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遮遮掩掩,不再給任何人留面子,就是要搞事。
每碗面除了原來的半根火腿腸和雞蛋外,另外贈送五個串串,顧客自選。
胖子把嗓子都快喊啞了,王大猛的小舅子媳婦哪還能有買賣?
早早就收了攤回東門口忙乎自家的串串去了。
房冬知道這么做對他們的串串并沒有多少影響,但至少把他家的麻辣面給干跑了,更重要是向他們表明一種態(tài)度,你在這條街上的霸道日子宣告結(jié)束了。
附近這幾家鄰居表情復(fù)雜,白玉堂一直在笑,那家賣烤冷面的就有點尬了。
第一次王大猛上門搞事,房冬和白玉堂分析就是他家去通知的王大猛。
胖子加了那個錄視頻小女孩的微信也沒白加,給她發(fā)了個消息,讓她幫忙告訴同學們,今天省略號麻辣串大酬賓,不管吃多少,每人免費送五串。
這是胖子自做主張,房冬本來是不打算賣串串了,讓他這么一通知,不賣也得賣。
還好,車上帶了一個小鋼桶,加上兩個小鋼盅鍋,總算把這一晚上應(yīng)付了下來。
雖然只賣了兩個多小時,但卻第一次體會到了火爆的感覺。
五百多塊的營業(yè)額,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當然,這與贈送串串有關(guān),但房冬是仔細計算過的,除了個別品種是對半利潤外,大多數(shù)的串串毛利率是非常高的,只要有人吃,經(jīng)得起任何方式的促銷。
“給馬小龍和于光南打電話,讓他們這兩天沒事兒過來幫忙。”房冬對胖子說:“對了,讓他們一會兒去胡子哥那兒集合?!?p> 胖子又樂得咧開嘴了,燒烤??!
……
到了胡子哥那里,這位一向的主戰(zhàn)派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后八字胡又顫上了。
“這件事差不多了,不要太過份,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我的意思是口號不要喊了,該辦的事你還辦?!焙佑指嬖V房冬,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一仗打完后對方肯定是不敢來鬧了,但不等于對方會善罷甘休,多留點心,注意對方的小動作。
派出所不管經(jīng)營上的事,但這條街上如果連著再打幾架的話,因為治安問題把整條街封了都是有可能的,胡子囑咐房冬千萬不要因為這次出了風頭而放不下自己,不許欺負人,都是小老百姓,生活不易。
“那這個王大猛呢?”房冬又問。
“不打架,接著干他!”
……
第二天一早房冬和馬小龍就把車子推到那家改裝店去修,老板看了看,前圍板踢出來的坑倒是沒多大事,雖恢復(fù)不了原樣,但大致弄平也不費事,更不影響營業(yè)。
可操作臺上走了形的這幾個槽就有點麻煩了,槽上要放盤加湯煮串,下面是火,必須嚴絲合縫。
老板建議干脆把操作臺換了重做:“五百塊,這也是看在這個車是我這兒做的份上,要換了別人八百我也不接這活,其它地方的小修整就不收錢了,算我送你的?!?p> 這個老板的倔勁兒房冬是見識過的,但他相信往往這種人說的話更值得相信:“那謝謝老板,工期能不能短一點?”
“最少兩天,你可能不懂,這修整活兒比重做可費事多了,你要是連這操作臺都不重做讓我修的話,半個月我也給你弄不出來,這樣吧,我保證三天內(nèi)給你做好?!?p> 最少兩天又成了三天了,那也只能這樣,這兩天拿鍋和小鋼桶賣吧。
房冬又出去買了兩個小鋼桶,用三個鋼桶來煮串,兩個鍋來賣面。
送五串的活動接著搞,一方面是和王大猛干仗,另一方面是因為改成桶后,不像鋼盤,顧客吃啥需要點,為了減少掉串的損耗,桶里的食材不敢下得太多,這樣的話有不少顧客就需要略等幾分鐘,很多品種不足時要現(xiàn)點現(xiàn)下鍋。
兩天后,效果開始顯現(xiàn),王大猛的小舅子媳婦徹底關(guān)門大吉回去賣麻辣串了,把攤位轉(zhuǎn)給了一位新來的,也是賣臭豆腐的一家。
房冬和白玉堂聊起天才知道,這王大猛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以前房冬不想去的東門北面的攤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陸續(xù)占滿,王大猛小舅子媳婦這個攤半死不活的早就有人盯上要接,賣什么的都有,可王大猛偏偏選了個賣臭豆腐的攤轉(zhuǎn)讓,明顯是針對白玉堂的。
順便還能多少給房冬飄過去點臭味兒。
讓房冬沒想到的是,王大猛占住這一塊空地居然和人家要了五百塊錢。
這特么是你家的地兒嗎,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來弄錢。
對這種人還真不能心慈手軟。
……
雖然用桶賣了兩天,業(yè)務(wù)卻一直見漲,于光南和侯勇志偵察回來說,王大猛的生意至少表面上還看不出有多大影響。
房冬堅信他是受到影響了,要不然自己每天七八百的營業(yè)額從何而來的呢?
不過這個影響應(yīng)該還不算大,自己的營業(yè)額除了賣串串的同行外,有一些可能是從賣其它小吃的攤上來的,昨天就碰到這么一位,因為難吃,從來不吃這條街的串串,想吃也是到安百附近找一家,到這條街只是餓的時候吃些別的東西。
這場戰(zhàn)斗還要持久地打下去,不去想別人,只要自己能多賣出錢來,王大猛多多少少也會受影響。
……
終于得到了不銹鋼加工店老板的消息,車子已基本弄好,今晚全部完工,讓房冬明天一早去取。
這次的工期沒有拖,整整三天。
今天也是房冬最后一次用鋼桶煮串了。
剛開張沒多久,就看見一輛車停在路南的路牙上,一位衣著光鮮的女郎從車里下來,目不斜視地沖著自己這個方向就過來了。
身后還跟著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身休閑裝,看樣子是她男朋友。
“是梁所長!”胖子喊了起來。
房冬的眼睛有些近視,加上梁所長換了一身便裝,沒能馬上認出來。
特意沒穿警服,是專門來嘗自己串串的?
侯勇志問:“不會是王大猛又把咱們告了吧?”
“豬腦子,咱們又沒打架,告派出所管用嗎?”
“房冬,還認識我嗎?”轉(zhuǎn)眼間,梁所長已到了近前,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臉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