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叩門聲響起。
秦歷睜開眼睛,手迅速摸到放在枕邊的匕首上,身子如被雷電擊中一般彈了起來,目光帶著殺機(jī)看著走進(jìn)來的侍女。
后者顯然被他這反應(yīng)嚇了一大跳,差點直接坐在地上,她喘著氣說:“大人,有人要見您。”
秦歷帶有歉意地對她笑了笑,示意可以讓對方進(jìn)來。
睡在另外床的勾辰也被吵醒,很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把枕頭罩住自己的頭,迅速睡著。
副會長依然是一副書生裝扮,這在他粗獷的臉上看起來很不符合,但他不以為然。
他走進(jìn)來,毫不顧忌地入座,說道:“距離開戰(zhàn)還有短短三天了,這四天我們商量出了對策,與具體的計劃?!?p> 秦歷也隨之入座,看著一旁倒茶的侍女,又看了副會長一眼。
后者帶著微笑,才把他的顧慮打消。
“詳說。”秦歷言簡意賅。
“在明日,我們會放出消息,說是你和你的兄弟曉知了墮落騎士的一個秘密,但只是因為一次酒后胡言,但引起了我們的極大注意。
我們都以為這是一派胡言,但只有你知道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你會極力想要脫離墨云會,其中,你要表現(xiàn)的抗拒和于心不忍,且要讓墮落騎士的臥底看出來。”
副會長喝了一口茶,開口說道。
“所以你們還不知道臥底是誰?不如我們把眼界放開一點,直接把臥底看成最高層次的人如何?”秦歷瞇起眼睛,他仍然在懷疑步鴻風(fēng)。
“最高層次?那他們背叛的理由在哪里?”副會長不以為然,覺得對方有些過于多疑了。
“那墮落騎士為什么想要極力隱瞞這個秘密?你要知道,我只是刺殺無能紅風(fēng),在那一瞬間,整個無法之地都陷入封鎖狀態(tài),我能出去,是摻雜了運氣成分的。”
秦歷也喝了一口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見對方如此執(zhí)著,副會長也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內(nèi)奸知道我們所有的計劃,那么墮落騎士就不會上鉤,我們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不,”勾辰不知何時起身,他的表情很是不爽,“他們會將計就計,派出更多兵力來剿滅我們,然后聯(lián)合內(nèi)奸把你們給鏟除了?!?p> 秦歷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點點頭。
“理由是什么?動機(jī)是什么?”
副會長皺起眉頭,顯然看不出自己三大公會到底和無法之地有什么必須開戰(zhàn)的動機(jī)。
縱然有,那也是自己等人敵視對方,而對方卻沒有必須開戰(zhàn)的理由。
“理由很簡單,我們就做最大膽的假設(shè)?!鼻貧v將自己的茶杯滿上,看著副會長,“他們?yōu)榱四莻€秘密,可以不顧一切。他們不管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管我們到底知不知道,但他們不敢冒這個險?!?p> 副會長的表情明顯的凝滯,他現(xiàn)在對于秦歷很是信任,不自覺就被對方帶入這思維當(dāng)中。
可,這幫墮落騎士真的有這么瘋狂嗎?
他們真的為了一個尚且不知的秘密,而豁然與三大公會開戰(zhàn),不論生死?
那他們豈不是一幫瘋子么!
副會長按捺自己的驚訝,繼續(xù)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先按照計劃執(zhí)行。到時候你們兩個人會前往再起城往東,那里有一條山脈,不出所料,墮落騎士也會在那里與你們開戰(zhàn)。
我們會在城內(nèi)等待三十分鐘,然后朝著無法之地前進(jìn),爭取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把他們的勢力拔的差不多后全盤撤出,剩余的那些人交給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的匪徒們。”
秦歷點了點頭,對于這個計劃沒有異議。
副會長顯然不想繼續(xù)待下去,他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和秦歷的對話。
他有想過這些事情,但實在不敢如此大膽。
活得越久,見得很多,但視線也就越狹隘,而且換位思考下,他也不明白,那一幫墮落騎士,為什么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東西,而拼上自己的所有。
難道,他們真是……?
“按照他的反應(yīng)來看,恐怕三大公會里,還真有一幫不弱的內(nèi)奸。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礉B入,又是如何進(jìn)入的,但我們必須要做好防備?!鼻貧v等待副會長走后,這才低聲說道。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還有一支軍隊?!惫闯街苯犹媲貧v把話說完了,不留給對方任何裝逼的機(jī)會。
后者一愣,無奈地笑了笑。
……
傍晚。
“我說,這點小事也要叫我來辦?我可是巨龍會的二星獵人,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一個穿著巨龍會獵人長袍,身上穿著木制板甲的男人走在街上,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
另外一個衣著有些破爛,年齡比較大的男人陪著笑臉,帶著他一路走到了商業(yè)區(qū)僅剩不多的貧民窟內(nèi)。
這里大多都是一些年邁的女人,和年幼的孩子,像面前男人這樣的,都是因為在賞金獵人公會有一些關(guān)系,才沒被抓走或是殺死。
年輕的男人捂住自己的鼻子,很是嫌棄地看著周圍躺著的人,一股怒氣從心里上涌:“那家伙在哪里?快點解決完事了。”
年邁的男人笑道:“好的大人,我這就帶你去那里。不過,他身邊跟著一個女人,您可千萬不要傷到她。”
“我知道,就是那個叫秋的女人么?姿色倒是不錯,可是穿的跟土鱉一樣,老子才不感興趣?!本摭垥墨C人擺了擺手。
我是吃飽了撐的才去惹那個女人,要知道整個城內(nèi),都流傳著她醫(yī)術(shù)的神奇,我要是動了他,會長還不得把我扒皮割肉了。
獵人一想到那個場景,就一陣后怕。
“這邊,大人?!蹦赀~的男人弓著背,帶著獵人一路朝著貧民窟深處而去。
“記住了,要是那幫家伙沒有你所說的寶石,我就會殺了你?!倍谦C人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手放在自己的刀柄上。
男人身子一震,連忙跪下道:“絕對屬實!”
“那就好,繼續(xù)帶路吧?!倍谦C人嘴角帶笑,顯然對這種恭維很爽。
在黑夜之中,有幾道黑影在人群中走過。
“怎么辦?”一個小孩面帶驚恐地看著旁邊臉上長著麻子的男孩。
其他的孩子也看向麻子,后者顯然是這一幫小孩中的頭頭。
麻子眼珠子一轉(zhuǎn),語速極快:
“你們?nèi)ジ嬖V覓哥,我去找勾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