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舞前世見過玉貴妃不過都是在太后宮里草草數(shù)面,并未留意她身邊的人,所以不認識這位羅姑姑,還是顧嬤嬤見她呆呆的看著眼前下跪的人,忙附耳過來小聲介紹,這位同她一樣幼時就入宮,曾在宮人苑里以低調(diào)穩(wěn)重的為人處世之道而分配到太后宮里當(dāng)值,后來聽聞似乎犯了不該犯的錯被趕出宮不知怎的又進了安平侯府。
噢,原來如此,林悠舞瞧眼正同尹少昊請求的老人,聽她話里話外的意思玉貴妃舊疾復(fù)發(fā)危在旦夕,不過不是該找太醫(yī)嗎,來這....不會是找她吧,果然剛想完對方就朝她望來,
“請侯夫人能憐惜我家娘娘,您是藥王谷名醫(yī)高徒,請您救救她”話落就重重叩拜貼地,咚咚咚聲音大的林悠舞就想起身,卻被身旁男子按住搖搖頭,既要請人這態(tài)度是必須的。
“羅姑姑,她不是太醫(yī),你當(dāng)去承德宮請?zhí)t(yī)”尹少昊握住女人的手輕點讓她稍安勿躁,冷冷對跪在地面的人說,
“侯爺,陛下身體金貴,老奴實在沒辦法才來叨擾夫人,只要夫人救得我家娘娘,老奴愿鞍前馬后為侯爺辦妥一件您在意的事”羅姑姑身為宣平侯府老人,自是知道他同侯府的恩怨,其實當(dāng)年確是老侯爺有失偏頗,不過這也是契機,能化干戈為玉帛又能治好娘娘,她不惜一切代價也會辦到。
“我答應(yīng)”未等尹少昊做出反應(yīng),聽到這個承諾,林悠舞立馬掙脫束縛跳起來,三兩步串到人面前猛點頭,開玩笑,免費的高級人才愿意幫忙,她不過就是去扎扎針開一副方子,男主心結(jié)解開多劃算,拉起老人及往外跑,留下懵逼的宮人們未回神,尹少昊揉揉眉心,既感動又無語,那緋煙宮你當(dāng)是市井店鋪隨便闖嗎,起身就追過去。
緋煙宮內(nèi),七公主氣的跳腳,讓人去請她那才女姐姐竟無功而返,理由竟是公主身體也不適已然入睡,睡個屁,未到亥時騙鬼呢,內(nèi)室女人的痛呼聲不斷升高,她就越煩躁,身旁的宮人們都跪地求饒,這姑奶奶砸了好多東西,再砸娘娘醒了他們也沒法交代。
“太醫(yī)吶,太醫(yī)怎么到現(xiàn)在都未出現(xiàn)”砰的聲又砸壞個骨瓷花瓶,高檬感覺她要親自去趟承德宮,羅姑姑到底去哪了,思緒未落,外面?zhèn)鱽黻囮囙须s腳步聲,等見到進來的人,眼睛陡然睜的超大,一只手指著前方張開嘴半天說不出話,
“你......你是.....”尹少昊陪著身側(cè)的女子大步跨入緋煙宮內(nèi)殿,眼前的小人就一副傻掉的看著他們啊啊啊,林悠舞倒認出這位貴人,七公主高檬,花樣年紀卻嫁給老頭和親北邙,亡國時從城墻一躍而下殉國,顧菱紗提到她的結(jié)局亦無不可惜。
“你是定國侯,而你是不是他那位賜婚夫人”人從她面前直入內(nèi)室,高檬反應(yīng)半天終于回神,緊跟著沖進去擋住他們?nèi)ヂ罚俅沃钢媲暗娜藟旱吐曇簦?p> “殿下,請夫人先給娘娘治病,她等不了吶”羅姑姑貼耳告知,畢竟定國侯二人是禁足狀態(tài),高檬又不傻自不會作繭自縛。
“洵哥哥,你在這同公主殿下聊會天,我進去看看”林悠舞蠻喜歡這位天真活潑真性情的公主,和她脾性,比那位假模假樣的三公主好多,用顧菱紗的話說假若不死,應(yīng)該也會是位巾幗英雄。尹少昊揉揉她的頭貼近囑咐一二,就讓顧嬤嬤陪她入內(nèi)。而自己留在原地同某個小大人大眼瞪小眼。
內(nèi)室彌漫著濃濃的藥味,剛步入林悠舞就皺緊眉頭,到底是哪位醫(yī)者留下的不良習(xí)慣,關(guān)著窗不透氣病怎么好,忙交代羅姑姑打開前面和后面三扇窗戶,又讓宮人挪走銀炭火盆,過去撩開紗幔就為躺著疼的直呼的人把脈,顧嬤嬤見有人要攔,未出手就見羅姑姑上前勸退,認可的點點頭,這位老姐姐不是個糊涂的。
把脈約有半刻時間略長,倒不是玉貴妃的病有多復(fù)雜,相反她的病癥只是經(jīng)年時間太久,年輕那會又未能及時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硬生生拖成如今的頑疾,若是以往或許會花費很長時間在這里,不過自從有小七好幫手,很多病都能事半功倍。從懷里取出個粉色藥瓶倒出藥丸,羅姑姑趕忙送上水又攙扶起貴妃,順著手就喂進,不到會疼了半宿的女人就安靜下來。
她起身接過顧嬤嬤遞來的手絹擦擦,走到案桌前拿起筆刷刷刷寫著藥單并醫(yī)囑,
“姑姑,娘娘的病癥是頑疾,普通湯藥僅能舒緩不能根治,宮里事務(wù)多煩心也嚴重影響她調(diào)息,我這開三副方子給她后續(xù)日常調(diào)理用,一副調(diào)理她的氣血一副緩解她的頭疼一副沐浴加入增強體質(zhì),至于根治,我會采取獨門針灸,期間室內(nèi)只留三人即可,不論我怎么根治你們都不得有異議”霹靂吧啦一口氣將單子開出又交代后續(xù),不忘把她醫(yī)治要求和盤托出,羅姑姑絲毫未遲疑或?qū)λ幏接幸苫?,吩咐宮人按單準備,自己則親自招呼其他人退出。
“夫人您看留老奴,顧嬤嬤可以嗎”轉(zhuǎn)過身羅姑姑無比恭敬的向她施禮,林悠舞覺得宮里老人就是麻利干脆,換做桃子她們肯定要墨跡半天,點點頭,請兩位老人幫忙脫去貴妃的衣物并翻身背對她,取下腰包從里面拿出銀針和黑罐子,對著黑罐子親親,笑著說,
“小七,睡了一天起來幫個小忙,這有位大美人病了,有你喜歡吃的東西,把它吃掉好不好,稍后我獎勵你”罐子里的小東西翻個身翻個眼,信你的大頭鬼,上次的承諾都還未兌現(xiàn),這又來,不過礙于她身邊大老虎太可怕,長身體的時候少作對的好。
不情不愿的借著她施展的銀針針灸緩緩滾出,順著針的方位翻來覆去,羅姑姑瞇起眼立在旁側(cè),若是沒猜錯這是蠱,而且是極品蠱,南滇圣品啊。據(jù)傳此物用的好可解百毒可解百病,用的不妥殺人不過頭點滴。隨著小七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銀針穴道的位置慢慢冒出些白色煙,林悠舞翻出腰包的其他藥品,根據(jù)藥性一點點灌入幾個主要穴道,等到白色煙霧消失,她方才一點點取下針,又喚回小七蓋上,替熟睡的女人遮好背部退出紗幔帳,
“羅姑姑,娘娘暫且三日不得沐浴,后續(xù)沐浴需按藥單配合,我再開個食療單配合飲食,若是她爾后有些許癥狀,就按先前其他中對癥即可”揉揉酸麻的手臂和手指,又是半刻,她應(yīng)該找陛下要診療費,一個兩個宮妃都讓她治療,這皇宮不行啊。不過從脈象看,貴妃體內(nèi)受那藥物影響不大,得虧她生病長年調(diào)理,也算因禍得福。她起身側(cè)耳附在羅姑姑小聲又交代幾句,像什么一月內(nèi)不便侍寢這種話,還是低調(diào)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