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三門武功的境界學(xué)習(xí)后,遠山邊的初陽已然升了起來。
金黃色的陽光逐漸在地面上蔓延,隨后鋪在了游安身上。
游安突然握緊拳頭,身形變化間,拳身成影,拳勁成風(fēng)。
境界提升到第二重的千變破軍拳,讓游安知曉了上百種拳招。
這上百種拳招結(jié)合在一起可以有數(shù)千種變化。
直到這時游安才明白自己過去的戰(zhàn)斗方式有多么粗陋。
接連對著空氣舞出數(shù)百拳,一時間院中狂風(fēng)肆起,將院中棗樹上已經(jīng)大半枯黃的樹葉都卷落了下來。
一整套拳法打完,游安出了一身汗,心頭也覺得暢快無比。
從井中打出一桶水來,當(dāng)頭淋下。
“爽!”游安高聲喝到。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楊虎么?”
游安朝著門口走去的同時,稍微運轉(zhuǎn)起了血鳳功,身體溫度驟然提升。
原本還濕漉漉的,轉(zhuǎn)眼就被由內(nèi)而外產(chǎn)生的溫度給烘干了。
開門一看,卻見門口站著兩名陌生人。
兩人身上都穿著同樣的黑色制服,胸口繡著‘黑河’二字。
“黑河幫的人?!庇伟矀?cè)目。
“游大人!”黑河幫的人見游安開門之后,便齊齊拱手道。
“何事?”游安沉聲問道。
話音落畢,黑河幫的來者其中一人,便拿出了一個盒子。
遞了過來。
游安也不遲疑,接過后打開一看。
盒中齊刷刷的放置著一疊銀票。
游安略微過了下眼,銀票的數(shù)額竟有萬兩之巨。
除了銀票,甚至還有一張地契。
“荷花居。”游安讀出了地契上所寫的名字。
這是給自己送房子來了。
游安想起了楊虎同自己說過的話。
因為才是來這臨川縣的第二天,對縣城了解不深。
他并不能判斷這荷花居究竟價值幾何。
但能和萬兩白銀擺在一起的地契,定然價值不菲。
游安掃了一眼面前黑河幫二人的神色,發(fā)現(xiàn)兩人都顯得有些緊張。
淡然一笑,將裝著銀票與地契的盒子收了起來。
見著這一幕,黑河幫的二人不由松了一口氣,隨后面色一喜。
“游大人!”其中一人拱手說道:“我們幫主聽聞大人初臨臨川縣城,想邀請您一同共進早餐,隨后為您介紹一下縣城里的風(fēng)土人情。
交個朋友?!?p> 游安聞言,輕笑了一下,而后回道:“銀票地契我先收下了,不過共進早餐就不必了。我還有事,改日再登門拜訪?!?p> “可是......”黑河幫的人還想接著說點什么,但見游安眉頭皺了起來,只得將到喉嚨的話語生生咽下。
“告辭!”
說罷,黑河幫二人便快步離去了。
隨后,游安便來到了楊虎的房前。
也不敲門,朗聲說道:“作為鎮(zhèn)陰司的統(tǒng)領(lǐng),怎么喜歡干點偷聽的活計?!?p> 話音未落,楊虎便推門走了出來,面上表情略帶些窘迫。
原來楊虎起來之后便在院內(nèi)練起了功,聽到游安門前的動靜,忍不住想要知道游安面對勢力的收買,會是怎么個反應(yīng)。
想當(dāng)初他可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吃過早飯了嗎?”游安也不追究。
“沒?!?p> “走,”游安顛了顛手中的木盒,“剛剛有人給我送了錢,我請你吃早飯。”
楊虎還沒開口,游安接著說道:“吃完飯,還得勞煩你帶我去一趟縣上最好的兵器鋪。”
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在了前面。
楊虎聽著游安的后半句話,面色一變。
想張口,卻欲說還休,最終也只嘆了口氣,搖著頭跟了上去。
......
黑河幫內(nèi)。
“那個叫游安的小子究竟幾個意思?!”
黑河幫幫主秦黑虎語氣中帶著火氣,捏緊的拳頭中,分明的傳出咔咔聲響。
最終拳頭張開,五指扣在了座椅的扶把之上。
鐵鑄的座椅扶把當(dāng)即變得扭曲,不成模樣。
下方站著的十多名黑河幫核心高層也面色各異。
“幫主,我自覺得這名叫游安的鎮(zhèn)陰使當(dāng)真是狂妄至極,既得罪了奪金門,又不把黑河幫放在眼里!”
黑河幫高層之中,有一名身高超過兩米三,渾身肌肉膨脹到極致,一身皮膚白嫩,聲音尖細無比的禿頂大漢說道:“我想,不過就是缺一頓打。”
說著,禿頂大漢那指背輕輕撫過自己的面龐,伸出舌頭舔舐嘴唇。
眼中冒著精光。
有禿頂大漢開口之后,其余黑河幫高層也先后提出了意見。
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和禿頂大漢的觀點差不多,游安不給幫派面子,得付出代價,受到教訓(xùn)。
另一種則覺得,游安同樣得罪了奪金門。
但奪金門卻看著并沒有什么動向的意思。
說不準這游安早已同奪金門交好,一切不過是奪金門的陰謀。
十多個人輪流發(fā)表著自己看法意見,卻沒一個想過游安是靠自己的實力,震懾住了奪金門。
畢竟以黑河幫的幫眾看來,游安一個頂多二十歲的武人,實力能有多高。
在熱烈討論的眾人之中,有一個人一言不發(fā)。
黑河幫長老之一,鐵娘子余蓮。
此時的她正興致缺缺地打量著黑河幫的眾人。
如果游安此刻在場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余蓮的眼神十分熟悉。
那抹掩在眼底的高高在上曾給他留下過很深的印象。
仿佛看誰都是井底之蛙。
那是游安只有在林玄之眼中才感受過的目光。
是的,林玄之的第四個命物‘骨’的種子,就是種在了余蓮的體內(nèi)。
在種子生根發(fā)芽后,林玄之便通過命物‘骨’,復(fù)活了。
至于命物‘腦’則隱藏在了城中。
命物‘腦’操控吳福林身體的時候,曾接觸過游安。
林玄之通過與命物的記憶共享,得知了游安的名字。
聽著此刻黑河幫幫眾的討論,林玄之心底忍不住地冷笑。
爬蟲們討論著如何去送死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可愛。
他心里清楚,黑河幫是不能拿游安怎樣的,但他并不會出言警示。
直到今天林玄之還是不懂游安那股神奇的自愈能力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是武人中的武道宗師也不能像他那般無限制的恢復(fù)傷勢。
這并不意味著林玄之會放棄對游安的復(fù)仇。
只是他在等,等一個有絕對把握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