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徐雅心中一陣嘆息,不禁暗罵死胖子烏鴉嘴。剛剛還說讓隊長安排高難度任務,現(xiàn)在倒好真叫自己給遇上了。
可是一轉念,既然選擇了警察這一行,那便要時刻準備著,做好每天與危險面對面的打算。
就算演習次數再多,終歸還要進行實戰(zhàn),一切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喂,我的車讓人盜了,可否麻煩給查一下!”
“是不是藍色的帕加尼?”
“對!密碼盒一事,暫時先緩一緩!這個要快,晚上我還要比賽!”
張徐雅不再遲疑,當即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當她走近車門之時,向覺與胡德維已然跟了過來。
“帥哥,快!跟上前面那輛跑車!”張徐雅尚未開口,胡維德便搶先一步說道。
三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自他們上車后,眼神便已死死地鎖定了目標。
眼下正處于一段盤山公路,而行駛前方是一輛海藍色的帕加尼。對方顯然是發(fā)覺了后面有人跟蹤,故一直在引領他們兜圈子。
此刻,窗外雨絲緩緩地飄落。那輛帕加尼卻已開始加速,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飛速地向前沖了出去。
在向覺的授意之下,出租車也開始全速前進。
不一會兒,前方貌似遭遇了不明障礙物,只見那輛帕加尼一個側滑,便是極為輕巧地避讓了過去。
見此情景,出租車小哥也跟著一個側滑。他驚異之余,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一絲恐懼不經意間已襲遍全身。
緊接著,前方又是幾個連續(xù)的彎道。那輛帕加尼非但不減速,反而還在加速搶行。盡管轉彎很急,帕加尼還是來了一個閃電漂移。
不論是過彎道,或是加速也好,抑或是剎車也罷,都應該注重車子的平穩(wěn)。任何突然或者急速的操控,都會令車輛的平衡產生不良影響,從而減緩車子的行駛速度。
而這時,前方視線已被雨水模糊,出租車小哥打得雨刮器猛烈的劃閃。他那為汗液浸透的雙臂,已然掌控不住方向,車子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將欲撞向路邊的防護欄。
在那一瞬間,張徐雅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明顯得感覺到向覺神情凜然。她不停地觸摸著那枚黑戒指,手心似乎也有汗液不斷的滲出。
胡德維更是眉頭一緊,汗毛倒豎。一縷焦慮在胸前縈繞,令他喘不過氣來。這第一天上班,他便面臨如此驚險,此種際遇將是畢生難忘。
而這大中午的,那種腹部的饑餓之感,早已被這眼前的驚險所替代。張徐雅雙目微閉,尋求著內心的片刻寧靜??v使是加速生命,上演速度與激情,那終歸不也是要趨于平靜。
對于車手而言,速度越快便越發(fā)地興奮,每個彎道都是一次新的挑戰(zhàn),那種令人血液沸騰的激動,常人根本無以體會!他們不是賽車手,也便根本不想去體會那種心情。
面對此種情況,坐在副駕駛座的向覺一直耐心勸導,勸說司機不要慌,把好方向盤,點踩剎車??沙鲎廛囆「缭缫褔樀皿@魂失魄,聽不進任何旁訴之言。
下一刻,向覺及時地以左手扶住了方向盤。但是由于空間趨于狹窄,情況異常緊急,他只好伸腳同時踩下離合與剎車。
車子靠近山壁終是停了下來。胡德維眉毛微展,身體已是疲軟不堪。他畢竟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心里素質的確還是有待提高。
張徐雅松了一口氣,從剛才的險境中回過神來。她暗嘆一句,學校出來的果然是不夠經驗值。這凡事還需勤于實踐!
然而此時,在那輛帕加尼行駛的后方,猛然沖過來一輛跑車。同樣是藍色帕加尼,同樣在玩閃電漂移。
但在漂移的過程中,側滑之輪發(fā)出“嘰嘰嘰”的響聲,兩車的輪胎也在雨幕中旋起了水霧。
只是后者車技不是很好,徑直甩尾撞上了前者的側翼,導致前者車身向一側傾翻。
“老婆,老婆,你沒事吧!”首先傳來一個焦急而尖銳的喊聲。
“……我沒事!”過了半餉,才響起一個虛弱無力的女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負全責的!對不起!”接著便是一個相對驚恐的聲音,那人只管連連致歉。
“負全責?你能負得起!”再次響起那男子刺耳的叫囂聲。
向覺走上前去察視一番,張徐雅也跟隨其后,再次確認并無傷重人員,只有一名女子被困于車內。
“大致情況我已向上級反映匯報過了。估計一會兒,有人會過來拖車!”向覺只管掏出香煙點上,并未察覺警官證已然掉了出來。
“那我老婆呢?她還困在里面呢!”一位臉色蒼白的男子沖了過來,忙拽住向覺,大聲嘶吼道。
“喊叫什么!都過來搭把手,合力把車扶起來!”向覺一把推開那人,直接走向那輛側翻的帕加尼。
“警察大哥,我都已經知道錯了!你看這事能不能不告訴我爸?我愿意全力承擔!”一飛機頭少年一邊在跟前幫忙,一邊央求向覺。
“這位兄弟,你求我們也沒用??!我看你還是未成年人吧!你這屬于無證駕駛撞人,是以涉嫌交通肇事罪論處!”張徐雅瞥了眼那家伙被劃傷的臉,沉聲道。
經過幾人的齊心合力,那輛側翻著的帕加尼已經扶正,被困女子終是解救了出來。卻見那臉色蒼白的男子疾步上前,急切的與那女子抱作一團。
“大中午的整這么一出,合著是讓我們看他倆秀恩愛呢!這一波狗糧灑的,全然不顧還有未成年人在場!”胡德維眉毛一挑,一臉不滿的神情。
“我今天剛好十八歲!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名車手,可是我爸就是不同意!”飛機頭少年低頭哀嘆一聲,手中還擺弄著一個證件。
等交警來的這段時間比較漫長,張徐雅和胡德維閑來無事,便與那對夫婦聊了起來。
“我是一名畫家,同時也是一名車手!前一段時間,我已被查出得了絕癥,原本打算一直瞞著我老婆??删驮谇疤煲估?,卻見她微信中有幾條極度曖昧的信息。我輾轉反側,愈為惱火,心底便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是一名舞蹈老師。一個月前,我接到一個恐嚇電話,對方說有他手里有我的裸照。果然隔了幾天,我就收到一個快遞……我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