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瑤思藏的十分安全后,僵持的三人,儼然擺了個等邊三角形的陣勢。
神仙打架,說打就打,瞻前顧后一秒鐘,便會落于下方。
那人形裂天兕眉心一蹙,舉起手中巨斧,連個猶豫的神色也未見著,便選了瀾淵下手。
都說,柿子要挑軟的捏,莫非,瀾淵看上去是個軟柿子?
瀾淵眼看戾氣綠眸眨眼間便沖了過來,他連忙退了兩步,雙手一震,身前蒼月劍出神入化般光芒燦爛,他不假思索便迎了上去。
驟然間戾氣與清冽白光兩兩相撞撞,只聽“砰”的一聲,瀾淵與裂天兕兩人身形都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穩(wěn),巨斧與蒼月也僵持在半空之中。
一旁,染荒蹙了個眉,他方才還在殿內(nèi)與白澤打趣,莫名就被扯來空華洞降妖除魔,著實是前后不搭界。
只是,再三詢問她為什么要降妖伏魔,瑤思自顧敷衍的說了個不明不白,但見她急慌慌的面色,便也匆匆跟來,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難得,染荒賣幾分瑤思的面子,初次與瀾淵同仇敵愾。
他端了端身形,右手一抓,空空現(xiàn)一把黝黑泛紅,似彎月一般滅靈弓箭,那弓箭單看外表,便能將普通人震上一震,一箭滅靈,能夠弒神,讓圣焚魄滅魂,遇神殺神,佛擋殺佛,若是一箭射中要害,那必是神魂俱滅。
瑤思看的身形顫顫,這是全盤托出了,夠意思是夠意思,怎么有種害怕的趕腳!
但見瀾淵與裂天兕兩人僵持不下,染荒掂直的弓尾,左手空空一抓,便現(xiàn)一直搖曳業(yè)火箭矢,赤紅火焰肆無忌憚吞噬一切,驟然間染荒蹙眉松手,那箭矢“唰”的一聲穿破面前虛空。
裂天兕眸色一轉(zhuǎn),下身騰空一抬,頗利落躲過箭矢。
瑤思駭了駭,這玩意,果真如書中所說,了不得,了不得,是個強敵!
驀的,瀾淵一個側(cè)身,將兩人面前激起的巨大光芒,柔和擊向一側(cè)石壁,那石壁頃刻間咣咣鐺鐺一陣碎裂,方才空空洞內(nèi),霎時間騰騰起灰塵遍布。
裂天兕眉心一捏,噗的又化為獸形仰起了碩大的頭顱又發(fā)出了一聲如銅鐘大呂般的怒吼。
幾乎同時,瀾淵與染荒異常默契的抖擻精神,瀾淵周身運氣,驟然間洞內(nèi)被一層霜雪覆蓋,一根根弦目的冰柱竟憑空出現(xiàn)在了裂天兕的四周,將裂天兕的身上、皮毛之間裂出了浩瀚澎湃的寒冰之氣。
霎那間瀾淵周身又凝成了一柄柄尖銳的冰刀,他頗渾身發(fā)力一抖,周身的冰刀再生變化,如旋風(fēng)般在空中形成一個足有兩丈高的冰墻,向著裂天兕壓了過去。
染荒忽的在裂天兕頭頂而化漸燃漸熾如箭雨般排排火球,一片冰火兩重天之中,瀾淵與染荒二人身姿傲然,習(xí)習(xí)涼風(fēng)吹起兩人袍帶獵獵。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瑤思干干一愣,這……不愧是玄幻界,流弊!
待細看,那灼熱的火球之中夾帶株搖曳火心,但見染荒手心一展,便要將術(shù)法迅猛攻向裂天兕頭部。
瀾淵雙目一凝,少見的匆忙開口:“等等,此事有疑?!?p> 瀾淵說了個半拉截,任憑瑤思左右開動她那開掛的腦子,也不曉得疑在哪?
這一說不打緊,本以為染荒會目中無人偏偏火急火燎將裂天兕降服,竟不料他默契的收了幾分術(shù)法,以一個傷皮不傷里的攻勢展開。
雖說,裂天兕是個上古兇獸,術(shù)法修為玩的那是一個高超,無奈,這獸形模樣著實一個龐然大物,總歸在這有限的洞穴中難以施展。
它頗笨重側(cè)身閃躲,火球偏錯頭頂幾分,直直擊在它背部,它滾了滾兩個綠眸,凝神一個被降服之色。
但見洞內(nèi)四人,微松口氣,不料,它一個擒賊先擒王之計,尾部似一把長鞭向瑤思一甩。
好在,要說平日里最沉穩(wěn)安靜不過瀾淵,要說論迅雷之快不過也是瀾淵。
他反手一個水波仙障將瑤思與白澤罩起。
但見那裂天兕似鞭非鞭的長尾,“砰呲”將那仙障擊碎,驟然化為七彩霞光消散。
瑤思儼然呆若木雞。
靠!這尼瑪力度分明就是要一直致死,這殺千刀的宿主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再看那,霞光消散,小風(fēng)輕輕飄過,染荒憤然將裂天兕一凝,手下空空捻了個暫時使它脫力的術(shù)法烙印在額頭之上。
裂天兕被突如其來火印,彈的一個趔趄,晃晃蕩蕩一陣后,噗的化為黑袍人形。
“唰”
不等裂天兕站穩(wěn)腳跟,脖頸之處一把狀如蝴蝶單翅,雙面開刃,藍紫色柔光與黑紅業(yè)火夾雜的鋒利匕首抵的他心中怵怵,方要使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也被干壓在心中。
瑤思抬手撫了撫額,頗得意的與白澤從石塊之后而出,又捏了個十分正義凜然的氣概而道:“你這兇獸,為非作歹,看今日我不將你碎尸萬段,拉出去喂狗!”
……
干啥啥不行,搶人頭第一名。
安然無恙躲在石塊之后,等瀾淵與染荒降服個九分,她十分不要臉的搶個高光的人頭!
瀾淵訥了訥,將那匕首一望,驀的心中狐疑一眼。
瑤思圓了圓眼,呵呵兩聲干笑,上古神器,沒點真本事,如何被稱為神器,化作個匕首不過是真本事當(dāng)中最不值一提的本事。
繼而她喜滋滋到瀾淵與染荒跟前,攜了個疑惑而道:“這變異的犀牛是不是傻,明知道原形是個龐然大物,行動不便的,還非要變成犀牛?!?p> 染荒灑脫一笑:“非也,裂天兕本就是獸形,他是受了傷,輕易化作人形,只會多消耗他修為,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p> 瑤思長眉一挑,拍了拍染荒肩頭:“呦吼,沒想到,你也是個行走的圖書館?!?p> 染荒:?
豈料,兩人言語間,瀾淵眉色一沉,眼中寒光冽冽逼近瑤思,竟甩了個十分不仗義又像是錙銖必較的言詞:“裂天兕要殺的人是你,你好自為之?!?p> 不厚道啊不厚道,好自為之是幾個意思,應(yīng)該是兩個,第一個是字面意思,第二個不是字面意思。
……
罷了,管他瀾淵幾個意思,憑她這三寸不爛之舌,幾個意思她都能化干戈為玉帛。
她順勢轉(zhuǎn)了個話茬:“你方才不是所此事有蹊蹺嗎,你說說,我們是帶回去審問呢,還是就地正法呢?”
瀾淵將她淡淡一覷,回了回方才神色:“封印為何松動,還需查明?!?p> 瑤思油光水滑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就地取材?!?p>
春分不紛
你們說裂天兕是不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