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處可逃
秋日的太陽再度爬上浩瀚的天空，卻沒有給基地帶來一絲溫暖——昨夜的慘劇造成兩死一傷，且經(jīng)過檢查，虞世謙服臟腫大，可以確診天罰詛咒了。列采薇看著墨夷菲發(fā)來的報告，兩彎秀眉如痙攣般緊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安赊保氵€好吧？”澤門曦慕站在身后，不敢上前。
“曦慕，我們該怎么辦??？”平日里多謀善斷的指揮官，如今卻癡癡地望著窗外，一下沒了主意。
“我……我也不知道，但還是先跟沙教授談一下吧。菲姐做了檢測，虞世謙并未感染沙教授所發(fā)現(xiàn)的變種熱病病毒，恐怕他的研究真的有錯。”澤門曦慕說道。列采薇點點頭，把沙吾提叫了過來，并將情況如實以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沙吾提邊說邊往后退，并把墨夷菲發(fā)來的報告看了又看，還是不肯相信。
“教授，我們也希望是假的，但事實就擺在這里啊……”澤門曦慕無奈的說道。
“會不會是墨夷菲錯了呢？死者的尸體還留著嗎？我要去看看?！?p> 兩位指揮官拗不過他，只好帶著沙吾提朝醫(yī)院走去。來到門口，就見左師昭和祝其嫣然在爭著什么。上前詢問，才知道他是來打探分析結果的，可由于沒得到命令，祝其嫣然也不敢相告。“好了，別為難了，你們倆一起過來，我正好有事商量?！绷胁赊毕胫鄠€人多個主意，就這樣說道。幾人來到頂樓實驗室，向墨夷菲要來了之前的解剖資料和檢測報告，交給沙吾提驗看。他一字一句的閱讀，又親自做了幾個實驗，確認虞世謙的服臟腫大，又確認并未感染他發(fā)現(xiàn)的病毒，這才終于承認天罰詛咒再度爆發(fā)了。“唉……慚愧啊，我之前信誓旦旦，說找到了成因，還說它不會再現(xiàn)，如今看來，還是太樂觀了。”
“教授，那您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嗎？”列采薇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方向錯了，還是研究過程有問題……”沙吾提嘆氣道。一旁的墨夷菲倒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為今之計，應該先把之前的模擬過程再過一遍，檢查有無疏漏。若確定無誤，再考慮其他方向?！?p> “嗯……墨夷大夫言之有理，我會好好審查的。另外我還要從臨床入手，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麻煩你們把虞世謙的尸體，運到我的實驗室吧?！鄙澄崽岬?。
“教授，現(xiàn)在的情況，難道我們不應該同行評議、資源共享、優(yōu)勢互補嗎？怎么把什么事都放在您那邊了？”墨夷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解。
“這……墨夷大夫，你們醫(yī)療部救死扶傷，工作本來就忙，我就不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況且研究天罰詛咒，本就是我分內(nèi)之事，何必假手他人呢？”
墨夷菲提出意見，無非是想盡快解決問題，可沙吾提卻生怕她搶了成果，屢屢推諉，她也終于忍不住了：“教授，您是業(yè)內(nèi)精英，我們尊重您的觀點和意見。但現(xiàn)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群策群力，所以還望您能同仇敵愾，不要被成見損害了賢名?！?p> “你……你這話什么是意思……”沙吾提尷尬的笑了。墨夷菲卻板起了臉：“教授，我話雖婉轉，但您應該聽得懂。您之前不讓我們接觸研究數(shù)據(jù)，如今又拒絕共享，還不是怕自己的成果被他人剽竊，影響您在圈中的地位嗎？”沙吾提被戳中小心思，一時語塞，墨夷菲則毫不留情：“咱們九宇學術圈，各種明爭暗斗甚囂塵上，大家都怕自己的成果和論文被別人捷足先登，長久以來便逐漸養(yǎng)成了各自為陣的局面，甚至對同一個領域內(nèi)的親人和朋友都深有忌憚。但現(xiàn)在天罰詛咒再現(xiàn)，我們又無路可逃，必須共同努力才能活下去，希望你能認清現(xiàn)實，不要再故步自封了。我提議資源共享，是為了節(jié)省時間，事半功倍；同行評議，則是怕當局者迷。這兩點都是為了大家著想，根本沒有私心。”
墨夷菲作為醫(yī)療部的總負責人，自到任以來兢兢業(yè)業(yè)，不但把各項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還救治過無數(shù)隊員。精湛的醫(yī)術、正直的人品、善良的心地，為她在基地贏得了尊重和愛戴。如今的一番話更是透徹練達，直中要害，說得沙吾提無地自容?！澳拇蠓?，看您說的，好像我不希望找到天罰詛咒的成因一樣。好，我同意資源共享、同行評議就是了。另外，讓相靜來醫(yī)療部協(xié)助吧，她是我的得意門生，全程參與研究，你們?nèi)粲惺裁磫栴}，問她就好了……”
左師昭見墨夷菲說動了沙吾提，也借勢問道：“教授，能不能讓我也加入你們的團隊，貢獻一份力量?。俊?p> “你想來便來吧……就如墨夷大夫所說，只有共同努力，才能活下去，不是嗎？”他說完，若有所思的看向一如澄洗的晴朗天空和那仿佛要將人吞噬的漫山鮮紅。
一旁的扶盈見研究一事塵埃落定，便建議給所有人做一次體檢，看看是否還有服臟腫大的病例。列采薇自然應允，同時召集所有人到中央廣場，欲將實情告知。沙吾提聞言卻再度緊張起來，偷偷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采薇，時空行者號損壞，就已經(jīng)搞得人心惶惶，現(xiàn)在你再把這事兒一說，必然會發(fā)生騷亂的！”
“教授，我也明白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我答應過他們，不會在有所隱瞞了。更何況昨天的事許多人都看到了，想瞞也瞞不住啊?！?p> “那……那你把司南昌賀給的槍帶上，再發(fā)一些給信得過的隊員，讓他們看好眾人，如有異動，立刻鳴槍示警。”
“教授，荷槍實彈于事無補，只會讓大家更緊張的?！绷胁赊笨嘈χ鴵u搖頭：“再者把槍發(fā)給誰我都不放心啊?！?p> “唉……你啊，還是沒學到你們董事長的馭人之術啊。這么長時間了，都沒有培養(yǎng)出一批效忠自己的死士，反而光跟衍那種反骨仔走得近乎了?！鄙澄崽岣锌?。列采薇聽到他這樣說衍，竟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沙吾提看出她不高興，也不再多言，找個借口離開了。
此時的廣場上，眾人早已是心急如焚，見列采薇前來，還不等她開口，便紛紛詢問虞世謙是否得了天罰詛咒。
“是的?！绷胁赊比鐚嵰愿妫骸岸椅覀儜岩?，還有更多潛在患者，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要進行全員檢測，看看服臟是否腫大。”話音一落，基地瞬間炸了鍋?！拔覀儸F(xiàn)在回不去，天罰詛咒又再度降臨，豈不是要重蹈當年宴長歌的覆轍了？”一名隊員緊張的問道。
“大家別擔心，沙吾提教授已經(jīng)和墨夷菲大夫聯(lián)手，一起嘗試攻克天罰詛咒，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绷胁赊卑参康?。
“沙吾提之前就說找到了原因，還說天罰不會再現(xiàn)呢！我們憑什么再相信他？”一名隊員情緒激動地反問。
澤門曦慕急忙解釋：“之前沒有病例，一切都靠模擬和推測，或許有些不準，如今有了臨床實例，肯定更容易，更何況還有墨夷大夫幫忙呢?！?p> “可萬一要是還沒研究出來結果，我們就都死了，怎么辦？你們也看到了，虞世謙之前還好好地，突然就發(fā)瘋了！”
“是啊，這病太可怕了，不是被殺就是自殺?；蛟S它是來自其他維度的疾病，我們根本無法反抗。”
“不要啊，我還有家人……我不想死啊?！?p> 大家越說越激動，或嚎啕大哭，或歇斯底里，整個廣場瞬間亂作一團。列采薇知道這些事對大家打擊很大，但以她對眾人的了解，覺得不會亂成這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恐怕又是天罰詛咒在作祟，于是急忙站出來控場：“都安靜！我們現(xiàn)在雖然情況危急，但遠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就算無法攻克天罰，就算無法修好飛船，只要堅持到三個月后，總裁便會派人來接我們。相反，如果在這之前，自己就因為恐懼先亂了，那誰也救不了我們！”她聲如鳳鳴，又借著洪亮的喇叭，總算暫時壓住了眾人。
此時，豐卓突然默默地站了出來：“指揮官，你確定總裁他們……會來接我們嗎？”這句話意味深長，眾人一瞬間如同按下了靜音鍵的電視，鴉雀無聲，幾秒后，情緒又再度如火山般爆發(fā)出來?！柏S卓說的對，他們要是以為我們都死，不來接我們怎么辦？”，“對啊，就算我們活著，他們害怕天罰詛咒，也不會來吧？”、“指揮官，空口無憑，我們怎么相信你?。俊?p> “總裁他們的人品我知道，絕不會言而無信！”列采薇信誓旦旦地說道。可大家早已被恐懼占據(jù)了心靈，任憑二位指揮官如何安慰、作保，都聽不進去。有些人甚至開始高呼要回家，瞬間云集響應。
衍在臺下默默注視著大家的反應，看到了淳維夏、洛志魁的恐懼，也看到了盤縉、歐辰戎的焦急，更能體會扶盈等醫(yī)務人員的壓力。他也想回家，也想逃離，可今日的結果并非是誰的責任，而這樣亂下去，對解決問題毫無裨益。想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朝臺上走去。大家不明就里，一時間都不說話了?！案魑?，請聽我說一句?！彼従忛_口：“我跟北殷隆他們不熟，不知道他們的人品，但我相信，他們煞費苦心策劃天外開疆，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一切。哪怕我們真的都死光了，哪怕總統(tǒng)萬般阻攔，他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取回之前的成果的。所以咱們只要好好活下去，就會有回家的那天?？扇绻F(xiàn)在我們就自暴自棄了，又如何指望別人來救呢？”
這番話從人性出發(fā)，鞭辟入里，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與列采薇不和，同樣的結論從他口中得出，總顯得更加可靠。一時間眾人議論漸息。此時，左師昭也站了出來：“各位，我小的時候是個科幻迷，總希望有一天能環(huán)游宇宙，穿越時空，或與外星人戰(zhàn)斗，或探索科學的極限?？砷L大了才知道，這世上哪有什么科幻，都是我們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所以，我不相信天罰詛咒是什么更高文明或維度的產(chǎn)物，只認為它是一種尚未被認知的現(xiàn)象，我們一定能在它變得不可控之前解決它的。請各位相信我，因為我也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左師昭抱負高遠、才智無雙，又與大家朝夕相處，因此他的話比所謂的業(yè)界翹楚沙吾提更讓人信服。有了這二人的肺腑之言，與他們交好的盤縉、淳維夏等人也紛紛安定下來。
“左師昭說的沒錯！”扶盈搶過話來：“這里雖然沒有家人，但卻有無數(shù)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如果現(xiàn)在放棄了，怎么對得起我們之前的付出，怎么對得起死去的隊員們？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不能亂，要活下去，要活著跟家人團聚?。 边@句話是她的肺腑之言，鼓勵了別人，也鼓勵了自己。突然，人群中響起列采薇在晚會上唱的歌，很快，所有人都跟著唱和，無不潸然淚下。確實，沒人知道誰能在瘟疫中活下來，但大家互相看看，害怕，卻終于不再不迷惘——活下去，這就是他們接下來的目標，也是宇宙間所有生命的終極目的。
一曲歌罷，大家的情緒總算平復了下來，列采薇也得以布置接下來的任務?！胺鲇?，你成立一個醫(yī)療小組，立刻開始全員體檢，務必在兩天內(nèi)找到所有服臟腫大患者，及時隔離。其他未感染者，從今天開始待在宿舍，沒有命令不得外出。由盤縉安排人員運送膳食，照顧起居，記住，一定穿上防護服。祝其嫣然，你也帶一個小組，每日定時進行服臟檢查，一旦有腫大現(xiàn)象，立刻送到醫(yī)院。另外，有誰對天罰詛咒或時空行者號的修復有想法，直接來找我，有什么意見和建議也直接發(fā)到群里?！庇辛诉@樣的安排，基地終于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衍，這次又多虧了你幫忙，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呢?！闭驹谂_上的列采薇，看著有條不紊的人群，由衷的表示感謝。
“別客氣。我很贊同你剛才說的話，外敵在前，我們不能自己先亂了?！毖苷f道。
“就是就是……救人者自救嘛?！弊髱熣岩残α恕?p> 此時，豐卓帶著電子機械部的同事走上臺來?！爸笓]官，時空行者號的修復可有進展?。俊彼_門見山地問。
“不瞞你們說，根本毫無頭緒……”列采薇長嘆一聲。
“那……能讓我們?nèi)タ纯磫?？”一名隊員有些焦急的問道。此人名叫乙星侯，是豐卓的副手，程序員出身，精明強干，思維敏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怎么，你們有辦法？”
“這不敢保證。但我們想著，時空行者號再先進，基礎原理總歸相通吧，我們都是吃這碗飯的，說不定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乙星侯解釋道。
澤門曦慕看了看眾人，他們要么機械電子方面的專家，要么就是優(yōu)秀的軟件工程師，群策群力之下，說不定還真有辦法。于是便親自帶著他們前往時空行者號。來到指揮艙，澤門曦慕當著他們的面演示一番，自然還是相同的結果，不禁長嘆一聲：“唉……我跟采薇之前一直在與時空行者號對話，試圖以問答的方式制造邏輯漏洞或邏輯業(yè)障，從而繞過權限驗證?？上н@軍方的東西實在太聰明了，嘗試了許久也不行啊?！?p> 她所說的邏輯漏洞和邏輯業(yè)障，是人工智能交互系統(tǒng)的兩種常用破解方式。前者是通過提出大量自相矛盾、出乎意料、甚至是錯誤的信息，誘騙系統(tǒng)摒棄之前的原則。后者是通過將自己的非法目的隱藏在一個合理目的之后，繞過系統(tǒng)監(jiān)管。但無論那種方法，都像審訊犯人一樣，需要大量的時間。
豐卓自然也明白個中原理，于是準備從其他方面入手，他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分析起來：“智能系統(tǒng)只是處理用戶操作的一種工具，不影響具體的軟硬件部署，因此不管它怎么變，涉及到權限管理，就一定離不開主體、身份信息和憑證三個要素。用戶作為主體，通過憑證登入系統(tǒng)，由系統(tǒng)對其身份信息進行驗證，決定其是否有權進行一系列操作。因此只要攻克這三要素的任何一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是啊，我們可以找到身份信息存放的位置，然后進行篡改，賦予自己更高權限?！币倚呛罡胶偷?。
“這我當然明白?！睗砷T曦慕說道：“可問題是，時空行者號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是量子態(tài)的，具有糾纏特性，一旦我們改動，它便立刻知曉，并將當前狀態(tài)作廢，根本無懈可擊。”
“或許我們可以從憑證入手?！绷硪幻爢T說道：“身份信息一般都不會太過復雜，有些系統(tǒng)甚至會僅用幾個遞增的整數(shù)表示權限高低，如果能反編譯出登錄憑證，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身份信息，研究清楚它的模式，或許可以直接偽造出更高的權限?！?p> “我們也想過類似的方法，但這飛船的登錄憑證，是使用者的瞳紋、指紋，外加基因序列的徐變函數(shù)的虛葉變換。你們都是搞技術的，知道徐變函數(shù)吧，它是一個基于時空狀態(tài)的超大加密函數(shù)，即便用量子計算機，也要求解數(shù)年，更何況每做一步，又進行了虛葉變換呢。”澤門曦慕說道。大家開始還信心滿滿，不想指揮官已經(jīng)把他們能想到的方法都想到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豐卓突然開口了：“那主體呢……我們?yōu)槭裁床粡闹黧w入手呢？”
“主……主體？”澤門曦慕有些不解，其余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對啊，你不是說了，登錄憑證是使用者的瞳紋、指紋外加基因序列嗎？德硯清也是這樣登錄的吧，他的尸體可還在停尸間呢?！必S卓平靜地說道。
“這……指紋和基因序列倒還好說，可瞳紋呢？你別忘了，他的頭可是被那猛狷咬碎了啊。”
“有了基因序列，我們便可以推測其瞳紋形態(tài)?！?p> “可即便是同一種基因，生長出的瞳紋也有很大變數(shù)，這樣的推測或許有成百上千種可能。而登錄憑證的輸入如果連錯三次，便要三天后才能再試；如果再錯三次，便要三個月后再試；再錯……就永遠鎖死了?！?p> “這有何難?！必S卓自信的答道：“這種對枚舉法的限制，是獨立于數(shù)據(jù)存儲以外的，所以不存在量子態(tài)或是加密的問題。我們只需要對登錄模塊進行逆工程化，搞清原理，然后就可以繞過控制鎖定的部分，進而無限嘗試?！?p> “對！這個方法可行！”其他隊員也拍手稱贊。
“可行是可行，但時空行者號是我們科技的巔峰，就算不像傳言中由外星人建造，也絕對是無數(shù)頂尖科學家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結晶，我們……能來得及嗎？”澤門曦慕似乎沒什么信心。
豐卓聞言卻淡淡一笑：“指揮官，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你難道不應該擔心軍方的機密泄露嗎？”
確實，軍方的東西他們只有使用權，若是隨意拆解研究，一旦被發(fā)現(xiàn)，最輕也是終身監(jiān)禁。可眼下生死存亡，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于是澤門曦慕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將自己的秀發(fā)高高盤起，說道：“你們放心開始，出了事我頂著……告訴我，需要多久?！?p> “一個月……給我們一個月?！必S卓咬著牙、艱難地說道，又轉向眾人尋求支持，大家都點點頭。澤門曦慕看著他們目光中的決絕，明白不是時間太緊，而是他們別無選擇，畢竟誰也不知道，瘋狂和成功，到底哪個先來……
此時的豐卓卻沒有等她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坐到駕駛座，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調出了后臺日志。澤門曦慕被他的熟練嚇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日志在這里？”
“日志文件不都是在這里嗎？”豐卓不以為意的回答，還轉過頭傻傻地看著其他同事，大家愣了一下，然后都笑了。乙星侯上前解釋：“指揮官，放心吧，我們老大可是天才呢。”
澤門曦慕看到他們自信的笑容，也欣慰的點點頭。并通過腕表，把一切報告給了列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