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盡挑著驚險刺激的項目玩,陸承曦看出她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但他沒聽到他媽媽說安然的那些話,所以他不能理解為什么。
他有點擔(dān)心地想要勸說她,陸承易攔住他,“她想玩就讓她玩?!?p> “哥,你告訴我,你們早上在餐廳說了些什么?”
陸承易沒有回答他,反而向他確認(rèn),“你們是不是一步都沒上樓?”
“嗯,安然好奇,不愿意上樓,我就沒有勉強她?!?p> “小曦,媽說了一些話,傷到她了,她不想哭,就讓她喊個夠叫個夠?!?p> 陸承曦抿著唇,很不高興,他媽媽偏心劉梓秋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安然懂事地禮讓,明明她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有人應(yīng)該寵著她讓著她才對。
剛從海盜床上下來,陸承易帶著他們兩個站在一旁商量著玩下一個項目,突然從后方探出一只手,直往安然身上去。
陸承易眼疾手快地拽住,想把人扯出來,沒想到對方也是個練家子,居然破了他的招。他緊接著踢出一腳,又被那人閃開。
“好小子,連親爸都敢動手啊?”
安然一看見陸崇澤,迫不及待地?fù)涞剿砩?,親昵地說,“爸爸,你終于來啦!”
陸崇澤抱起安然,親親她的小臉蛋,“小寶貝,想不想爸爸,玩得開不開心?”
“想爸爸,玩得也開心?!?p> 陸承易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爸,你就不能出個聲嗎,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我剛剛要是打到你了怎么辦?”
陸崇澤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切,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打到老子,再練幾年吧。小寶貝,你說對不對?”
“爸爸說的對,爸爸最厲害!”
“誒,我的小寶貝最聰明,想玩什么跟爸爸說,爸爸陪你去?!?p> “想去海底大冒險,我要和爸爸一組?!?p> “那必須的,走起?!?p> 陸承易和陸承曦跟在后面,陸承易口氣不爽地說,“這個小沒良心的,有了爸爸就不要哥哥了。”
陸承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哥,習(xí)慣就好,每次爸回來都是這樣,我已經(jīng)麻木了?!?p> 陸承易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對著陸崇澤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這個老家伙是回來跟他們搶妹妹的。
陸崇澤給劉蘭打了電話,午飯也跟著他們在外面吃。
劉蘭對著空蕩蕩的餐桌,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沒了安然的嬉笑打諢,這段飯吃得沒什么滋味。
安然發(fā)泄了一頓之后心情好多了,回家的路上就累倒在陸崇澤懷里,沉沉地睡著了。
“今天誰惹安然不開心了?”陸崇澤是何其敏銳的人啊,雖然全程安然都笑著在鬧,但她眼底的憂傷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陸承易也沒瞞著他,把早上發(fā)生的事大體說了一遍。
“事情暫時就這樣定下來,我們家不缺一個吃飯的人,但如果她下次還敢動安然,那就不是單單把她趕出家門這么簡單了。老爸你回去之后也不要再跟媽說什么,免得她心里對安然又有別的想法?!?p> “唉!”陸崇澤嘆了口氣,“我早就跟你媽說過,她偏聽不進去。你們也別怨她,她跟小秋她媽的感情我們不能理解,她愿意對小秋好就好吧,安然還有我們呢。她要是再讓安然這樣失望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后悔?!?p> 經(jīng)此一事后,劉梓秋再也沒有出過幺蛾子,每天除了去譚欣欣家學(xué)跳舞就是在自己房間學(xué)習(xí),多余的要求一個不提,多余的話一句不說,看得劉蘭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她好好的一個孩子,被他們陸家逼成了這樣,很有愧疚感。
所以當(dāng)劉梓秋向她提出想要放棄舞蹈,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學(xué)習(xí)上時,她的愧疚達到了頂點。
“小秋,你想學(xué)舞蹈就繼續(xù)學(xué),學(xué)習(xí)的事不用急,只要你學(xué)到知識就好了,阿姨不要求你考第一名。要是你真的不喜歡舞蹈了,阿姨也不勉強你。”
“阿姨,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當(dāng)初是我不懂事,沒有聽你的話,學(xué)跳舞確實耽誤了我好多時間,我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做的是學(xué)習(xí)才對。”
安然在一旁“咔嚓咔嚓”地嚼著薯片,聽著她們的談話,心里不停冷笑。劉梓秋說得這么好聽,實際情況根本就是她的身體條件不適合跳舞,是那個教舞蹈的老師把她勸退的,再加上她自己學(xué)得累又出不了成績,每次都被當(dāng)成反面教材,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這才放棄的。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阿姨就不再說什么,等你想說新的東西,隨時跟阿姨說?!?p> “謝謝阿姨!”
安然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來,“媽媽,小秋姐姐,我上樓畫畫去了?!?p> 她可不想一直坐著見證她們的母女情深,她現(xiàn)在對劉蘭的態(tài)度是保持尊重,少添麻煩,但以前那些撒嬌討好親昵的舉動全沒了。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可不想活得太累,只要各自安然無恙就好。
劉蘭也意識到了,那次她不知道她在門外偷聽,說了些誤解很深,難以入耳的話,事后回想起來,她也后悔萬分。
沒想到她一時氣憤說出口的話會把她推得那么遠(yuǎn),但她想著,安然有陸崇澤還有她兩個哥哥疼著,總不會缺愛。劉梓秋卻不一樣,她忘不了劉梅在彌留之際拽著她的手懇求她收留照顧她女兒的情景,她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她媽媽,心就不自覺偏過去了。
在這個家里,劉梓秋就只有她了。說來也怪,陸崇澤好歹也認(rèn)識了劉梅十幾年,可是對她的女兒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情,不管她怎么吹枕邊風(fēng),他都不為所動。每次一回家就抱著安然逗她開心,對劉梓秋別說抱了,笑著臉說話的時候都很少。
陸承易和陸承曦更不用提,心里只有安然一個妹妹,所以她當(dāng)時氣急了,才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唉,劉蘭看著安然上樓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多想無益,順其自然吧,心中期盼他們能夠早點接受劉梓秋,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才能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