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放坐回了對面床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我,這件事你可別想輕易就混過去?!闭f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此時已經(jīng)消腫了。
“昨晚你是碰到桌子上的,忘了?”房冬故意說,想看看她的反應,昨晚碰桌子這事她也是認過的。
“放屁,我那是當著人面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玩賴不管用。”吳放放把兩條胳膊往身后一杵,身子向后半仰,二郎腿一翹,冷冷地看著房冬。
不是正眼看。
既然把人家打了,那沒什么可說的,這時也不要說什么是因為看到她摔秀秀手機太過份之類的話,這事兒輪不著自己管,認個錯也沒啥,男子漢,能屈能伸。
“已經(jīng)打了,我認錯,你說怎么辦吧,要不……你再打回來?”
“你多大力度,我打十下也頂不過你一下!”
“那你打二十下,行不?”
“你打的可是我的臉,要打我也打臉?!?p> 房冬看了看她,咬了咬牙:“打吧。”
“你不是提醒過我好幾次,不讓打臉嗎?”
“打吧打吧,”房冬晃了晃手:“二十下,是左右開弓呢還是上下齊動?”
“上下齊動什么意思?”吳放放沒聽懂。
“連屁股一起打啊!”
吳放放再次咯咯笑了起來:“你把屁股也當臉啊?”
怎么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呢?
“啊,對啊,難道你不是嗎?臉叫臉蛋子,屁股叫屁股蛋子,都是蛋子,一回事。”房冬馬上來了個歪解。
“你可真能狡辯!”吳放放收起二郎腿,站起身向前一步,站到房面前:“我這人就是心軟,你愛面子不讓打臉,我怎么忍心打下去呢,還是換個辦法罰你吧?!?p> “別別,”房冬連連擺手:“還是打臉吧,換個法子肯定還不如打臉呢,快打,我不要這張臉啦!”
不打臉,肯定憋著更壞的招數(shù)呢,不如眼一閉讓她打二十下,反正也沒人看見,如果出去她和別人說,自己堅決不承認。
“我偏不打,你這是認錯的態(tài)度嗎?怎么懲罰還由你決定?”
“那……你想好什么缺德招了?”
吳放放坐到房冬身邊,使勁把房冬的胳膊拉過來挎上:“非常簡單,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你先答應?!眳欠欧诺穆曇魳O其溫柔。
“你不說什么事我怎么答應?”
“肯定是你能辦到的事,先答應?!眳欠欧呕瘟嘶畏慷母觳?。
“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吧,我保證不反抗?!狈慷蛔由弦豢?。
吳放放又把他拉了起來:“正經(jīng)點,和你說正事呢!”
“你要是不說什么事,我就不答應?!狈慷瑧B(tài)度堅決地說。
“膽兒這么小啊,放心吧,不會讓你去死的?!?p> “嘿嘿,據(jù)我分析,你要想整我的話,讓我死對于我來說算是很幸福的一個選項了?!?p> 吳放放把頭一歪就靠在了房冬的肩頭,一邊搖著房冬的胳膊一邊嬌聲“嗯”了一聲,這一聲嗯,不僅長,而且還拐了好幾道彎:“行不行嘛,你就答應我,好嗎?”
“別這樣,真讓人受不了?!狈慷噲D推開她,卻發(fā)現(xiàn)她抱得很緊:“你贏了,你算抓住我一個致命的弱點啦!”
“什么弱點?”
“從三歲起我就怕美人計……唉,這么多年了,我以為我克服了,今天卻發(fā)現(xiàn)還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這就算你答應了,不許反悔!”
“算嗎?”
“嗯……”吳放放的撒嬌聲又來了。
“好吧,你厲害,現(xiàn)在能說了吧,什么事?”
“我要你替我辦一百件事?!?p> “什么?”房冬真想跳起來,可吳放放死死抓著自己的胳膊,要是太用力估計連她也得摔地上去:“不許玩賴啊,剛才不是一件嗎?怎么又成了一百件啦?”
“誰玩賴了?”吳放放使勁晃了一下房冬:“我要你答應一件事對不?”
“對啊?!?p> “那這件事就是:替我辦一百件事?!?p> 這次房冬可不干了,使勁甩開了她,站到地上:“吳放放,我就沒見過你這么賴皮的,答應你一件事就是替你辦一百件事,這一百件事里如果再來幾個替你辦一百件一千件事,你這是要我為你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
“哈哈哈哈……”吳放放笑了起來:“哪有那么嚴重,就分到這一層,不會再有支線任務了,放心,就一百件,而且都很簡單,現(xiàn)在就去替我辦第一件事,把秀秀找來?!?p> “這……這就算一件?”房冬有點不敢相信,出門幾十步的事,她這純粹是得了懶癌了。
“對啊,就這么簡單?!眳欠欧乓煌犷^,做出一副可愛的樣子。
“行,馬上就好!”房冬一轉身就往門口走,身后吳放放又來了一句:“只要你以后乖,我就總給你使美人計?!?p> 我去,房冬停了一下,又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便出門來到了胡大媽的屋子。
秀秀正在掃地,她的臉因為比吳放放打得重,還有些腫,房冬有點不敢看她。
說明來意后,秀秀放下掃帚便跟著房冬往門外走,正要出門卻聽里屋胡大媽喊了一聲:“冬子你等一下!”
房冬的心頓時往下一沉,不會是胡大媽知道了自己打秀秀的事吧?
按說秀秀這個悶葫蘆這種事是不會和胡大媽說的,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自己這臉往哪兒擱???
懷著忐忑和內(nèi)疚走進里屋,胡大媽張口就問:“秀秀昨晚和你是在一起吃的飯吧?”
“是……”房冬不知該說些什么,是主動認罪呢,還是……
“秀秀的臉是誰打的?”
“我……”房冬語塞了,怎么說才好呢?
“是不是賈洪福?”
“不是,不是……”房冬連忙否認,這么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秀秀的嘴還是那么緊,沒和胡大媽說,但自己也不能嫁禍人家毛毛蟲,雖然不喜歡他,但做人得有原則,看來不主動交待是不行了。
“你不想說大媽也不逼你,你可得記住一件事,大媽可是把你當兒子看了,你也一直把秀秀當姐看,對不對?”
“對,對……”房冬忙答應。
“大媽年輕時就守寡,到了秀秀這兒,又是一對孤兒寡母,你如果把大媽這兒當你一個家,把秀秀當你姐,那你就算這家里唯一的一個男人,知道不?”
“知道,我知道?!狈慷X得自己頭上的汗都快下來了。
“昨晚吃飯應該都是你們的朋友,不管是誰因為什么原因打了秀秀,大媽也不問了,這么些年我們早就習慣被人欺負了,可現(xiàn)在有了你,算大媽求你,這次算了,以后再要有這種事,你可不能不管?。 ?p> 房冬感覺自己要淚崩了,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