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路邊停下后,張徐雅迎上去打招呼。中隊長安云并未下車,而是直接吩咐向覺,讓他協(xié)助刑警尋找線索。
不一會兒,張徐雅與胡德維已在門口拉好了警戒線。而后便跟隨向覺快步往里邊走。
三人一進(jìn)入大廳,乍見一個便衣警察。那人仰靠在沙發(fā)上,自顧自地抽著煙,他右臉處有一道很深的劃痕,給人一種不太友善的感覺。
向覺走過去道了一聲:“郭隊好!”
張徐雅與胡德維也跟著附和一句。郭隊抬眼掃過兩人,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兩個,有意向加入刑警隊么?”
“郭隊,這個事情我們自會慎重考慮!”胡德維眉毛微挑,自以為這話回答的無可挑剔。
“果然安云帶的人就是磨嘰!”
盡管郭隊語氣淡淡,可張徐雅心里還是有一點不爽。此刻,她似乎明白了安云隊長不下車的原因。
“郭隊,我們譚隊說了,有時間一塊喝酒!”
向覺一向緊繃的臉,突然露出一絲笑意。這一提到譚隊,郭隊面部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三人上樓后,只見三位女警正忙著拍照記錄,向覺便過去協(xié)助信息整理!
只聽得一位女警說道:“這女子二十七歲,是這家足療店的特殊服務(wù)人員之一!從現(xiàn)場來看,屬于自殺。”
“既然是自殺,那一定有什么原因!”
張徐雅環(huán)顧四周,只有一張單人床,一臺液晶屏電視,一個梳妝柜子。柜子左邊放著一尊佛像,右邊是一個密碼盒。
胡德維走在最后面,一進(jìn)屋便看到窗簾下靠坐的女子。她已經(jīng)死亡,手腕處留有數(shù)道傷口。
死者身穿一條血紅色吊帶睡裙,蓬松的頭發(fā)凌亂的披散著,一雙杏眼睜得很大,正好與他對視著!
他渾身一顫,立馬低下頭對著幾位女警說道:“幾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這房間內(nèi)采光不是很好,視線也有些模糊!那尊佛像表情威嚴(yán),怒目直視前方,最底下是蓮花坐臺。只是那蓮花的顏色有些許暗黑。
張徐雅先瞧著那個密碼盒,再看看佛像的眼睛,正好與死者的方向連成一條直線。
她本想研究一番,確見窗簾上浮現(xiàn)出一張鬼臉!同樣是披散著長發(fā),表情陰沉,膚色煞白,瞪著雙眼。
張徐雅心里一陣發(fā)毛,驚得后退一步,一下便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那個佛像被振動了一下,便已滾落到了地上去。
她極為謹(jǐn)慎地回頭,轉(zhuǎn)而看向那尊佛像,卻發(fā)現(xiàn)他那原本威嚴(yán)的表情,似乎還帶有一絲邪惡的感覺。
只是一瞬間,那張鬼臉便已消失不見!可是他那慘烈的樣子,卻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腦海里。
張徐雅摸著手上的黑戒指,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試著平息心底的不寧。
很快,她在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注意力已轉(zhuǎn)移到密碼盒上。下一刻,她已做好準(zhǔn)備,正欲觸動盒子上的數(shù)字按鈕。
“喂!你干甚!說你呢!”一個粉衣女郎伸手指著張徐雅,微微扭動著腰肢,快速走了過來。
這女人身上攜帶一股刺鼻的金屬味。聞著這個味道,張徐雅只感一陣眩暈。
這個味道似曾相識,張徐雅稍作遲疑,那女人便已奪取了密碼盒,“我告訴你,這個東西不能打開!”
“這位女士,這盒子可是有什么秘密!”
那女人不再說話,只是望著窗簾下的尸體,然后重重地?fù)u了搖頭。
張徐雅頓時覺得此案蹊蹺,難道這盒子里裝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士,我們在辦案!你應(yīng)該全力配合我們,而不是橫加阻攔!”
“你們辦案我當(dāng)然配合,但是這個東西與案件無關(guān)!我不能給你!”那女人語氣相當(dāng)強(qiáng)硬。看她的樣子,也是問不出什么了!
此時,向覺手中正燃著一根煙,旁邊還放著裝尸袋。他一面與三位女警談話,一面招呼著胡德維過來抬尸體。
胡德維還在愣神之際,腳底便被那尊佛像一絆,險些撞到死者身上去;那尸體的手臂搖被晃動了一下,此刻他已是被嚇得半死,徑直癱坐在一處。
張徐雅頻頻打量著,只想找個合適的理由,為她剛才看到的那個鬼臉做個解釋!
她從不信什么鬼神之說,正所謂一切現(xiàn)象皆有緣由。一般來說光線昏暗之處,也最容易產(chǎn)生幻覺。
“喂,走了!”張徐雅走了過去,沖到胡德維耳部喊了一聲,他才從木然中回過神來。
“到底是學(xué)校出來的,這點事就給嚇住了!”
“胖哥,這案子結(jié)了嗎?”張徐雅望著那尊佛像,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
向覺點點頭,“結(jié)了!這女人屬于自殺!不存在他殺可能,不算是刑事案件!不過,我們得幫忙通知一下她的親人!過來搭把手,趕緊把她抬下去!”
胡德維眉毛一橫,兩腿卻不停地發(fā)顫,他的心里依舊是忐忑不定。一想到死亡這兩個字,他的心中便充滿了死氣逼人的恐懼。
向覺與胡德維抬著尸體下了樓,門外已被群眾圍得水泄不通。
突然有人一聲嘶吼:“我要殺了她!讓開,給我讓開!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聚攏的人群被驚得四下逃竄,喊叫聲連成一片,場面一度混亂。
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循去,只見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手拿菜刀,面帶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礃幼討?yīng)該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那人揮舞著菜刀直往店里沖,張徐雅幾人趕緊退讓,這時候安云隊長聞聲趕了過來。
安云隊長大喝一聲,“站??!再往前走,就把你抓起來!”
口罩男停頓了一下,手中的菜刀又揮舞了起來!
“你這個負(fù)心漢!慧敏已經(jīng)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人群中傳來一個憤怒的斥責(zé)。
張徐雅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跟她搶盒子的粉衣女郎!那女人正抱著密碼盒站立在路邊!
口罩男一見到那女人,立刻便停止了手上的舉動,然后便開始瘋狂地逃跑,這一邊逃還一邊喊叫:“?。∥矣凶?!我有罪!”
看著那個一路奔逃的男子,張徐雅越發(fā)覺得此案令藏玄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