“將軍,將軍…”
“何事?”云瓊姝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她。
“是…是柳美人,她污蔑蓮妃娘娘和莫將軍私通…已經(jīng)…已經(jīng)告到沈貴妃那里去了!”
“什么?。俊?p> 剛擺平了一個不省心的顧傾嫣,這又冒出來一個柳映萱!
“這后宮的女人真是不省心?!辩娧允⑺α怂π渥?,“等這事兒一平,我就把她們?nèi)采⒊鋈?,管他前朝的大臣們怎么說?!?p> 而云瓊姝只是深吸了幾口氣,略微冷靜著道,“我過去看看?!?p> “哎...”鐘言盛突然叫住她,湊過去耳語了幾句。
對方聽后展顏一笑,“好,我知道了?!?p> 云瓊姝只得又返回到皇宮。
待她趕到沈予容的寢殿時,已經(jīng)看見柳映萱跪在地上振振有詞道,“臣妾要告發(fā)蓮妃葉錦瑟與前朝將軍莫秋昊私通,未經(jīng)允許便夜里出宮私會,其罪當誅!”
“且慢!”
云瓊姝低喝一聲,抬腳入了祥粹宮。
葉錦瑟看見她就仿佛看見了救星一樣,“姝兒...”
“別怕,”云瓊姝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映萱,又接著道,“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甭想動你?!?p> 柳映萱避開她的目光,氣焰頓時斂了三分。
在上座的沈予容微微蹙眉,抬手喚婢女搬來了檀木椅,“既然棲鳳將軍來了,那就一起聽吧,賜座?!?p> “謝娘娘?!?p> 見云瓊姝扶袍而坐,沈予容正了正身子,朗聲問道,“與前朝臣子私通確是重罪,不過你現(xiàn)在口說無憑,可有證據(jù)?”
柳映萱仿佛就在等這句話,忙轉(zhuǎn)身道,“將人帶上來?!?p> 兩個侍衛(wèi)拖著一嬌小的身影走到幾人面前,葉錦瑟驀然瞪大了雙眼,“粉翠,你...”
倒是和她猜的一模一樣。
云瓊姝搖了搖頭,無聲地冷笑連連。
粉翠叛變這事兒遲早是要讓他們知道的,所以還不如提前暴露出來,再順勢狠狠踩上葉錦瑟一腳,也不虧。
但柳映萱可能萬萬沒想到,葉錦瑟心細綿綿,早就有所察覺。
這是看顧家馬上要倒了,又急忙攀上柳映萱。
真是忘恩負義,無可救藥。
云瓊姝又輕嘆了一聲。
第二個清蓮,就要出現(xiàn)了。
“這個人,想必諸位很熟了吧?”柳映萱得意洋洋地道,“蓮妃娘娘貼身侍女的話,可信度...”
“是不是賣主求榮,提前串通一氣,還不知道呢。”云瓊姝在一旁幽幽打斷道。
粉翠嚇得頓時臉色慘白,身子也簌簌地發(fā)起抖來。
柳映萱不客氣地回道,“棲鳳將軍急什么?您與蓮妃好友多年這滿宮誰人不知,而她偏偏是在您封了將軍后出的事,說不定您暗中還幫助過他們二人偷情私會,不然怎會聽了點風聲就急急趕來?”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哦,臣妾還差點忘了,當年您為宮女,卻私出皇宮,女扮男裝混入軍營,這也是殺頭的大罪呢...”
葉錦瑟高聲打斷,“柳映萱!你污蔑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抓著棲鳳將軍死死不放???”
云瓊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這是在威脅本將軍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p> 幾年不見,柳映萱的腦子似乎“長進”了不少。
“咳,”沈予容輕咳了一聲,目光落在粉翠身上,“粉翠,你既是蓮妃身邊的宮女,知道什么便說吧,但若有虛言,本宮定不輕饒。”
云瓊姝眼尖兒地看見粉翠偷偷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眼泛淚花。
“奴婢那夜正好當值,在娘娘睡下后,奴婢就看見一黑影閃過,以為是賊人,剛要喊侍衛(wèi)來,卻見他便是那前朝的將軍,莫秋昊,帶著我們家娘娘從后門溜走了...”
“嗤?!?p> 云瓊姝抱著肩低笑一聲。
沈予容看向她,“棲鳳將軍笑什么?”
“莫將軍是皇上剛冊封的將軍,之前一直在軍營里,從未來過京城,你又是如何知道那人便是他的?”
粉翠躲避開云瓊姝凌厲的目光,“奴婢...奴婢當時確實不知道那個黑影是莫將軍,是他進了京,奴婢才確認的...”
“你又了解過他,單憑那一眼,還是在夜里就能確定了?”
“奴婢...”
粉翠求助似的看了柳映萱一眼,對方連忙開口道,“就算不是莫將軍,后妃私自出宮這是其罪一,與他人私會這便是其罪二...”
“這么快就否定不是莫將軍了?”云瓊姝狡猾一笑,“那不妨告訴你們,那人就是莫秋昊?!?p> 柳映萱的臉色一白。
云瓊姝看她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幾個跳梁小丑,“至于這‘私會’嘛,你們又是憑什么認定的呢?”
粉翠急忙回道,“娘娘幾夜未歸,是在莫將軍回京后才回來的...”
“你家主子幾夜未歸,你倒是心安理得,過了這么久才提出來,還給扣了個‘出宮私會’的罪名?粉翠,你是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
“奴,奴婢沒有...奴婢講的可都是實話啊...”
云瓊姝顯然不想就此饒過她,轉(zhuǎn)頭看向沈予容道,“貴妃娘娘既然聽了她們的證詞,也該聽聽蓮妃的話了吧?”
葉錦瑟不解地看向云瓊姝,她有什么能證明自己呢?
對方回給她一個笑容,“您有皇上的九龍令,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宮的?!?p> “什么???”柳映萱和粉翠皆為一驚。
九龍令,見此令牌如同天子親臨,怎么會在葉錦瑟手里!
沈予容的眉頭皺的更緊,“你有九龍令?”
就連葉錦瑟自己也有些懵了,但看著云瓊姝那么自信,只得配合著道,“那令牌確是在臣妾這里?!?p> 柳映萱咄咄問道,“那為何方才不說?”
云瓊姝冷笑一聲,“九龍令這么重要的令牌,怎么能隨意就告訴你在哪呢?”
“真有假有還不一定呢!”
沈予容喚了兩個侍衛(wèi)來,“去醉煙宮,搜查到底有沒有九龍令。二位妹妹先起來坐吧,來人,再取兩把椅子來?!?p> 葉錦瑟忙看向云瓊姝,她自己宮里有沒有九龍令,她很清楚??!
結(jié)果云瓊姝用口型對著她說了兩個字,“別怕。”
半個時辰后,侍衛(wèi)首領(lǐng)端著一個黃色的錦盒,跪在了沈予容面前。
她打開瞧了瞧,秀眉微微一揚,然后揮了揮手,讓其再呈給眾人看。
當展示在柳映萱和粉翠面前的時候,二人大驚失色,前者“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喊道,“這...這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假的?。 ?p> 沈予容長嘆一聲,“看此成色應(yīng)是純金,再說蓮妃之前也從未見過九龍令,不可能造假?!?p> 至于粉翠,早已跌坐在地上,嚇得半死。
“敢問貴妃娘娘,持此令牌,是否就能隨意進出宮內(nèi)外,不受任何人限制?”云瓊姝見機插話道。
“沒錯。”
“那么蓮妃出宮一事...”
“等等!”柳映萱似乎還不死心,“就算是拿著九龍令出宮,他們孤男寡女,也干不了什么好事!”
云瓊姝翻了個白眼,這女人還真是蠢到了家里。
“柳美人連她出宮做什么都不確定就敢口口聲聲喊著證據(jù)確鑿,來告發(fā)蓮妃?真是可笑。”
“你...”
云瓊姝沒有在意,接著又對沈予容道,“蓮妃與臣是閨中密友,自小一起長到大,情深似親姐妹,眾所周知,臣在軒國時曾遇險,昏迷數(shù)月,是皇上下令派莫將軍回京來接蓮妃去軒國?!?p> “因為不想驚動后宮,所以才在夜間行動?!痹骗傛活D,冷冷看了柳映萱一眼,“誰知竟有不省心的人,想借此大做文章?!?p> 她站了起來,睨視著地上已經(jīng)傻眼的粉翠,“還要請皇上和莫將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