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燼走到洛沉身邊,將他從位置上扯起來:“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確,你別高興的太早了!走?!?p> 之后洛沉就被何燼帶走了。
胡迷也起身,準備離開了:“那我也先回了”
“四哥”郅凌叫住了他,指了指樓上:“我姐在樓上呢,你不去看看?”
胡迷對郅凌比了個手勢:“別,我躲她還來不及呢?!?p> 郅野冷冷地掃了郅凌一眼。
郅凌一個寒顫,拉著唐夭就往樓上跑,還不忘冒著三哥的“X射線”眼神殺,對胡迷說:“四哥,別怪我沒幫忙啊?!?p> 胡迷正要離開,郅萱剛好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走出來。
一出門,怎么這么亮堂呢,她都睡了一小覺了。
一身輕薄的香檳色睡衣,栗色的波浪卷披散在身后,白皙的天鵝頸,沒有上妝的臉,依舊動人心弦。
郅萱慵懶地伸了伸懶腰,清醒了幾分,看了看樓下:“大哥,你們怎么還不——小迷糊?!”
“郅野,小妹兒,我先走了哈”胡迷說完就想跑。
郅萱“蹭蹭蹭”從二樓跑下來:“小迷糊!小迷糊!”
跑著跑著拖鞋都不要了。
胡迷走出門口,郅萱都能光著腳追出來。
“你站著別動!”胡迷說道,光著腳就往外跑,里面還好,都是地毯,外面又冷又涼,這個傻丫頭。
他打開車門,將她抱起來放在車里,自己也坐了進去,打開暖氣,無奈地嘆了口氣:“萱妹兒,我,我得回去了”
他還是做不到,還是不敢面對,長這么大從來沒慫過,沒有人能讓他低頭,郅予都不能,除了郅萱。
年輕時壞事做多了,郅萱一定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
郅萱沒有說話,蜷縮在座椅上,抱著膝蓋,她知道胡迷一直在躲她,躲了也好多年了,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
可她就是喜歡他,她以為,他會喜歡上她的,終究還是她太過死纏爛打了嗎?
“胡迷,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躲我,我以為……你會喜歡我的?!臂ぽ娴椭^,沒有看他,栗色的長發(fā)卷耷拉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半面臉龐。
胡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郅萱這次沒有死纏爛打下去,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笑了笑,抬起頭,藍色的眼睛里裝滿了苦澀的假笑,胡迷一眼就能看穿。
這樣的眼神,讓他心疼,也讓他害怕。
他在怕她離開,這一點他一直都清楚。
可是卻不斷地將她推開,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什么都不顧了,好好地與她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不能因為郅萱的不知情,他就也一并忘記自己當初對她做過的混蛋事兒。
郅野不允許他和郅萱在一起是對的,他不是個好人,他,很臟,配不上她的。
“胡迷,過了今天,我就30歲了,本來……我以為我們最晚28歲就可以在一起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被她悄悄用頭發(fā)遮擋,卻也沒能躲過胡迷的眼睛。
郅野把花與帶回來的時候,她真的好羨慕,希望她和胡迷也可以在一起,也可以結(jié)婚。
胡迷輕輕抬手,又收了回來。
“看來是我想多了”郅萱喃喃道。
胡迷從來沒有承認過什么,只是她的一廂情愿,死纏爛打,他根本就不愛她的,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之后是長久的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郅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胡迷,那我也回去了,那個……小芒果和白蘇的事,你再給白蘇一次機會吧,我看的出來,他們兩個都還想著彼此,還有……”
郅萱伸手從脖子上取下那條她睡覺都要帶著的項鏈,上面有一枚她從胡迷那邊偷偷拿來的戒指。
“這個也還給你了,我都聽小芒果說了,這是叔叔阿姨留給你的,霸占了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p> 胡迷重新給她戴回去:“你留著吧?!?p> 郅萱伸手摸了摸戒指:“那過幾天等我遇到小芒果,我讓她轉(zhuǎn)交給你?!?p> “郅萱——”
“那個,我先走了,再見?!睕]有讓胡迷說完,郅萱就急匆匆地打開車門,迎面而來刺骨的風,感覺心都被凍穿了一般。
胡迷眼睜睜地看著郅萱進了郅家的門,想要挽留卻無能為力。
他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根香煙,沒有立刻離開,任憑寒風灌進車內(nèi)。
他打開了容納盒,里面是郅萱的生日禮物,從正式認識她以來,他每年都有準備,只不過從來沒有親手送給她過。
車門被再次打開,郅野坐了進來。
拿出一支煙,兩人都沉默地抽著煙。
胡迷扔給了郅野一個禮物盒子:“給,生日禮物?!?p> 郅野打開,是一塊粉色的手表:“又是給郅萱的?”
“嗯”胡迷抽了一口煙,沒再做聲。
郅野習以為常的收好,每次他和郅萱的生日時,胡迷從來都是讓他轉(zhuǎn)交,沒有一次主動給過郅萱。
這次郅萱哭著回去,想必他們已經(jīng)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也好,省去很多麻煩,這也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至少這樣郅萱就不會牽扯進【九重天】里的事。
“看來,你們都說清楚了”郅野說道。
胡迷掐滅了手中的煙,聲音微沉,眸底黯然,帶著些許痛楚:“也許吧?!?p> 郅萱不叫他小迷糊了,她也累了吧,這樣也好,也好。
“胡迷,郅萱是妹妹,從出生我就欠她的,竭盡所能給她最好的,但我覺得還是不夠?!?p> 榮瑯生他們的時候,難產(chǎn),是在路上生的,當時情況緊急,他先一步出來的。
郅萱胎位有些不正,又臍帶繞頸,出來的時日有些晚了,差點就沒命了,所幸醫(yī)生及時趕到,但有些先天性不足。
他一直都覺得是他在肚子里占了郅萱的營養(yǎng),連來到這個世界都搶先她一步,榮瑯也經(jīng)常教導他,他是哥哥,要照顧著郅萱點。
他什么都會讓著她,她想要姐姐的身份,他也給。
可是卻莫名其妙被她給照顧了。
胡迷輕笑,帶著自嘲:“我明白,都是做哥哥的,你想說的我都懂。”
郅野不想讓郅萱牽扯進【九重天】里的事,更不想讓郅萱嫁進他們胡家。
先不說他是第四重的控制者,他們白城胡家那邊的事兒還沒搗鼓明白呢,郅野怎么可能會讓郅萱牽扯進來。
若是胡茫茫要嫁進郅家何家或者是洛家,他也會好好考慮一番的。
郅野的顧慮,他懂。
“你的身份家世確實是我不愿讓郅萱與你多接觸的原因之一,但若是郅萱非你不可,我倒也無計可施,你不必因為這件事覺得有壓力?!臂ひ罢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