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汴梁縣衙熱鬧非凡,被聞訊而來的老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隨意好不容易擠到了靠近衙門大廳的位置。
他已經(jīng)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導致的,三京會審!
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應天府三地聯(lián)合審判荊州鎮(zhèn)的覆滅大案,嫌疑人周雄周泰,金家兄弟都已經(jīng)被帶到了大廳中,大殿正上方掛著一塊“正大光明”的金字牌匾,顯得莊重無比。
馬保囯坐在右手邊第一把交椅上,神色肅然莊重。
左邊是應天府尹郭大力,他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儒生打扮,氣質(zhì)文雅。
他們一個是因為有涉及案件,一個是主動要求參與審判,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三京會審。
上首端坐的是開封府尹宋之山,他不茍言笑,不怒自威,莊重嚴肅,自有一股皇家霸氣,讓人不自主折服的氣質(zhì),他身后還有一個雙手抱在胸前的侍衛(wèi),眼睛微瞇著,像沒睡醒一樣。
鐵鷹和羅成沒有在這里,介尺在,他莊嚴的站在一旁,腰間掛著彎刀,左右兩邊是手持木棍的捕快,一個個面無表情,精神內(nèi)斂,隨意將場間一切盡皆收入眼中,他知道這里面都是高手。
“你們?yōu)楹尾还颍俊?p> 馬保囯對著下面還直挺挺站著的周泰和金無盡淡淡的問道。
“跪下!”
兩邊的捕快用木棍重重的敲打著他們的腿部,但他們的膝蓋就好像被釘住了一樣,就是彎不下去,他們的嘴角已有鮮血溢出,很顯然他們受了內(nèi)傷。
宋之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住手:“行了,你們退下吧,你們既然不愿下跪,就不必跪了?!?p> 金萬兩居然也想站起來,但他還沒站穩(wěn)馬上就又跪在地上了,而去膝蓋處滴著血。
“咔嚓”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那個抱胸侍衛(wèi)突然出手將他的膝蓋給打斷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傷我?”金萬兩痛苦的大叫道。
“既然跪下了為什么還要站起來呢?你要是也有鐵骨鋼筋我也不會為難你了,我只尊重硬漢?!彼沃讲恍嫉恼f道。
馬保囯接著大聲叱問:“我來問你們,可知道荊州鎮(zhèn)覆滅之事?!?p> 周雄諂媚的回應道:“知道,知道,不過我們真的沒有做什么壞事啊?!?p> 馬保囯冷哼一聲:“哼,做沒做不是你說的,來啊,帶人證上來?!?p> 那兩個鏢師被帶上堂來了,他們正是那天救走豆腐西施的人,也是跟著隨意他們?nèi)ヱR府的人。
“小三小四你們好?!?p> 周雄和他們笑著打招呼,但他們連看都未看他一眼。
馬保囯對他們說道:“你們將他所作所為說出來,我還可以酌情處理你們的罪行處罰?!?p> “是,大人?!?p> “上個月,周雄路過荊州鎮(zhèn),在一碗香認識了豆腐西施,他們有了一段不一般的關(guān)系,所以他聽說了荊州鎮(zhèn)的秘密——其地下藏有無數(shù)金銀珠寶,甚至還有戰(zhàn)國時期楚國一員大將記載了一生武功心得的秘籍,所以他就發(fā)動了所有力量,于二月廿七夜血洗了荊州鎮(zhèn)!并通過一系列巧妙的手段將之栽贓到馬知縣頭上?!?p> 周雄氣得發(fā)抖,指著小三的鼻子大聲說道:“胡說,胡說,小三你們怎么可以滿口胡言誣陷我,我曾經(jīng)待你們可不薄。大人明鑒,我發(fā)誓,我沒有做過這事?!?p> “肅靜!”
宋之山一拍桌子,威嚴的呵斥道。
馬保囯道:“不是你,你怎會有荊州鎮(zhèn)的銀子?又如何會去荊州鎮(zhèn)的地下宮殿中?”
“這,這是因為有人要我這樣做的?!?p> “誰?”
“青……龍……會?!敝苄蹨喩砻袄浜?,但為了洗清罪名,還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場間又變得安靜了下來,連頭發(fā)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良久后,終于有個聲音打破這份安靜。
“原來如此?!?p> 郭大力似乎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淡淡的說道。
馬保囯強自鎮(zhèn)定:“那你也是罪大惡極,勾結(jié),勾結(jié)青龍會,屠戮我大宋子民,誣陷我大宋官員,你說說你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真的沒有做啊?!敝苄蹏樀媚樕l(fā)白,顫顫巍巍的不斷磕頭求饒。
“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做這般姿態(tài),丟人?!?p> 周泰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聲呵斥。
宋之山又是欣賞又是可惜的說道:“說得好,這才是好漢,要不是因為你罪無可赦,我倒愿意和你交個朋友。”
“哼?!边@是金無盡不屑的聲音。
兩位知府和一位知縣大人走到后堂去商量了一番,出來后作出了最后的判決。
“周雄,周泰勾結(jié)青龍會,屠戮荊州鎮(zhèn)百姓五千余人,罪大惡極明日午時三刻菜市場口斬首!金無盡,金無兩欲圖荊州鎮(zhèn)百姓血汗錢,手段惡劣,判終身監(jiān)禁?!?p> 隨意和宋鐵隱藏在人群中,默默地看了這一場好戲,他們知道這是馬保囯他們演的一場戲。
宋鐵淡淡的說道:“看來周雄他們要做替罪羊了,這件事估計官府就到這里了?!?p> 隨意接口:“但我們不能停下,馬保囯的嫌疑越來越大了,他極有可能就是兇手,還有就是那小三小四不是跟著豆腐西施的嗎,為何他們會突然到這里來,豆腐西施又去哪里了呢?”
“會不會是他們被抓了?”
“不會,不然豆腐西施不可能不上堂?!?p> “那這樣看來這個小三小四很有問題,他們絕不會憑空出現(xiàn)這公堂之上,他們出賣和誣陷周雄是那樣的自然和果斷,那故事說得真的一樣,會不會是事先和誰商定好了的臺詞?”
“有可能,反正他們兩個有很大的問題,或許可以作為我們繼續(xù)追查下去的一個突破口?!?p> 宋鐵在思考著他的話,隨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明天我要去救周泰,他畢竟對我還算不錯?!?p> “行,我陪你去?!?p> “不知道吳迪他們怎么樣了,馬府或許會有什么蛛絲馬跡也未可知?!?p> “我們還是先準備一下明天的行動吧,劫法場可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何況是在東京街頭!”
“放心,我有把握,我先出去一趟?!?p> 隨意自信的回到,他好像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樣自信,這讓宋鐵多了份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