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辰瞇起眼睛,他站直了身子,很是正式地說道:“如果你要對阿星動手,就代表與我們宣戰(zhàn)?!?p> 所有的皇甫家戰(zhàn)士全部提起兵器,殺氣騰騰地看著秦歷。
后者這邊的三位士兵沒有寡不敵眾的念頭,只是擺好架勢,隨時準(zhǔn)備開戰(zhàn)。
雙方的氣氛如同火藥,一點即燃。
秦歷咧嘴一笑,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么。我只是想用合理的價錢買回來而已?!?p> 皇甫辰,包括皇甫玖的心里都是一松。
雖然他們看起來并無大礙,但昨夜的傷亡慘重,這些沖出來的大多都是傷兵;而對方看起來卻好像沒有一點事,完全不像擊殺了兩個銀牌殺手的人。
可皇甫辰的心里很清楚,對方還有足足三十多位人手沒有拿出來,此時不知道在哪里埋伏著,一旦開戰(zhàn),自己醞釀許久的崛起就會徹底泡湯。
“你要的是不是一把劍?”皇甫玖忽然問道。
秦歷聞言神色一動,示意她繼續(xù)說。
“阿星昨天偷了一部分錢,去買了這柄劍。他說的是,要送給沐芷。”
皇甫玖是說給自己哥哥聽得,但不妨礙秦歷能夠聽到。
三人的表情齊齊一愣,秦歷有些懵逼地看著對方,對方也很是懵逼地看著秦歷。
這一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秦歷有種想要扶額的沖動。
皇甫辰的神色迅速調(diào)整過來,表情變得更加嚴(yán)肅,他走到秦歷身邊,說道:“如果是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貴夫人手上。”
秦歷無奈點點頭,身旁氣勢洶洶的三個人紛紛放下兵器,跟著秦歷走了。
“這可有意思,難道他們婚禮上也是演的?如果真的是,那沐芷還真是演得像。”皇甫玖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歷的背影。
“其中緣由我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此事就此罷休。另外,今夜我要和阿星談?wù)劊院蟛荒茉偃ャ寮伊??!被矢Τ酵瑯涌粗貧v離去,開口說道。
為什么你要送劍給沐芷?
那一股勢力果真屬于沐承德么?
皇甫辰只覺得秦歷身上,又多了好幾個看不透的謎團。
……
石拱門被叩響,一位女仆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個略顯帥氣,但又有些猥瑣的臉龐,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手里還裝著什么東西。
“三少爺?您怎么來了?”這位女仆顯然認(rèn)識對方。
在秦歷沒有入贅過來的時候,皇甫星可謂是這里的???,由于他們的父親與沐承德交情比較深,不少人都認(rèn)定皇甫星就會是沐家的聯(lián)姻對象。
沒想到,他橫空出世,奪走了皇甫星的夢。
后者探頭看看,說道:“我去庭院找沐叔,你不用跟他稟報了。”
女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她是要去告訴沐芷。
……
沐承德有些詫異地看著皇甫星,問道:“侄子好久不見,不知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皇甫星臉上帶著傻笑,說道:“沐叔,很感謝您還記得我。是這樣,我在很久以前聽說阿芷喜歡劍,而自身實在沒有開支,所以我存了很久的錢,幫她買了一柄劍?!?p> 沐承德的表情一愣,很是無奈的笑道:“我替阿芷謝過你的好意,不過,你還是自己送去吧。我和阿芷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面了?!?p> 皇甫星先是一滯,然后整個人狂喜,他朝著對方一鞠躬,話都有些說不明白:“謝,謝謝沐叔!”
“不過,”沐承德忽然又叫住他,“既然阿芷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也希望你能舍棄掉那一份思念,這對你我都好?!?p> 皇甫星抿了抿嘴,噙淚點頭。
……
皇甫星?他來找我干什么?
沐芷第一個念頭就是閉門送客,但她的目光又看到床頭的一道刀痕,心里便提起一股怒氣。
見見又何妨?反正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與之前差不多。
在外等候已久的皇甫星異常滿足地走進大堂,看著坐在桌前的沐芷,眼睛先是一直,然后迅速收斂自己的表情,說道:“阿芷,我為你買了柄劍?!?p> 他將黑布包裹的劍展示,其的劍鞘表面破舊不堪,而且上面還有一股濃濃的異味,讓沐芷不由得遮住鼻子。
可越過那近乎腐爛的刀鞘,里面偶爾閃過的寒光卻吸引了她的眼睛,被繃帶層層綁住的劍柄也十分圓潤,像是有人打理過一般。
沐芷接過有些沉重的長劍,將其擺在桌上,仔細(xì)觀察了一番,這才意識過來這種神態(tài)有些不好。
皇甫星倒是不在乎,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對方的臉上,也正看得入神。
“謝謝你的好意,這柄劍我收了。”
沐芷朝他擠出一個微笑,然后兩人進行了一番極其無聊的交談。
呼,終于走了。
沐芷滿心歡喜地把劍拔出劍鞘,一股沖天的殺意暴涌開來,不僅如此,還有一道道似乎封印已久的鋒刃鉆了出來,周圍的桌子與家具上紛紛出現(xiàn)斬痕,隨后分裂開來,灑落一地。
外面的女仆聞聲大驚失色,連忙推門而入,看見的是眼冒金光的大小姐。
……
酒館內(nèi),穿著寬大衣袍的小兒一如既往地擦拭杯子,他的神情很是專注,仿佛眼里的東西不是杯子。
而是自己的劍。
他嘆了一口氣,將杯子放在桌上,打烊后的酒館空蕩蕩,掌柜的也按照往常消失,只剩他一個人收拾。
他也習(xí)慣了這種生活,時而在沒人的時候拿起掃把,在空中揮舞一番,然后涌上來的歉意與后悔,使他又乖乖掃地。
門口忽然傳來腳步,他很是慵懶地說道:“打烊了?!?p> “我不是來喝酒的?!币粋€衣著正式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里拿著一團被紙包起來的東西。
“什么事?”勾辰停下動作,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的劍賣出去了,這里是一萬圣火幣,因為這柄劍販賣的時間過久,很不符合我們的效率,還有五百圣火幣作為我們的賠償?!?p> 男人將紙拆開,里面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圣火幣,紙幣上的圖案簡單潦草,只有一團被圣杯裝起來的火焰,上面大多都印著一百的字樣。
但讓勾辰發(fā)愣的不是錢,而是男人嘴里的話。
我的劍,賣出去了?
他由心感到一陣失落,坐在椅子上,一道道回憶止不住地涌了上來。
陪伴自己一生的事物,終于要離自己而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