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看清楚了沒?”房冬馬上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
“個子嘛,比你低一些,長相……我就不說了吧,怕傷你自尊。”
啥?自己這長相也還可以吧,謙虛點(diǎn)也能算中上等,這得長成啥樣才能傷了自己的自尊?
房冬拍了胖子一下:“說人話行不行?”
“其實(shí)你長得還算不錯啦?!迸肿诱f
“恩,別夸我,說秀姐的男朋友?!?p> “不過你這長相要是和秀姐的男朋友一比……可就基本沒多少人樣啦?!?p> “要不是嫌手疼,真想揍你一頓,行了,不想說別說,我估計你摔完那跤爬起來,再給人家那倆小孩賠完雪人,連個鬼影也沒見到?!?p> 房冬不理胖子,胖子有話哪能憋住?
追著房冬也得把話說完。
秀秀的男朋友確實(shí)看到了,不過沒看見長相,只看見倆人挺親密地挎著胳膊的背影了,參照秀秀的身高來看,這個男人身高應(yīng)該在一米七一到一米七九之間。
“一米七一到一米七九?你特么怎么不說一米到兩米之間呢?”
“嘿嘿,離得有點(diǎn)遠(yuǎn)嘛?!迸肿有χ终f:“酸了吧?剛才騙你呢,是一塊走的,但沒挎胳膊?!?p> “放屁,秀姐有男朋友是好事,我酸個毛???”
“毛都酸了?那快回去洗澡吧,先酸后臭、必然步驟!”
“滾,一天到晚哪來那么多怪話?”
路上,房冬還把胖子的話想了想,自己酸了嗎?好像沒吧?
……
回到院里,把車推進(jìn)庫房,把剩下的串串和面煮了一鍋,這是最近一段時間來房冬和胖子最常吃的東西,怕消化不好,吃完飯每人兩顆山楂丸。
新店開了業(yè)后,自己只回過家一次,母親對自己的決定還是很生氣,父親在自己臨走時送出來,硬要塞給自己兩萬塊錢,房冬沒拿。
他告訴父親自己已經(jīng)開業(yè)了,錢不夠就拉了個投資的進(jìn)來,算合伙做。
父親囑咐自己,和人合作一定要以誠相待,不得投機(jī),在錢上面一定要做到清清楚楚。
不過最后又說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時,房冬只開張一個星期的時間,業(yè)務(wù)還不能算好,趁著今天收攤這么早,房冬突然想回家看看父母。
這段時間的業(yè)務(wù)非常好,他想告訴他們,讓他們一起來分享自己地喜悅與小成。
“喜子,我回趟家,看著點(diǎn)外面,我沒回來之前不許睡覺!”
“我還想回家呢!”胖子叫了起來:“我爸我媽也是親生的!”
“明天放你一整天假回家,行不行,豬大爺?”
“噢,你要這么說,吃點(diǎn)虧我也就認(rèn)了?!?p> 房冬沒理他,正要開門之際,胖子又來了一句:“等等,不讓我睡覺,看著外面?外面有啥?哈哈,我明白了,你是讓我盯著秀姐啥時候回來!”
胖子跳下床來:“房冬啊房冬,你怎么就改不了自己這副德性呢,是個女的你就不放心,對吧?”
“滾!”房冬甩開他出了屋,把剛推進(jìn)庫房的三輪又推出來。
……
回到家中,父母自然十分高興,母親也不像上次那樣,不僅笑容慈祥,還犯了天下母親都有的通病,問寒問暖、吃了沒,路上滑不滑……
還拿出一件新給兒子買的羽絨服來,必須馬上試,一分鐘也不等。
房冬握住母親的手,把最近的營業(yè)狀況給二老詳細(xì)、如實(shí)地匯報了一遍,一點(diǎn)也沒隱瞞地把假期這個月可能出現(xiàn)的零收入也說了。
“我答應(yīng)拿回家的兩千塊錢,現(xiàn)在還不行,我要攢房租,等明年開學(xué)就好了,吳放放說,其實(shí)開學(xué)天暖和了才是旺季,我現(xiàn)在干這兩個月除了假期以外是最淡的淡季。”
“拿什么錢,媽壓根兒也沒想要你的錢,那你說說,淡季都能賣一千多,旺季呢?”
“吳放放也不太清楚,她估計比現(xiàn)在最少能多賣一半到一倍吧?!?p> 房冬看到母親的眼睛都瞪大了,立刻把頭轉(zhuǎn)向父親:“你個死老頭子,那次兒子回來拿錢你不給,害得兒子和人合作,這不得少掙一半?。俊?p> “你當(dāng)時氣成那樣,我能拿嗎?”
“你要是當(dāng)時拿出來,我會反對嗎?”
轉(zhuǎn)眼間,房冬又成拉架的了,幸福的一頓吵吵。
“吳放放?這個名字怎么有點(diǎn)耳熟呢?”吳青華問。
當(dāng)房冬告訴她就是當(dāng)初去河?xùn)|路吃過幾次串串的那位白裙子女孩時,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你媽呀,別的記不住,只要和你歲數(shù)差不多大的姑娘,她記得可清呢。”父親在一旁笑著說。
“好事好事,”母親拍著兒子的手,笑得連眼睛都咪起來了:“不過兒子啊,媽可得提醒你,那女孩雖然漂亮,有人點(diǎn)陰,不好對付,你可不能讓她把你拿住了,男人就得有點(diǎn)男人樣,不能事事順著她,尤其是她花錢大手大腳那個毛病,得改!”
房冬笑了:“我怎么覺得我爸事事都順著您呢?”
“你個臭小子,還將上你媽的軍了?”
房冬一陣笑后,忙給父母解釋,人家吳放放是有男朋友的,再說人家家里那么有錢,根本看不上咱們這種家庭,這事啊,甭想。
“那個穿紅裙子的姑娘呢?叫……夏夏吧?”
父親說得沒錯,房冬太佩服母親的記性了,一年多了,只見過幾次面的女孩她都能記住。
放放不行,她又惦記上夏夏了。
“啊呀,媽,您就別瞎操心了,人家都有對象啦!”
“人家都有,怎么就你沒有,你是少胳膊了還是少腿了,媽把你生得這么俊,真是白生啦!”母親露出一臉怪怨來。
和父母在一起呆了將近兩個小時,臨走時,父親把房冬送了出來。
“注意身體,別瞎湊合,吃飯一定要吃熱乎的,不行就讓你媽每天去給你做飯去。”
“別別別,”房冬連忙阻止:“我那地方每天半夜回去就是睡個覺,其它時間都在店里,那條街上賣啥的都有,忙的時候隨便買一份,一般情況我都是自己做飯?!?p> “你,會做飯了?”
“做不好,做熟就行唄?!狈慷瑢Ω赣H一笑。
“有合適的女孩給你媽領(lǐng)一個回來,你媽早就急了,過完年房租要是沒湊夠,爸給你拿。別太累了?!?p> “噯!”房冬答應(yīng)了一聲。
房冬騎著三輪在厚厚的積雪中向紙箱廠大院駛?cè)ァ?p> 雪,還在下。
可房冬的心里卻暖烘烘的。
在告別父親那一刻,眼眶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