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爵氣勢洶涌的橫掃再一次落空,夢魘如鬼魅一般的瞬移讓他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他在這幾個照面之內(nèi),居然連碰到對方衣服的資格都沒有。
只見那融入黑夜當(dāng)中的夢魘如魚得水,時而躲避對方的槍影,然后瞬移到對方身旁,給予對方致命的斬擊。
好在槍爵的步伐極其靈活,在知道自己的進攻無效后,他收斂了自己狂暴的進攻,反而轉(zhuǎn)守為攻,等待對方體力耗盡的那一刻。
他深知夢魘不可能可以持續(xù)一晚上這種瞬移,一旦對方喪失了此等優(yōu)勢,那么這狹小的地帶便又會回到長槍的控制中。
而秦歷,也心知肚明。
他再一次借助自己在地上爬行的影子,兩者在空中交換位置,將長劍舉過頭頂?shù)那貧v出現(xiàn)在空中,帶著巨大的力量和慣性,朝著槍爵狠狠砸來。
后者早有準備,他并未抬起自己的長槍阻擋,反而是遞出槍尖,居然想要以傷換傷。
雖然此時他的身上已經(jīng)充滿血液和傷痕,但他依然不懼和秦歷互換傷勢!
噗嗤!
秦歷的半邊肩膀被槍尖捅入,喪失氣力的同時,他的長劍也化為單手握住,朝著槍爵的胸膛斬來。
嘭!
槍爵早就充滿裂痕的盔甲終于破裂,帶著早已浸透的血液,飛灑出去。
秦歷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臉色越來越嚴肅。
對方的戰(zhàn)術(shù)與思維很簡單,就是要和自己以傷換傷,吃一時的虧,等待自己金蟬脫殼的冷卻。
一旦自己喪失瞬移,對方的長槍便根本不懼自己。
好在對方尚且不知道,自己還處于力能扛鼎的狀態(tài)中。
自己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秦歷不進反退,就算他的左邊肩膀已經(jīng)廢掉,他也沒有讓其荒廢,他仍然舉起自己的左手,握住纏繞繃帶的劍柄。
血液如噴泉一般飛了出來,他的肌肉都被撕裂不少,但臉色卻依然未變。
槍爵眼神一凝,提起自己的長槍,再一次發(fā)動自己狂暴的捅刺攻勢。
嗖嗖嗖!
漫天的槍影再一次出現(xiàn)在倉庫之內(nèi),可這一次,秦歷沒有選擇退避。
他的金蟬脫殼僅剩兩分鐘,最要命的是力能扛鼎也只剩一分鐘。
這一分鐘過去,他就只能依靠金蟬脫殼來逃跑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選擇逃跑,槍爵會不會讓人追擊自己。
而他從不冒險。
秦歷手上的長劍也隨著揮動起來,在身旁舞動起數(shù)不勝數(shù)的劍氣,風(fēng)刃與槍影在空中碰撞,擦出漫天的火花,與巨大的氣浪。
咚!咚!咚!
兩者每一次碰撞不僅僅是發(fā)出金屬碰撞聲,更多的是悶響,周圍的所有兵器都被振飛,不論他們有多么重。
風(fēng)浪席卷開來,首先承受不住的是落地窗,那里的玻璃瞬間碎裂開來,在空中的,有整整齊齊,被風(fēng)刃切開的玻璃,也有被槍尖捅碎,無法合為一體碎片。
繼玻璃遭罪后,承受不住的便是那破敗不堪的木制地板,它隨即破碎開來,變?yōu)閳杂驳氖^地板。
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引起了所有皇甫家戰(zhàn)士的注意,但他們只敢遠觀。
甚至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夠抗住那漫天的劍光和槍影。
在座任何人,一旦進入那里,那就是死路一條。
包括坐在涼亭里,曾經(jīng)在地下搏擊場不輸槍爵幾招的鬼刃皇甫玖。
皇甫星的嘴巴張的可以吞下兩個雞蛋,他無法想象在這座城市內(nèi),是誰能夠和自己大哥打成這樣。
除了那些早就成名,且屢次拒絕大哥挑戰(zhàn)的人,例如沐承德、王國護衛(wèi)隊隊長、圣殿騎士隊長、以及魔法學(xué)院大長老以外,還有誰?
皇甫家的戰(zhàn)士們臉色也無比嚴肅,看著倉庫里的戰(zhàn)斗,不由得移開目光。
那不是自己能夠染指的等級。
皇甫玖目不轉(zhuǎn)睛,眼睛沒有看著自己的大哥,反而是看著渾身血跡,手持長劍的秦歷。
此時的后者身上破敗不堪,風(fēng)衣和羊毛襯衫全部被撕碎,腳上的靴子也不見蹤影,身上只靠著黑暗和血液所遮擋。
而站在對面的皇甫辰,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他的頭上多了一道巨大的傷疤,正在潺潺流血,臉上也是如此,使那令人驚艷的臉龐上多了一份猙獰。
這時候,兩人全部停止了進攻。
在座的所有人全部屏住呼吸,不論是看得或是不看的,心里都有一個答案。
如果現(xiàn)在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那么他們等待的就是最后的一次攻擊。
這一次攻擊,會徹底分出勝負。
而贏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這偌大木華城內(nèi),最為頂尖的年輕人。
雖然這個位置,已經(jīng)被皇甫辰坐了五年之久。
后者并沒有向第一回合那般呼呼喘氣,反而臉色很是坦然,說道:“我終其一生,都想要這樣的戰(zhàn)斗。
與那些早已成名,且武藝高強的人打,只能抱著學(xué)習(xí)的希望,沒有任何想要交戰(zhàn)的意思。
與那些徒有其名,渾身上下都是花架子的人打,卻又掉了我的身份。
終于,你出現(xiàn)了,一個與我差不多同齡,無論哪一方面都與我不相上下的人。
我等了你足足五年,為此,我跑遍了這木華城所有可以戰(zhàn)斗的地方,而我,也等到了。
這樣的戰(zhàn)斗,才稱得上是酣暢淋漓。”
他一掃之前陰沉與冰冷的氣質(zhì),居然顯得很是滿足。
秦歷的左手略微顫抖,此時力能扛鼎只有三十秒的時間,疼痛也逐漸復(fù)蘇。
“那么,最后一招了。”秦歷終于開口,他甩了甩自己長劍上的血液,爭取讓其上不留一絲血,再刺入對方的身體當(dāng)中。
槍爵也是如此,他只是手腕一震,綠色的寶石就起到了這個作用。
“你是還想要炫技,或是近身,或是比拼最后的步伐,亦或是來一場詭計?”秦歷咧嘴一笑。
不得不說,這一場戰(zhàn)斗,他打的也很爽。
“哈哈哈?!被矢Τ胶鋈谎鎏齑笮ζ饋?,并且沒有止住的意思。
所有皇甫家的戰(zhàn)士紛紛低下頭顱,只有皇甫玖充滿擔(dān)憂地看著他。
“真是好久沒聽過這種話了。這一次,我們拼的是膂力!”
他抬起自己的長槍,將其側(cè)放在身前,做出一個劈砸的姿勢。
秦歷舉起長劍,右腿后撤,左腿以腳尖站立,保證自己爆發(fā)的力量。
嗖!
兩人齊齊沖了過來。
綠色的長槍與滿是殺氣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