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奎凝重地看著手中的信紙,紙面上端正的字體映入眼簾,讓楊樹奎直皺眉頭。
“高貴血脈……疑是荒獸的后裔?”楊樹奎放下信紙,揉了揉太陽穴,“真是多事之秋啊……”
“玲兒。”
“是?!弊跅顦淇韨?cè)抬頭望天的少女轉(zhuǎn)過頭,連忙叫道。
“號角?!睏顦淇斐鍪帧?p> “號角?”少女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喃喃重復(fù)說道,猛然驚醒,“哦哦!號角!”
少女踏著小碎步,連忙來到了夔獸頭領(lǐng)的頭部,拍了拍夔獸厚實(shí)的毛發(fā)。夔獸頭領(lǐng)大黑懶洋洋地看了少女一眼,往少女的方向傾斜頭顱。
大黑頭上山峰一樣的巨角,琳瑯滿目綁著數(shù)十只號角,少女伸出食指,從下往上數(shù)著:“一……二……三……四……”
“……九……阿嚏!”少女打了個噴嚏,搓了搓鼻子,少女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數(shù)到哪兒來,“哎呀!我數(shù)到哪啦?”
身后傳來嘆息聲,一只大手越過了少女,指著第十二個號角上,“召集外圍二十五伍的隊(duì)長,是第十二個號角。而每兩個號角間,會做出一個記號?!?p> 少女吐了吐舌頭,解下了第十二個號角,轉(zhuǎn)過身遞給了楊樹奎。
楊樹奎接過號角,看著嬉笑的少女,頓了頓,說道:“回去后,你就陪陪你的二娘吧?!?p> 少女嘟嘴,賭氣道:“我不要?!?p> “這可由不得你。”楊樹奎說道,轉(zhuǎn)身離去,“大荒太危險了……我真不該讓你跟來?!?p> 少女拉著楊樹奎的手撒嬌,希望能夠挽回楊樹奎的決定,“我不要回去嘛。再說,大荒危險又怎樣,不是說好會保護(hù)我的嗎?”
看見少女楚楚可憐的模樣,楊樹奎的心軟了,但下一秒?yún)s馬上硬起心腸,“不必多說了?;厝ズ螅闶蘸媚愕臇|西,我送你回你二娘那里。你就乖乖跟著二娘學(xué)織布、采桑,我每年會回來看你們一次。”
不等少女開口,楊樹奎便吹起來號角,沉悶卻又嘹亮的號角聲起,驚醒了在篝火旁閉目養(yǎng)神的人。
二十四雙銳利的眼睛,同一時間睜開了。
……
“一伍至十伍,除了二伍跟著我,其余人,各自戒備?!睏顦淇f道,遞給了二伍的隊(duì)長諸葛村夫一張信紙,和一枚令牌。
“我還沒回來期間,你主事。如果兩個時辰后還沒信息傳回來,你就打開信紙。”楊書奎凝重道。
“是?!敝T葛村夫此刻沒有一絲慵懶,精神抖擻說道,小心翼翼地將令牌和信紙收進(jìn)破爛的衣服中。
“小心!小心!”傳信的鸚鵡撲打翅膀,飛到了諸葛村夫肩膀上,張開嘴巴沙啞道。
“哈哈,好的。我們會小心點(diǎn),小家伙。”東方侯哈哈笑道。
“憨憨,不要送死!”鸚鵡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
“你個扁毛畜生,誰是憨憨?。。俊睎|方侯頓時氣絕,擼起袖子正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只不會說話的鳥兒。
“別鬧了?!睏顦淇雎暳?,“荒獸的后裔……可不能松懈。”
“是?!睎|方侯繃直了身體,大聲說道,其余的八位隊(duì)長也同時應(yīng)道。
“出發(fā)!”楊樹奎下令,一群人瞬間沖入樹林,瞬間在原地消失了。
只有那沙啞的聲音,不斷回蕩著……
“憨憨,不要送死啊!”
……
楊樹奎等人張弓搭箭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事實(shí)上的情況,和想象中的大有區(qū)別。
想象中十一伍與荒獸后裔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狀況不同,只見十一伍的糙漢子們,正擁著一名陌生的少年熱情地噓寒問暖。曾經(jīng)大放厥詞的少年和沉默寡言的守夜人與魁偉的……少年和靚麗的少女相伴。
“唉楊副隊(duì)等等,手下留情!”眼看樹林中突然躥出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張三頓時大叫到,大力揮舞手臂。
“什么情況?”東方侯睜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楊書奎瞥了東方侯一眼,這小子搶了他的詞。
“怎么說?”張三抓頭?!八闶恰`會吧?!?p> “荒獸后裔呢?”楊書奎問道。
十一伍眾人伸出手,不約而同指向那名陌生的少年。這時,離熱情大隊(duì)有些距離的四人也因忽然竄出的楊書奎眾人,與熱情眾人匯聚了。
“人形?”一直保持沉默的金翅鳥忍不住激動道。
“你們擁著他干嘛?”東方侯的大嗓門遮過了金翅鳥激動的發(fā)言,除了金翅鳥自己,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話語。
“都說了是誤會,誤會!”張三說道。
“你們不會是受到蠱惑了吧?”東方侯說道,一點(diǎn)都不給其他人發(fā)言的機(jī)會。
“閉嘴?!币恢皇执钤跂|方侯肩膀上,東方侯轉(zhuǎn)過頭,對上了瞪著他的楊書奎。
“哈,哈哈?!睎|方侯干笑,乖乖閉嘴。
“阿四,說說怎么一回事。”呱噪的家伙終于安靜下來,楊書奎問阿四。
阿四抓頭,比手畫腳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東方侯坐在一旁,時不時發(fā)出感慨的聲音。不過,東方侯感慨的可不是阿四說的內(nèi)容,而是此刻不復(fù)往常一樣沉穩(wěn)的模樣,比手畫腳的反而像個著急的年輕人。
該說,不愧是阿三的同鄉(xiāng)嗎?東方侯摸頭,他和張三挺熟悉的,東方侯成為七伍的交椅之前,在張三手下待過一段時間。
不錯,張三年輕時,也是外圍二十五伍的一個隊(duì)長,風(fēng)光無限。只是在影響力上,沒有阿四那么顯卓,所以現(xiàn)如今,很少有人知道十一伍的第二塊“寶”,是曾經(jīng)風(fēng)度翩翩的三羽鵬鳥。
外圍二十五伍的隊(duì)長,都是手持三羽令牌的,在大鵬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話語權(quán)。
楊書奎點(diǎn)頭,阿四說的話雖然令他感到驚詫,卻不至于失態(tài)。大荒茫茫,在慌繆的事情也不值得意外。
“那么說,這位偶然遇上的少年,正是將我們救下的“恩公”?”楊書奎瞇著眼睛,看似對著阿四確認(rèn),但卻隱隱像是詢問那名面無表情的少年。
“大荒茫茫,能夠正巧遇上“恩公”,實(shí)則是三生有幸??!”楊書奎皮笑肉不笑,情不由衷說道。
阿四這下感到了不對勁,蹙著眉頭低聲道,“楊副隊(duì),我很肯定,他就是救下我們的……”
“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睏顣Φ?。
“還是那句話,大荒茫茫,有些人失散之后窮其一生也無法相遇。”
“可能有些人,借著“恩公”的名頭,來我們大鵬狐假虎威。”
“你,該如何證明,你就是“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