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族·簡萊家族院落
土司宴是歸屬地各族,為表誠意專為土司大人準(zhǔn)備的歡迎儀式,除開宴會各項細(xì)節(jié),精挑細(xì)選餐食用具等,關(guān)鍵是新接待木屋的搭建、裝飾及各家族送來貢品的入庫,事多人少,費時費力費心。簡萊·洛?!つ究I(lǐng)著二兒子忙里忙外數(shù)日才得以喘口氣。好不容易一切就緒,待明日宴會順利舉辦即可。
午后,幾日未歸剛返家,就從管家簡加耳中獲知近日的熱鬧,冷著臉望著下手的二兒子,沒出息,連個女人都管不住,養(yǎng)的娃各個叛逆不聽話不省心,捂著胸口,想起角樓的大兒子就心疼,那是多優(yōu)秀的孩子啊。
“木衡,去,去白麗家把你女人和娃接回來,像什么話。尤其是那丫頭,明天宴會我們可是答應(yīng)麗水土司,要讓她作陪的”。
“是,阿爸,我這就去,您放心,定把她們都帶回來”。他想的很好,想必奎卡桑不會為難自己,這可是自家家事。至于女兒,哼,欠收拾。
蘭姆族·蓬曲家族院落
午后的蓬曲花園鳥語花香,三樓客房內(nèi),蘇醒的尹少昊靠著木床背板而坐,神智全然恢復(fù),低頭瞧眼裹成粽子的雙手和重新包扎后的腿,抬頭瞥眼藥桌旁同余水正交談的女人,他皺皺眉,似乎見過,金陵,皇宮,還是西地,呃,頭開始疼,罷了,總歸會知道。
余水同顧四溝通完換藥時間后,親自送她出門,臨走時,某人同樣回頭看眼男子才離開。
爾后,返回的余水,朝著男子單膝跪下,
“大人,屬下來遲,讓您受此大罪,請責(zé)罰”,
“起來,與你何干,余水,他們當(dāng)如何”,揮揮受傷的手,疼痛磨的他嗓音嘶啞,比起當(dāng)下,他更關(guān)心金川河道的同袍。
“大人,莫風(fēng)雖受傷不輕,但出發(fā)來此前,接信已無大礙,炸毀船只上的傷亡軍士,趕到的亦達均妥善處理,這次伏擊刺客的幕后,姑蘇墨宿齋也查到是大皇子同三皇子聯(lián)手安排的。呵呵,他們會付出代價的”。簡明扼要把重要人事匯報完,余水暗嘆那些不自量力的人,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沒錯,動到白虎的后果,他會讓那些人知道,尹少昊嘴角冷冷牽起,忽想起什么,他醒后就覺得那沒對,
“這不是白麗家族吧”,身體仍然無力,不過比之前好太多,不方便的雙手碰碰床板,下面鋪設(shè)的軟墊顯然不是白麗家的風(fēng)格,他們的床板硬的可以。
話落,余水就把前因發(fā)生的事情給主子爺講一遍,看著他陰冷的面容,咳咳,想必有些生氣,沒人聽到自己丟面還能高興。只是,當(dāng)講到仁善堂不著調(diào)的小子時,比之聽到百草堂的神女,似乎大人情緒,呃更好,甚至有些..開心。
“咳咳,你去請仁善堂那位聰明機靈的小子給我瞧瞧”,尹少昊忽然說不舒服,余水瞬間慌亂,卻聽到他這么個奇怪要求。好吧,總歸是醫(yī)者,搞不懂,也不敢問,只能照辦。剛巧拖木來換崗,他交代幾句,就去請那位主子口中聰明機靈的人啰。
三樓,林悠舞客房
她睜開雙眼望著床頂發(fā)呆,午睡前略有預(yù)感,沒想到成真,禍不單行啊,眼前花花白白的模糊,看來省略時間不省反噬,比預(yù)想的又糟糕一步。
艱難的爬起身,顫顫抖抖看著胸前血流不止的傷口,換下血跡斑斑的胸衣,幸好出門扮男裝用的束胸滿滿幾大箱,要不這每幾個時辰換一次,要不夠,呵呵,怕床單來湊啰。
換好衣服,扶著墻邊慢慢溜走到鏡前,拿起桌上的易容粉,照著鏡子把脖子紫色的掐痕遮蓋掉,那老頭下手可真狠。
敲門聲響起,余水在外面呼喊,哎,嘆口氣,就不能找女主嘛,她都這樣啰,還不放過。
小心翼翼的摸過去開門,眼睛看不清,唯有慢點保平安。
三樓右側(cè),
林悠舞緩緩跨入尹少昊住的客房,半盞茶的路堪堪被她走成一盞茶。余水無語凝噎,這三樓沿途有啥玩的,怎的比蝸牛還慢。
尹少昊瞧著來人,她的臉色怎么比他的還難看,不會是蘭姆族的菜不和她胃口。
“余水,你是不是忘說,是顧四救的他,怎不謝謝人家”,某人低語傳話。聽沉穩(wěn)的呼吸,就知前面大神是誰,醒來不是該見女主,見她這個半殘干嘛。對,定是旁側(cè)這貨沒說清楚到底誰救他。
“怎么,兩月不見,阿九不認(rèn)為兄”。男子沒錯過她瞪余水那一眼,淡淡笑起來,
“呵呵,瞧您說的,小弟哪敢忘記,不是怕您報錯恩情”,傻笑打著哈哈,朝前慢滑幾步,
“且救你的,是位大美人,俗話說,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您看我多貼心,要不要幫你去提親啊”。反正看不清人臉,胡亂朝著模糊的方向亂說一通。旁側(cè)的余水心想,可拉倒吧,自己和美人黏糊,還幫大人提親,未來夫人可不能是綠光。
尹少昊要不是手傷著,定要送她爆栗一個,以身相許,呵呵,豈不是她也要。
看不清男子的神色,她有點不放心,故作瀟灑的走幾步,總歸安全著陸凳子,秉著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他不好意思見女主,勉為其難,她就先幫他聽聽脈,權(quán)當(dāng)給墨玉牌學(xué)費。
示意余水搭把手,尹少昊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她無征兆突然近在咫尺,借著下屬板正他身子的同時,左手熟練的順著他的脖頸一路摸上去,到額頭停下來,又順勢往下,右手則按住他的胸口,將臉貼近細(xì)聽片刻退開。女子的氣息就這樣一上一下纏繞他,系列動作下來,某人臉和耳朵紅透,猛咳起來??上訉W⒙犆},而且做過很多次不以為然。要不然肯定要懷疑,劇情又出錯,男主竟會害羞。
“嗯,余水,他的脈不對,你速去叫顧四來,我在這替他穩(wěn)穩(wěn)”。幸好來了,那玩意串起來,怕馬上就要發(fā)作,咳嗽是前奏,她歪打正著。
“噢好,勞煩”,一步三跳刮走,某人感覺耳朵有陣風(fēng),他們好好走路是學(xué)不會啰。
半盞茶后,
“阿九,你們…在干嘛”,顧菱紗美目瞪圓,不敢置信他們發(fā)展的這么快,房內(nèi)的人緊緊相擁著。
余水僵硬的摸摸眼睛,心想可能開門姿勢沒對,退出又進,場景未變。暴呵一聲“呃….阿九你個臭小子,才走開多久,竟敢染指大人”。
林悠舞能說什么,是你家大人非禮我,好不好。本來聊著閑話,簡單把到這的情況說給他聽,想著,好歹扛會吧,扛到女主來就好。
可沒想到他發(fā)作起來這么快,整個人癲狂失控去撞床柱時,她看不清無法用針,只能起身,力所能及的用手擋住床柱,反正沒有痛感,就讓他的頭都撞到手上??谥胁煌:八郑瑔舅逍?。男子痛到極致后,一把扯過面前的她緊緊抱住,可憐半殘之軀閃躲不及,加之力量懸殊,他的手臂又硬又剛的緊箍著,推不動不說,還死死的將頭埋在她的腰側(cè),低低呻呤著,溫順又可憐。無奈嘆氣,終是放棄抵抗,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口中低語,“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你會好的”。男子越發(fā)不肯松手。心中捶打著頂娜爾小人一萬次,你個棒槌,都是你害的。
當(dāng)模糊感覺有人時,再次嘗試掙脫無果,直到呵斥聲同人影走近,看清是顧四,她眼中閃過淚花,女主,您老可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