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付家
“夫人,小姐之癥,還望速速延看其他名醫(yī)”,付家請來的醫(yī)女正拱手朝一位華服女子致歉,
“苗大夫,您是城中最有名的婦醫(yī)大夫,您又讓我去哪找比您更厲害的醫(yī)女啊”,一臉焦急的人正是付家三太太唐寧,自嫁入付家十年,就得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疫情剛?cè)?,如今這孩子又隔幾日疼的在床上打滾,府醫(yī)外醫(yī)都請了用藥,皆無用,好不容易等到名女醫(yī)苗氏返城,可也無能為力。
“夫人,吾聽聞城中百草堂不是來了位神女,醫(yī)術(shù)非凡,疫癥都是她解的“苗氏被人捧高自是高興,但也有些奇怪。
“不必提,那位神女不是吾等凡人請的動的“唐寧氏擺擺手不耐,十分不想回憶去請此人鬧的不愉快,什么神女,那人丫鬟竟然說她家小姐只看有官身之家。而付家可不就除了她家三爺無官一身輕,當真狗眼看人低。
“這,那仁善堂”,苗氏自是知道這種彎彎繞繞,也不好評價,只對那位神女印象下來了。
“哎,我也去了,都閉門,貼了告示說返程回師門”,
“苗大夫,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求求您”,唐寧拉著女醫(yī)的手低泣起來,再也顧不上優(yōu)雅端方,心道狼狽丟人如果可以換孩子康復(fù),當值得。
“哎,夫人,吾要能治怎會推遲,當真醫(yī)術(shù)還需歷練,這樣吧,同吾一塊返程還有位小友,可只是游醫(yī),不知您是否愿意讓她一看,或許小姐還有一線生機?!?p> “游醫(yī),夫人這”站在一側(cè)的陪嫁丫鬟皺皺眉,“這”,提醒著自家主子,
“她的醫(yī)術(shù)當真能讓吾兒有生機”,唐寧用細帕擦擦眼角,憂心問道,畢竟在金陵州,有點聲望和權(quán)勢的人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未登記在案的游方醫(yī)者看病問診的,
“吾以醫(yī)德?lián)!保缡峡闯霰娙藫鷳n,但那孩子的醫(yī)術(shù),她愿意擔保。
“阿九,一會你隨我進去,謹言慎行,付家三房雖無官身,但這偌大家業(yè)有一半都是這位三爺打下來的,不可小覷,這位三夫人日常也十分和善,小姐若能安好,必會重謝,你且安心。”
苗三娘子一路上不停叮囑和告知著付家和三房的情況,就是怕讓自己這位小友受委屈,
“好姐姐,你放心,我知分寸”
換回女子裝扮的林悠舞輕拍苗氏讓她放心,其實還是很抱歉,她和苗氏之所以能成為朋友,還是得益于知道她在返程路上會遇到盜匪,故占的時機出手相救,繼而投其所好的交談,就成功有了引路人。誰叫一時半會她也找不到其他契機,只能用積分換個支線提示,獲知三房千金身患重疾,而苗氏又是女醫(yī)佼佼者,才會布置安排。
“夫人,苗大夫和醫(yī)女到….”
“快,快請進來,浣浣又疼的厲害”不等丫鬟說完,唐氏著急起身,
“夫人安”,林悠舞和苗氏剛一踏進房,就聽到前方屏風后不遠處的拔布床傳來陣陣痛呼,而唐氏出來,不待她們施完禮數(shù)拉起林悠舞就往里沖,邊快邊說“大夫,您快快看看我女兒”,
走到床邊,只見一個十歲小女孩不停翻滾著,頭發(fā)衣物被子早被她的汗水紛紛打濕,嘴里不停喊著:“娘,娘,好痛,浣浣好痛”,
“浣浣,乖,娘在這,娘,娘給你呼呼”,唐氏早已滿面淚水,和丫鬟一起都安撫不好自己的女兒,
林悠舞觀察片刻,有了預(yù)判,但還需診脈確定,她三步并兩步靠近唐氏輕言:
“夫人,請讓吾看看”
說完就直接坐在床沿,丫鬟見狀想呵斥卻被唐夫人示意隨她,溫柔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偶,遞給疼的厲害的女孩,
“浣浣小姐,能讓我?guī)湍忝},這個娃娃暫時替代一下夫人可好”,
精致逗趣的布偶瞬間吸引住了孩子的眼光,讓她緩緩從痛感中回過神,微微點點頭接過布偶,死死抱在懷中低呤。
示意夫人等人退出內(nèi)室,大致把脈及檢查半盞茶后,又掏出一粒糖丸給孩子服下,才退出內(nèi)室來到夫人面前。
透過屏風,從布偶開始到孩子平靜入睡,唐夫人就非常感激的同苗氏道謝,苗氏只是安撫對方,早說過這位小友能耐,切勿擔心之類。
“大夫,請問小女到底什么病”,此時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唐寧真的好久沒看到女兒笑,不管她能不能治好,都必當重謝。
“夫人,請問那位是小姐的丫鬟,噢,負責居住飲食的”,
林悠舞答非所問的看著唐氏問道,苗氏作為醫(yī)者,在之前就她研判過病情,也隱隱察覺,只是不敢相信,畢竟才十歲,難怪之前和她一起的大夫均無判定,
“是,奴婢”,一個十二歲出頭的女孩站出來朝眾人施禮,
“對,是她,藍采”唐氏點點頭,
“噢,你別怕,吾只是想問問,你家小姐是不是很愛運動,比如踢毽子、打打球或…爬樹之類”,委婉的把爬樹放到最后,林悠舞覺得家里對女子規(guī)矩太多也麻煩,
“恩,是,小姐不喜閨閣禮儀或刺繡,平時愛和其他表少爺一塊爬樹掏鳥蛋等”,
“咳咳,哎,我和夫君想著她還小,也就未多干涉”,唐夫人也頗尬尷的解釋,
“那你家小姐也經(jīng)常因爬樹受傷,對吧”
“或者這么說,有些血跡弄臟衣服”,
“啊,小姐這兩月來就受過兩次傷,確實弄得滿身是血”,籃采抬頭看著醫(yī)女,而唐夫人身旁的老嬤嬤忽想起什么,貼近她耳旁低低細語,
“小姐是不是有些日子特別愛發(fā)脾氣,老覺得累,口干,也就那時候腹痛最厲害”
“是的,醫(yī)女大人”,此刻籃采稱呼變了,她覺得眼前的女子好厲害,居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日常,就連夫人那么愛小姐,也只當小姐是小孩子耍脾氣未深究。
“大夫,我女兒她”,唐夫人聽完嬤嬤的話再結(jié)合問話,睜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
“夫人,小姐其實只是來了初潮,未及時妥善安置,故每月下腹疼痛異常,又服用了一些補藥刺激,故才會越發(fā)嚴重。”差不多,林悠舞微微啟口直言道,
唐夫人聽到初潮二字就差點站不穩(wěn),還是大丫鬟及時穩(wěn)住她,怎么會,她才十歲,
“夫人,其實無需擔憂,小姐初潮來得早,說明她各方面成熟的早些,也是因為年紀,忽略身體的變化也在情理之中,無需太過自責”,
苗娘子在林悠舞眼神示意下走到夫人身邊極力安撫,這也是個例,找到病癥就可對癥用藥,也是大幸,
“那會不會影響”唐夫人身側(cè)的老嬤嬤著急替主子詢問,
“放心,不會”,她心想幸好自己反應(yīng)快,哎,金陵女子十五就可出嫁,著急也理解,
“我先開方給小姐止痛和泄去血滯,這期間補品先不用,但可多備些紅棗黑糖水服用,走到方桌前,拿起筆刷刷刷寫下:枸杞子、雞血藤、炒杜仲、薏仁、茯苓、山藥等藥名和克數(shù),每日一劑水煎服”。將藥單交給籃采,只見小姑娘兩眼冒星星,得了,收獲迷妹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