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五)
拉個人兒,溫岑商打聽起去鳳尋山的方向。
“你去哪地兒做甚么?
我跟你說,這世道現(xiàn)在亂得很,那東西剛被放出來,這鳳尋山又不知有什么邪怪作祟。
尋常人家再萬不得已都不會趕上那地方去,但凡識點時務(wù)的仙家子弟都不會往那兒湊,你一個姑娘家的,聽我一句勸,別去趟這渾水?!崩险邤[擺手,離去了。
一連問了幾個過路人都是毫無結(jié)果,眾人不約而同地勸她別去找事兒。
嗐,我這么個醫(yī)術(shù)卓越,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美人兒,我就和邪怪齊名了?
碰了太多次壁,溫岑商不知要去哪兒才能打聽到鳳尋山的具體位置。
“喂,你去鳳尋山做什么的?”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一個少年身著道袍,挑起眉毛,問道。
正是剛剛在茶樓里出言死尸陰氣太重回來報復(fù)的少年。
他站的遠(yuǎn),應(yīng)當(dāng)看不清溫岑商的動作。
她手背到身后,悄悄拿了個訣,以防萬一。
再開口,是個粗獷大娘的聲音。
“俺是修靈者,自然為百姓著想,能去那兒干哈?自然是去除妖怪的了?!?p> 這語氣粗俗,聲音又難聽,少年聞聲一臉嫌惡的望著她。
“喂,你是哪家弟子?怎的聲音如此難聽,你家?guī)煾付疾还芄艿膯幔俊钡壬倌曜呓?,發(fā)覺她面上帶著面具。
伸手想摘,溫岑商及時抓住他的手腕,甩向邊去了。
“嘿,聲音這么難聽還帶個面具,是長得太丑了,沒面子見人吧?”少年戲謔一笑。
“讓小爺看看,你那額上是生了膿瘡還是腫的比天高。”少年又伸手去抓。
溫岑商一個閃身躲開了,“俺這丑的可駭人了,還是莫要看的好,俺都遮著了,你怎的還伸手去扯。這樣若是嚇著了,俺可不管。”
少年聞言,打消了一睹她真容的想法,慢慢縮回手,不由得離她遠(yuǎn)了幾分。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人長得不行,心眼兒倒還不錯。你是哪家的弟子?”
“俺是凌王府上的,最末等的門生?!?p> 少年打量起她,“也是,凌王一向暴虐無道,行為乖戾,能收你這么個門生也不奇怪?!?p> 溫岑商同樣打量起他來。
雖是身著道袍,卻半分都不華貴,反而很質(zhì)樸。
面料不是六大仙門采用的各個名貴綢緞,只是和尋常老百姓差不多的棉紡布料,袖口領(lǐng)口也不見仙家標(biāo)志性的紋花,應(yīng)是個不出名的野生門派。
他長得倒是不賴,約摸十六七歲的模樣,已經(jīng)逐見風(fēng)采,劍眉星目,有些玉樹臨風(fēng)的勢頭,只是還略帶些小孩子的稚氣。
“俺看你也不是名門世家的弟子,你是哪個野族跑出來的?”溫岑商這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少年驚抓抓的叫起來:“就名門世家的弟子金貴,咱普通家族的就不能修真了嗎?他們金貴又有什么用?天天打壓咱們,可百姓遭殃的時候哪見的一個站出來過?”說著說著,他竟眼眶微微泛出淚來。
這話倒是有理,溫岑商最見不得別人流淚,稍稍煽情點她便覺得不自在,怕惹惱了他,連忙寬慰道:“他們一個個心高氣傲,都腌臜地很,自然不會出來管事兒,這不還有俺們嗎?小兄弟你莫要惱,他們不管,還不許咱們管嗎?”
少年聽了這話,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那你莫要再瞧不起我們一般的修真人家。”
“當(dāng)然不會了?!睖蒯踢B忙應(yīng)道。
“那便一言為定,你不是想去鳳尋山除邪怪嗎?我?guī)闳ィ 鄙倌暧矚獾卣f道。
“只是還得帶你見兩個人,我有個妹妹,也想去?!?p> 總算找著人肯帶她上鳳尋山了。
多幾個人也好,以她現(xiàn)在低得可憐的修為,是該找兩個人保護(h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