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木卿彤去無因?qū)W院的事,不到半天便被安排妥當(dāng)了。閆司庭對此自然毫無意見,畢竟木卿彤愿意主動接觸另外兩界的人,于公于私都算是件好事。
摘空樓正如其名字一樣,地處高峰頂端,直達云霄,而司閣則在另一座山峰之上。因此這一遭說是“下凡”到還真不為過。
臨近入學(xué)日,閆司庭來了趟摘空樓,使了個法術(shù)便把木卿彤帶到了無因?qū)W院的大門口,上六家的幾位家主正侯在這兒——
人界,白家白擎,姜家姜殊仁,凌家凌宛窕,以白家為首;妖界,蒼家蒼聞,卿家卿柳,冥家冥夜白,以蒼家為首。其中女子占二,除了父親早逝且年少有為的冥夜白外,皆是長輩。
六人見到面容精致,身材嬌小卻頗有氣場的木卿彤,紛紛俯身,“殿下,大祭司?!?p> 木卿彤淡淡應(yīng)道:“嗯?!?p> 閆司庭同樣頷首,“我先回去,有事用靈球喚我?!?p> 靈球說的就是閆司庭留給木卿彤吸收靈力的球狀體。
木卿彤點頭:“好?!?p> 眾人款步走進學(xué)院內(nèi),沿著大道直接來到了無因樓——院長及各大家族平日里所在之處。堂內(nèi),虛昭和琨瑤已經(jīng)在了。
“諸位,有些時日不見了?!蹦厩渫畞淼街魑?,勾起個輕笑,“答應(yīng)來到這里,一方面是不好意思拂了你們的心意,另外,也是為了我自己能在這兒學(xué)到些東西。想必你們對我目前的實力還抱有一些疑慮,今日特意把你們叫來,就是為了給個答案。”
說罷,她右掌張開,把鎖魂鏈一點點從體內(nèi)抽出。當(dāng)初漆黑如墨的鎖鏈如今已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輝,顯然是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凈化。鎖魂鏈迅速地飛出,又很快鉆入木卿彤的胸內(nèi),她身形微轉(zhuǎn),一道光芒閃過,站在眾人面前的,就變成了一個約莫十多歲的少女,眉眼如畫,眸光偏冷,衣玦翩翩,傾國傾城。
“這就是我的答案?!蹦厩渫?,聲音也不復(fù)先前的稚嫩,多了些清透感。
一室靜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隱隱傳來不安分的聲響。
最先開口的還是琨瑤:“咱們小秋兒果真是個誘人的小美女,呵呵?!闭f著,面對上六家道,“如大家所見,新任圣女已具備了足夠的實力,諸位……是否該有所表示才對呀?”
“自然自然?!?p> 六人規(guī)規(guī)矩矩站到琨瑤夫妻身旁,朝木卿彤行了個禮。
“恭喜圣女,初有所成?!?p> “免禮?!蹦厩渫畵]了揮袖,“這么做只是為了讓大家放心,沒有強壓你們一頭的意思,莫要有不必要的想法?!?p> 幾人一聽,不由得對她高看了幾分。
果真是個心性不比常人的,眼光毒辣不說,做人做事也頗有一套。
“在學(xué)院里,保險起見,我不會以真面目示人?!蹦厩渫┝藗€障眼法,面容一變,有幾分清秀可人,卻不似真實面貌那般搶眼了?!安槐匾那闆r下,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對我太過尊敬,就當(dāng)是認(rèn)識的晚輩便可。若是遇上什么問題,我自會有考量,不需你們插手過問?!?p> 白擎:“這是自然,一切都依您的意思來。不過……”
“嗯?”
白擎笑了笑,“是這樣。無因?qū)W院每年新生入學(xué)后都會有個考核,形式是一對一比武,不知您的意思是……?”
木卿彤看了虛昭一眼,后者朝她點了點頭,她思忖片刻后回道:“不比。但若是有必要,比便是了?!?p> 她對上姜殊仁似笑非笑的眼神,唇角微揚,“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學(xué)生不服我坐享第一的位置,那便讓新生第一名來跟我比試吧。不信我有這個實力的話,你們大可以現(xiàn)在試一試。”
白擎和姜殊仁相視一眼,眼中的不屑幾乎毫不收斂。
難怪……
難怪妖界近些年來總是壓著人界一頭,光看這人界上三家的家主就能略窺一二了。白擎言語挑釁,毫無大度;姜殊仁以貌取人,目中無人;唯一品性能力兼具的凌宛窕,可惜生為女兒身,萬事都得男人被壓上一頭。
反觀妖界上三家,冥夜白年紀(jì)輕輕便心思沉穩(wěn),將冥家管理得滴水不漏;卿柳雖不如凌宛窕有遠見,但也是個有魄力的女人;更不要說首位的蒼聞,不怒自威,卻從不以勢逼人,在外是個頂天立地、一統(tǒng)混亂的妖界的梟雄,對內(nèi)愛妻愛子,治家有方。
木卿彤禁不住嗤笑一聲。
“呵……”
琨瑤看得清楚,明知故問道:“笑什么?”
木卿彤搖了搖頭,“也罷,阿瑤,便由你來跟我比試一下吧。你可愿意?”
琨瑤身姿搖曳,“好呀。”
——結(jié)果是毫無意外的,起碼在木卿彤眼中是如此。
這個世界不分什么“人力”或是“妖力”,三界修煉的都是靈力。琨瑤的靈力在在場這些人中起碼可以排到前三——
第一是妖獸形態(tài)的蒼聞,第二是虛昭,第三就是她。
可這些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區(qū)區(q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竟然真的能在短短六年之內(nèi)掌控鎖魂鏈,并且達到這一層次。
圣女……此女,即為圣女。
木卿彤眼露滿意之色。她無心把上六家壓得太過,明里暗里少不了捧上幾句,但這并不代表她真的忌憚這些人。
琨瑤同樣也十分驚異,很快便欣喜著問道:“小秋兒,你什么時候掌握的‘圣兆術(shù)’?!”
“最近才學(xué)會的,算是個意外。我還沒真正跟人動手試驗過,所以今日才會想要比試一場?!蹦厩渫[瞞了真實的時間,她其實在一年前就學(xué)會了。不過“意外”二字確實不假,她本來只是在研究與圣女和靈界有關(guān)的書籍,照著書上所說學(xué)習(xí)了一番,不料還真的學(xué)會了。
這所謂的“圣兆術(shù)”,其實說白了就是個無堅不摧的保護罩,能抵御一切靈力的攻擊。但具體“無堅不摧”到何種程度,還是要看本人靈力的高低。
蒼聞在看到木卿彤施展出圣兆術(shù),并淡定自若地抵御了琨瑤的所有攻擊時,眼里就閃過了一絲興趣。
他大笑道:“后生可畏??!娃娃,要不要跟我也比一場?”
娃娃?
木卿彤失笑,“蒼聞大人,我都換了副形象了,您怎么還叫我娃娃?”她是真的接受不來啊。
蒼聞難得好脾氣,“哦?那換一個,喊你丫頭吧。丫頭,來,跟我比劃比劃?!?p> “還是不了吧,日后有機會,一定奉陪,今日先欠著。”木卿彤不卑不亢道,言語多了絲俏皮,“您可別置氣,相信您也看出來了,我這個罩目前還擋不住您的全力一擊呢,輸了多難看,不比不比?!?p> 一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跟著幾位女子也笑了出來,凌宛窕上前拍了拍木卿彤的手,對蒼聞道:“可不就是這句話。以大欺小可不行啊,阿秋剛贏了瑤瑤,正樂著呢,你還不多捧捧她,非要這時候讓她再輸一場作甚?”
“哈哈哈哈,”蒼聞也樂了,“行了,說不過你們。丫頭,這場比試先欠著,日后可不許賴啊?!?p> 木卿彤抿唇輕笑,“一定。”
卿柳接話道:“這么看來,阿秋這新生比武大賽是真的沒有參加的必要了。虛昭,你不若就聽她的,如果有學(xué)生不服,新生第一名的,挑戰(zhàn)她就是了。”
虛昭應(yīng)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