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朋友
月黑風(fēng)高,你是不是要說殺人夜。今天不盡然也,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交易而已。
“東西帶了了嗎?”
兩輛車,一輛是黑色的,另一輛也是黑色的。
雙方都從車?yán)镒呦聝蓚€人,這邊為首的是瀨川武男。
那邊兩人是誰,嗯~~都是一身黑衣,頭戴高禮帽,一高一矮,一個手拿手提箱,另一個則是雙手揣進(jìn)大衣兜里好像在拿著什么,拉近在仔細(xì)辨認(rèn)一番,嗯~~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
“都在后面?!睘|川武男指了指身后。
‘咔?!珎€子打開手提箱,箱子里都是些成捆成捆的美元。
“這是錢?!闭f著矮個子上前把箱子遞了過去。
結(jié)果接過來的箱子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瀨川武男便關(guān)上皮箱,箱子也隨即交給旁邊的另一個人。這個人估計也是很信任的人吧,畢竟骯臟的交易也不會帶一個臥底是吧。
“東西還是放在老地方,你們自取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吧。”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說道,“沒什么問題,只不過上頭讓我跟你們說一聲,下次希望增加些量?!?p> 瀨川武男聽到之后皺皺眉,沉吟片刻,“增加?這次已經(jīng)不少了,就是想炸掉三座大樓都綽綽有余,你們竟然還想要增加?”
“你只能執(zhí)行,這是上頭的決定,我們無權(quán)否定?!备邆€子聲音顯得那么強(qiáng)硬。
“好吧?!睘|川武男語氣有些蒼白,略帶著無力感。
提著箱子回到車內(nèi),車?yán)镱^剛才一言不發(fā)的同伴這時候開了口,扭頭對著車后座的瀨川武男說道。
“老板,這已經(jīng)是我們能拿到的最大的量了,如果再加......”
揮揮手示意不用繼續(xù)說下去,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不聽他們的最終下場會如何,而且......”瀨川武男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在心里另有打算。
午夜路上沒發(fā)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像什么裂口女啊,毛倡姬啊什么的都并沒有出現(xiàn),兩人平平安安的回到了莊園。
司機(jī)把瀨川武男送回莊園之后,便又回車上開車準(zhǔn)備回家。
推開別墅大門,樓梯下老爺子正坐在輪椅上直勾勾的看著他,身后站著的則是管家竹下幸人。
瀨川武男身形一頓,拍拍胸口說道,“原來爺爺啊。”
“回來了,回來就好。”老爺子的語氣放輕,聽著又有些嚴(yán)厲。
“嗨,嗨,只是一場交易而已沒什么?!?p> “還是小心點為好,我已經(jīng)讓人熱了牛奶,睡前喝些吧?!?p> “您沒問題了吧,那我就先上樓了?”
“去吧?!?p> 看著瀨川武男離開了自己視線,瀨川田剛一對著身后的管家說道。
“竹下啊,你說這是對的還是錯的?”
也沒等竹下幸人說什么,老人幽幽的嘆口氣,“推我回房吧。”
客廳終是安靜了下來。
‘砰。’關(guān)上房門,瀨川武男站在門后沒有發(fā)出一絲響動,昏暗的房間里,只有月光照過窗臺,銀白色的光柱是房間里唯一曙光。
靜等片刻,細(xì)聽走廊里的響動,直到在也沒有聲音出現(xiàn),這才走到書桌前打開上面的電燈,解開掛在抽屜里的鎖,伸手拿出里面那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
攤開筆記本,拿出夾在本里的筆,簡單的燈光照射下開始記錄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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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晚,天氣晴朗。
今天倒是沒發(fā)什么大事,只不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沒有接受我的提議,為什么?難道是蛋糕不夠大?誘惑力不足嗎?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現(xiàn)在組織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要突然增加炸藥的數(shù)量,那接下來我到底需要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能獲得認(rèn)可。
寫到這瀨川武男緊皺著眼眉,揉揉疲乏的眼眶繼續(xù)寫道。
中井勝太郎竟然想從我這拿出一筆錢來周轉(zhuǎn),哼!他自己做的好事還想讓我給他擦屁股,這怎么可能。呵,世人還是真傻,像他這種人都會相信,竟然會把錢交給他,真是可笑,可笑至極。早晚有一天會出大事的,要怎么解決才能避免這種狀況的發(fā)生,難道......。
現(xiàn)在老爺子真是越來越心軟了,竟然還讓那個女人來回蹦跶?她竟然還敢窺視家主之位,真是......老爺子老了啊,那我是否該結(jié)束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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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合上筆記重新把本子放回原本的抽屜里,仔細(xì)的上上鎖,確保一切安全,瀨川武男這才準(zhǔn)備睡覺。
“可惡!”
‘砰!??!’
“可惡啊,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拿走!”
黑暗之中,一個女人坐在地毯上,肆意的喝著手中的紅酒,也沒在意自己是否做的淑雅。
“看著吧,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會的......高村昌暲......”美優(yōu)紀(jì)捂著胸口漸漸沉浸下去。
午夜的廠棚里,只有水流在嘩嘩作響。
兩個男人圍在一個小桌子旁喝酒,看狀態(tài)兩人喝的都不少。
借著月色,一人臉上露出愁苦的神情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請在為我寬限兩天,我現(xiàn)在手里真的沒錢?!?p> “沒錢?呵,沒錢把廠子抵給我不就有錢了,別跟我說沒錢。”
“在寬限我兩天吧,我一定會把錢還上的?!?p> “這句話你跟我說多少回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最后在給你一次機(jī)會,可以為你在寬限兩天,到時候錢在還不上可別怪我不講義氣。”
“你,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上的?!?p> “好,來干杯!”
“干杯!”
梶原政信不知道的是,一場交易讓他失去了自己的至親,他只知道作為一個父親要扛起這個家,要為女兒的行為負(fù)責(zé),只能低聲下氣的為了還債開始求人,也為了還債而失去自己的尊嚴(yán),更為了還債而成為了殺人兇手。他的女兒也不知道,一次交易可以毀了一個家或者無數(shù)個家庭,她只知道要幫助自己的父親度過難關(guān)。中井勝太郎也不知道,一次放高利貸可以毀掉多少人,毀掉多少個美滿的家庭,只知道手里的錢可以生出更多更多而不管不顧,也許知道吧,那有如何,只能一步步踏向死亡,直至毀滅,在地獄中懺悔。到底是誰的錯呢?錯的可能是這個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