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說那云若槿痛得到處打滾兒,叫聲不斷,今天一整晚都有她受的了!”
身著藏青色衣裳的劉太妃輕搖薄扇,坐在太后身邊偷著樂呵。厲太后臉上始終掛著得意的笑,好久沒見她這么開心了。
“讓這小賤人再給哀家找不自在!活該!”
厲太后輕哼一聲,繼續(xù)說:“清涼散這東西真是妙,讓人痛不欲生但卻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服用之人就仿佛做了一場痛苦的噩夢,疼痛過后,連那是夢還是現(xiàn)實都分不清。云若槿這回該老實了,這就是得罪哀家的下場。”
這時,嬤嬤來到鳳儀殿。
“太后,云若槿閉了門不讓我進去,說要見您?!?p> “見哀家?”厲太后輕笑一聲,“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走吧,我們?nèi)タ纯此F(xiàn)在這副模樣,找點樂子?!?p> 厲太后帶著一行人來到了云若槿居住的地方,在十幾步之外就聽到了里面的慘叫聲,凄慘又刺耳,讓人心里忍不住跟著顫抖。
看來這清涼散果然名不虛傳。
厲太后昂首獰笑,頭上的鳳冠跟著輕輕搖晃。
*
小太監(jiān)站在大槐樹下緊張兮兮地盯著樹上的黃袍少年看,兩只胳膊張開,腳步前后左右躊躇不定,怕那樹上的人掉下來,做出接住他的姿勢。
“皇上,這可是皇宮里最高的樹,您可悠著點。您要是傷著了,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一邊去,別打擾我”
慕長昱靈活得像一只猴子,利利索索爬上樹,站在一邊的枝干上往皇宮大門的方向眺望,一雙澄澈的眸子里映襯著夕陽下的霞光。
這棵樹是他最近發(fā)現(xiàn)的最佳瞭望點,剛好能看到皇城大門,不遠不近,還能依稀分辨來來往往的人影都是誰。
宮里人都知道,皇上的眼神兒最好使,比腦袋都好使。
本來只想在高樓散散心,眺望皇城外的嶺山,卻突然對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說看到他皇兄回來了,然后什么都不顧跑來這里爬樹。
小太監(jiān)聽完之后傻眼了,“皇、皇上……那座山距離這兒起碼有十里吧,您能看得見?”
慕長昱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看不清,但我感覺到皇兄的氣場了?!?p> 小太監(jiān):“……”
攝政王氣場大他倒是知道,但隔著十里皇上您也能感覺到……您倆不愧是親兄弟。
皇兄馬上就能到皇宮了吧?
慕長昱難抑激動之色,決定回去換身好看點的衣服接見他皇兄。
他轉(zhuǎn)身向往樹下跳,無意間往西面一瞥,看到厲太后帶著一行人走進了一處廢棄的偏殿。
他心中狐疑,眉心微微蹙起。
厲太后往那偏僻之所去干什么?平時也不見她有這般閑情逸致。
慕長昱凝眸片刻從樹上跳下來,小太監(jiān)趕緊上前伺候著。
“全福,”慕長昱喚那個小太監(jiān),“你知道太后最近在干什么嗎?”
“太后干什么,哪是我能知道的。不過,聽宮里人傳,太后最近把攝政王妃請進宮里小住幾日,可能正忙著和王妃……”
“攝政王妃——我皇嫂來宮里了?!怎么不早點來告訴我”
慕長昱眼睛一亮,什么都顧不上了直接往西邊偏殿跑。全福作為皇上的小跟班趕緊跟過去,就怕這個小皇帝磕了碰了。
慕長昱六歲登基,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紀成了北寒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今年十二歲,依舊是個小屁孩兒。
宮里人都知道,皇上是個兄控。
宮里人都知道,攝政王護犢子。
宮里人都知道,與太后相比,皇上更喜歡他的這個攝政王兄長,十歲的時候有一次為了維護慕長風,差點把厲太后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