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瀾滄江,滄瀾港
天老爺,終于到啦,商船進港,已在海上晃悠數(shù)日的眾人心中均舒口氣,
“大海啊,大海,你莫要留戀我,我是你追不到的人,大海啊,大海,放開我的手,再見您嘞”,林悠舞跳下船站在岸邊,朝著海面一鞠躬,接著唱起來,
“傻不傻,回去不坐,你以為你是風(fēng)還是雨,你飛啊”,挽風(fēng)收起扇柄緊隨其后,走過去敲對方頭一下,夕夢想阻止卻晚一步,唯有捂著臉裝不認(rèn)識。
身后余水默默地翻個白眼,將仁善堂眾人的行李扛著走下船,幾日接觸下來,他深知逗比是會傳染的,遠點保平安。
無厘頭行為,逗的站在船頭的羅十三和過上過下船工們哈哈大笑,有的船工還附和唱上一兩句,霎時間,清晨的碼頭愈加熱鬧非凡。
珍珠沒忍住笑,“噗”,忙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身側(cè)姑娘開懷笑出聲,多虧仁善堂食療方子,她的暈船癥狀減輕,人也寬泛活潑許多。
提溜著某個天殘,百草堂一行人也順利下船。
碼頭,茶寮
“顧四,珍珠,這邊,這邊的早點好吃”,顧菱紗一行朝著揮手招呼她們的某人走過去,
“顧四,珍珠,坐這,給,嘗嘗,酸爽的很吶”,為其殷勤的擦擦凳子,倒上水又遞碗當(dāng)?shù)靥厣追?,熱情似火的樣子弄的對方很不好意思,珍珠都怕了她?p> “我說你消停點,不嫌惹人厭啊”,挽風(fēng)瞪某人一眼,上串下跳的虎崽子,仁善堂的風(fēng)采都快被敗光。結(jié)果,換來對方一個鬼臉,想出手又打不過母老虎,算你狠,知道躲她背后。
惹什么嫌,林悠舞開心的不要不要的,短短海上幾日,不僅抱到金大腿,還同珍珠成朋友,堪比金甲護體,將來行走江湖看誰敢惹她。
眾人邊吃邊閑談,偶爾瞄一眼旁側(cè)角落里的廢人,各個八卦之心燃起。
“顧四,你真打算帶著,就不怕他又作妖啊”,林悠舞抿口湯,在眾人期待目光下開口,
“他敢..”,咔擦,珍珠捏斷筷子,旁側(cè)的某人抖抖,縮成一團減少存在感。
太兇殘啦,挽風(fēng)和余水同時低頭保持安靜,看不見就沒有代入感,看不見看不見….
“呵呵,你瞧見咯,他已經(jīng)知錯,人還是可以用的”,顧菱紗袖里捏緊拳頭,似乎有不好的記憶涌入,臉上卻一派微笑。這一世,不管是此人還是師門,她都要把價值用到極致,畢竟這些都是他們欠她的。且姑蘇董俊為人圓滑如泥鰍,與她還有大用,就當(dāng)賣個人情。
“他這樣,還能怎么用”,挽風(fēng)灌口水,女人太可怕,都這樣還要用,
“咳咳咳.....咳咳咳”,顧菱紗和珍珠齊齊一愣,嗆口水咳起來,仁善堂奇葩傷不起,想的什么跟什么啊。
再次默默給他點個蠟,感嘆人才啊,如此深奧的知識都懂,難怪師姐又在摩拳擦掌啰。
“一會兒用完早膳,就動身去蘭姆族吧,以免夜長夢多”,無語凝視同行人,余水吸口氣看眼天,大人啊,我想快點找到您啊。
“好,吾等無異議”,看眼說話之人,百草堂眾人心想,好歹仁善堂還有個正常的。
蘭姆族·簡萊家族院落
一道人影晃到院子右側(cè)角落的高聳竹屋前,放下肩上扛著的梯子,輕手輕腳迅速攀爬往上,到頂后敲敲竹面,
“阿妹,是我”,
咔擦,郁氣滿滿的簡若云推開窗,望著不顧危險爬上來的大哥,有些無奈,
“阿兄,莫要多言,我不會妥協(xié)的”,被家里人關(guān)在此已數(shù)月,他們竟還未放棄勸說。
當(dāng)初她滿懷激動的心情而歸,想同最親的家人分享新婚的快樂,告訴他們,自己找到了一生所愛。沒想到換來的是卡桑雷霆之怒,命族人將她扔進高樓,幾月來輪番上陣,無非是希望她能嫁給土司。
呵呵,她的丈夫在姑蘇,那撈什么土司讓他滾,就因為自己的美貌,就活該成為家族的祭品,被人隨意交易嘛,哎,這個家傷透了她的心。
“你個犟驢,阿兄是來告訴你,卡桑主動接下招待土司大人的活,阿爹阿姆她們都去幫忙啰,這不,誰還有空管你,想走不”,伸手拍下她的額頭,當(dāng)不該讓這丫頭跟著去金陵州走貨,這可好,把自己都賣啰。
“可真,你莫框我”,女子滿臉不可置信,大漢懶的打機關(guān),爬進屋替她收拾好行李,扛上身,拉起人慢慢順著竹梯滑下。
直到落地,身著傳統(tǒng)蘭姆族麻梭裙的女子都還沒回神,是的,她就是姑蘇仁善堂述白那位回門后久久未歸的新娘,全名簡萊·洛?!と粼疲m姆族遠近馳名的大美人。簡若云是丈夫替她起的漢化名。
“阿妹,我們先跟阿佳去她娘家躲躲,待三日后卡桑宴請土司大人,那時全族人都會去,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阿佳是女子兄長的妻子,也是白麗家族外嫁之女,家中排行第三。
“是啊,阿妹,我卡桑人通透,你又是他自幼看著長大的,且家里情況,你必須走…”,頂娜佳皺皺眉頭,實沒想到夫婿家里卡桑對權(quán)力的渴望大到….竟要犧牲血緣,身為兄長的丈夫現(xiàn)今要為自家阿妹搏一搏,她很欣慰,也很鄙視不正的風(fēng)氣,慶幸嫁的是此人,而非其他。
“阿嫂,萬一卡桑發(fā)現(xiàn),你們”,簡若云確實想念愛人,現(xiàn)今有機會離開,就是死也要走,可轉(zhuǎn)念一想,不能太自私,卡桑那么無情,到時候阿兄阿嫂怎么辦。
“阿妹,你放心,有我卡桑在,自不會有事。爾后就算簡卡桑生氣趕我們走,我娘家房間百來米,還空著吶”。俏皮的朝小姑笑笑,讓她寬心,簡羅寵溺的揉揉妻子的頭,愛死她的豁達和大氣,不悔厚著臉皮求娶幾年。
“這也是我和你阿兄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啰,抓緊時間,晚點就走不了啦”。握著小姑的手,和丈夫一塊將人送上馬車,疾馳趕返二里外的娘家。
晚間,待簡萊家族的族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木屋住所,早無力氣查看竹屋的情況,紛紛回自己的樓層休憩,簡若云的阿姆想送點水果給女兒,也被丈夫攔住,想想也是,女兒那脾氣,罷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