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錦囊妙計,蒼涼音律
那句話,不是吩咐,而是陳述。
我翻過一頁書,端起一杯水,如此的陳述。
那其中蘊含的,是廣博無量的天地之威,是山與海都按照心意運轉(zhuǎn)的無窮之力!
一句話,就讓向來勇敢無畏的蘇暖玉感到了恐懼為何物!
生殺予奪,盡在執(zhí)掌,敬畏從中而出。
前任靈脈之主李戈她是能夠反抗的,但是現(xiàn)任的話……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膽量!或者說這根本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在找死了!
赤紅的法衣似在燃燒,展示著她的可怖與美麗,她面容嚴肅,深深的低下頭去,以示完全的臣服:
“仙師所求,我必辦到。”
話語之中的冷靜與肅殺簡直要滿溢出來!
要快速的擴張靈脈,這件事簡直強人所難,能夠輕松做到的活,李戈在過去數(shù)年都做過了,從他后期挪移山峰的大手筆就能看出,沒啥一本萬利的操作了,只能用資源硬堆。
不過,既然是趙宏元的要求,她也只能勉力一試。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給你錦囊,遇到為難的時候拆開。”
“現(xiàn)在就很為難。”
“那就現(xiàn)在拆開。”
交談之間,趙宏元當場編織錦囊,還順帶的用法術(shù)織出一只青鳥。
由青鳥銜囊,送到蘇暖玉的手中。
要問為什么這么麻煩?
《錦囊妙計》你懂不懂?。?p> 真正的高人,這個時候只需要拿餌食喂魚,然后笑而不語就行了。
站在橋上,趙宏元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靈材制成的餌食。
拿靈材喂魚是很奢侈,不過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趙宏元袖袍一擺,隨意的那么一撒,餌食粒粒落下漂浮在水面上,引起了魚兒的激烈爭奪。
整個動作說不出的輕松和雅致,盡顯絕世的風姿。
這個才是重點。
在他開始喂魚的時候,另一邊,蘇暖玉拆開錦囊,里邊記載的是一道法術(shù)。
點石成金之術(shù)。
涉及到靈氣的存在,物質(zhì)變化也只是等閑,不過現(xiàn)階段的浩土,點石成金還屬于稀罕法術(shù),黃金的價格還沒有崩。
點石成金,然后拿出去換資源的話,和拿印鈔機瘋狂印鈔差不多,反正都是用不完。
至于什么黃金貶值,這是接盤俠要考慮的。
這波技術(shù)鐮刀割韭菜割下去,必然暴富,還用擔心錢嗎?
有著這個,事情就從煉獄難度變成了簡單難度。
只是需要一點操作而已。
大規(guī)模的出售黃金就需要用到各方的人脈,也正好進行利益交換,如果順利的話還能搞出一個把控黃金流出的同盟出來。
蘇暖玉在一瞬之間就想到了很多。
她們自己,那些新入門有背景的魔法少女,以及更外圍有過交易的勢力……
她打好腹稿,本還要請示一番,不過看到仙師已經(jīng)“背對蒼生”“撒餌喂魚”了,頓時也把話吞了下去。
怎么能打擾領(lǐng)導的雅興呢?
掃興的人可是會被厭煩的。
而且……
‘這道法術(shù)對于我們是意義非凡,對于仙師來說卻也算不上什么……’
這種態(tài)度,其實就是任由她去操作的態(tài)度。
…………
就在趙宏元撒餌喂魚,巔峰孤寒的時候,這個世間也有許多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在這千古未有的變局中,許多人都把效率拉滿了,以無限的精力投入到自身的事業(yè)當中。
然后,碰到了無數(shù)的對手。
事業(yè)和事業(yè)碰撞,競爭,阻道,稱霸,聯(lián)盟……大新聞一個接一個,一天一出戲。
說這是大爭之世也不為過。
而就在大乾洛河的一角,發(fā)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情。
洛河是大乾的第一大河,這個大不單在于長還在于寬,其最寬的入海口甚至達到了兩百公里,而這一段的鷹躍峽雖然遠不及入??冢灿形灏倜讓?。
整個峽道水流急踹,變幻無常,船只難渡,取名鷹躍便是意指只有老鷹才能飛躍,凡人是絕對不可能通行。
但在這一天,這個常理被打破了。
有一個人,視急踹的水流于無物,踏浪而行,翻滾的波濤就好像最是自動化的臺階,承托著他向前急涌。
伏波濤于腳下,他的衣著乃至是腳底甚至沒有粘上一滴水!
踏浪而行,滴水不沾,這種法術(shù)實力在大乾簡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身穿八卦道袍,有著這樣實力的男人卻是眉頭微皺,似在煩惱。
‘真人啊,卻似天邊的云朵,看得見,摸不著。’
‘我?guī)讜r才能得道呢?’
天高地闊,河道悠長,烈烈狂風吹拂,驚動群鳥遍山,此情,此景,此心,讓他不由的取出長簫,簫奏一曲。
林文君是個純粹的人,他修道,是為了修道本身,他學習簫樂,也是為了簫樂本身,根本不是為了別的。
這樂聲,是全身心的投入,是心血的凝聚,寄托了他此時復雜的感情。
情以動人,以傳心聲。
這簫聲一出,帶著求道者所獨有的純粹。
【容顏易逝,財富流轉(zhuǎn),國運崩塌,這世間的萬物,由生到死都不過轉(zhuǎn)瞬,滄海桑田,文明更替,唯有道是恒在的。】
頌揚于道,歌頌于道,隨即簫聲一轉(zhuǎn),轉(zhuǎn)為哀傷。
哀計劃之失敗,哀道途之艱險,哀不得門而入。
【悠悠天地,蒼茫悠遠,多少熱血冰涼?多少努力成空?】
【求道難,難于上青天?!?p> 【但我還是要求道。】
悠揚的簫聲中不含絲毫雜質(zhì),有的只是一顆純粹的心,那是不怕苦難,不畏艱險,定要摘得道果的堅定意志!
就在此時!
啪啪啪啪啪!
伴隨著鼓掌之聲,一伙人在岸邊出現(xiàn)。
這些人總共有數(shù)十個,穿著同一種風格的衣服,站在最前方的,花飾最多的男人笑著嘆著:
“音寄抱負,歌以詠志,可惜,這樣的音律大師今天就要死了?!?p> 聲傳四野,如同猛虎的咆哮,讓人瑟瑟發(fā)抖。
“吳心虎?御獸宗宗主什么時候也做了權(quán)利的走狗?”
奏曲被打斷,林文君眉頭微皺,停住波濤。
只是,他也并不畏懼。
只要來的不是趙宏元,他就無需畏懼。
“螻蟻怎知大局?”
吳心虎面色平靜,但口氣卻大的驚人:“你投降罷,不然,就休怪我出手無情!”
他很自信,不過林文君也不逞多讓。
“叫我投降?荒謬!我集數(shù)百人法力于一身,你憑什么對我說出手無情!”
林文君飛躍而起,如同一只輕蟬躍至對岸,在說出最后一個情字的時候,一道劍指遞出!
純焰
卡文,蘇暖玉這個人不好寫啊,一不小心就會崩人設(shè),但是要讓故事變得更精彩又必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