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多年成果
再一次回到上?？h，朱恒有種特別的親切感。碼頭上燈火通明，就算到了傍晚，依然繁忙地運行著。
一景一物都像是在告訴朱恒，他離去之后這里仍然保持著當(dāng)初的發(fā)展態(tài)勢?？粗虾８鄣姆比A，朱恒心里很是欣慰。
戰(zhàn)船的進(jìn)港，驚動了許多人，包括上海知縣海瑞。碼頭上海瑞與黃錦并排站立著等待船上的人靠岸。
朱恒上岸后沒有和黃錦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海瑞面前，深深地鞠了個躬。
朱恒真誠地說：“海大人，我代表所有人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為上海所做的一切?！?p> 海瑞則是很平靜地回答：“我在上海只是打擊不法，幫百姓解決問題而已，上海港的發(fā)展我并沒有做什么。上海港今天如此的繁榮還是朱大人你當(dāng)初的功勞。”
說說簡單，真要再找個像海瑞這樣的清官談何容易。在這富的冒油的上海，誰來了不眼紅，不想分杯羹嘗。這就是朱恒佩服海瑞之處。
后面朱恒頭疼的事就是海瑞肯定要去北京或者南京做更大的官，不能浪費在小小的上?？h。接任者就是最大的難題。這個自己以后再去考慮吧。
海瑞拒絕了朱恒的宴請，朱恒也無奈，海瑞就這性格沒辦法。
黃錦與“匯豐號”的股東們簇?fù)碇旌銇淼搅诵踊?，許久未來，還是那張主桌。朱恒坐在主位上，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輪敬酒下來，朱恒發(fā)話了。
“大家這么多年走來，很不容易。如今看到各位錦衣玉食，腰纏萬貫，很是開心，這是你們應(yīng)得的。
上海較大明其他地方的確不同，因為上海走出了別人不敢走的路。是好事也是壞事，上海港的繁華不免會讓人眼紅。還是那句話，今后各位要全力保護上海發(fā)展的成果，這關(guān)系到所有人的營生?！?p> 在座的商人紛紛附和。
朱恒又道：“我要進(jìn)京報到，以后離的遠(yuǎn)了，照顧起來就不方便了，你們要有自己的力量，來為自己的利益發(fā)聲。用自己的力量維護上海的成果。只要正經(jīng)做生意，該交的稅交，不違法，那誰也不能拿你們怎么樣?！?p> 眾人紛紛再次敬酒為朱恒送別，同時為即將離職的黃錦送行。商人們對黃錦也是十分感激的，當(dāng)今大明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太監(jiān)了，不要權(quán)，不搜刮。雖然是太監(jiān)，但是商人們對待黃錦不會有異樣的眼光。
這幾年的市舶提舉司完全就是個官方的象征，除了本職職能，從不插手民間交易。而黃錦在里面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這里并沒有其他地方鎮(zhèn)守太監(jiān)那樣弄的烏煙瘴氣。
席后，市舶司內(nèi)，黃錦興奮地對朱恒說：“這么多年了，總算可以回去陪主子了?！?p> 朱恒開他玩笑問：“你就不留戀這里？這么有油水的差事?！?p> 黃錦搖頭說：“錢我也賺到了，都是通過拍賣行弄的。如今我也算見過錢的人了，對于錢我看穿了，有的用就夠了。”
朱恒滿意地說：“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沒有野心。等你老了，大哥，我還有錘子會差你錢用了？”
黃錦急著問：“我們什么時候啟程？明天？”
朱恒回答道：“明天我要去看望下沈煉，然后就走。你趁現(xiàn)在把銀子什么的都準(zhǔn)備好一起帶回去給大哥。也讓他開心地過年。”
黃錦很自豪地說：“如今這個市舶司一年能有一千三百萬兩左右的進(jìn)賬，我管的還行吧？”
朱恒認(rèn)可地說：“的確，要是換其他鎮(zhèn)守太監(jiān)來，每年能送回京給大哥的銀子肯定不滿八百萬兩。你的確有功?！?p> 次日，朱恒一早穿戴整齊，前往高昌鄉(xiāng)的學(xué)府。當(dāng)看到沈煉的時候，朱恒發(fā)現(xiàn)沈煉比以前更精瘦了，頭上也有了些許的白發(fā)。
朱恒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說道：“這幾年辛苦沈師了，慎行無以為報?！?p> 沈煉豪爽地道：“你又不曾缺了我的俸銀。這也不是為了你，乃是為了這大明的將來。去年共有一百二十人考得功名，再過幾年大有作為啊?！?p> 朱恒感謝道：“都是沈師的功勞。今日慎行前來是告別的，馬上就要進(jìn)京去了，今后學(xué)府還是要沈師多煩心?！?p> 沈煉說：“這些年你在各地的種種行為，我甚是欣慰，當(dāng)初沒看錯人。你到了朝堂中必能為大明做更多的事。
學(xué)府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也知道你期待著這批學(xué)子。這些年下來，我對這學(xué)府也有了感情，就算有官當(dāng)我也不樂意去做了。”
朱恒說：“我真期待著學(xué)子們快速成長，今后有我在朝堂，也好照應(yīng)他們。十年后我相信這批人一定是徹底改變大明的中堅力量?！?p> 隨后朱恒去看望了這一千多名孩子，有些個大點的都快和他齊高了。孩子們對朱恒還是略有陌生的，看到沈煉則各個表情嚴(yán)肅，不敢嘻鬧了。
朱恒特地看望了那四個老外，老外看到朱恒這個多年的老朋友也是十分開心。這些年老外融入到了學(xué)府之中，學(xué)府之人對他們十分尊重。
這使得老外在上海擁有了歸屬感，平時還能到各個鄉(xiāng)給百姓看病，偶爾傳播一下教義。這兩年還真發(fā)展了些教眾。
被人接受的感覺是美好的，被人認(rèn)同的感覺是幸福的，被人尊重的感覺是自豪的。所以老外決定長久呆在這里做他們覺得有意義的事。
朱恒臨行前再次承諾他們：“當(dāng)初承諾你們的官職我沒忘，進(jìn)了京后就盡力給你們落實。我再會給你們永久的公民身份，讓你們能無憂無慮地在此生活。這些年我十分感謝你們的付出?！?p> 拒絕了戚繼光的護送，朱恒讓黃錦找了條商船，幾百人乘船前往南京。剩余的護衛(wèi)分批騎馬前往。
坐船相對于馬車來說還是比較舒服的，從黃浦江到長江，水勢平穩(wěn)，就是逆流稍慢些罷了。
朱恒又看到了前方的江南龍船廠，吩咐船只?？吭诖瑥S的碼頭，朱恒下船去了。
如今的船廠已不再像多年前那樣破敗不堪。在徐鵬舉的重建下，煥發(fā)出了活力。船塢里，正有兩條船同時在施工建造，可見如今船廠生意之好。
雖然看不懂，但是朱恒覺得自己看到船廠活起來了就滿足了。后面該是自己發(fā)力的時候了，一定要讓大明的船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