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的空間內(nèi),從中心慢慢擴散出一個個光亮的圓點。光圈包圍著漂浮在空中的昝涼浥,她的眼睛緊緊閉著,整個身體蜷縮,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
這個灰蒙蒙的空間沒有時間流逝之感,只有靜謐無聲和中心的昝涼浥。當昝涼浥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一個光點也在慢慢變大,一位白發(fā)老人走出,目光慈愛地望向昝涼浥,溫和地對她微笑,并且情切問了她的名字。
在昝涼浥懵懵懂懂回答問題后,又有些擔心害怕,不敢像以往那樣大聲回答長輩的任何問題。
然而,這位老人聽聞過后微感吃驚,眉頭簇起,整個面目一下子變得兇狠,眼神中的兇厲令兇獸臣服,更別說一個小姑娘。
原本就是腳不沾地狀態(tài)的昝涼浥,這下腿腳更是酸軟了。心也輕飄飄的好像脫離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股氣,一吹就能散了。
白發(fā)老人,不知在思索什么,嘴角冷笑,眼神越發(fā)陰毒。
原來,這老人就是魔法時代大名鼎鼎的鐘九大魔法師,那位創(chuàng)造天才也毀滅親生兒子的不知情老者。
當老人得知進入自己意志天地的女孩與自己并無任何血緣羈絆,便明白當年的光榮并未在家族中傳承下去,甚至可能早已斷絕后代。自己這方意志天地在被人闖入后,自己的一縷意識不久就將消散。
既然自己無法得知當年的往事,也無法茍活于世間,所謂的真相與報仇就不那么重要了。自己的大魔法師地位無法保全最愛的小陵,那么魔法就可以消失了,這偏激的想法一遍一遍刺激著老人的意識。
一瞬間,四周朦朧的灰暗向老人靠攏,使老人的面容模糊起來。一聲大喝驅(qū)散四周的霧氣,老人變得輕薄明亮,又恢復慈祥模樣,開始對昝涼浥循循善誘,教授起魔法知識。
“你能來到我的面前,我很開心。我已經(jīng)百年沒有見過其他人了,剛才有些吃驚罷了,請你忘記它。我驚喜與見到你,呆在這個黑黢黢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和我說話,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禮物。”
老人表情柔和,聲音輕柔,帶著一股使人信服的力量。他的聲音好像一雙大手安撫著膽戰(zhàn)心驚的孩童,讓你相信他就是你全心仰賴的長輩。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老爺爺?!标脹鰶砰_心打招呼,腿腳靈活在老人的空間奔跑,恢復了她的本性,到處跑跑看看,好奇的大眼睛到處搜尋。
“有沒有人告訴你啊,你能來到這里就是我的徒弟,我可以教你任何魔法的。你會不會魔法呀?”老人一個抬手,昝涼浥就來到老人手邊。
昝涼浥又驚又喜,大力地拍手,“這個好,我要學這個個。老爺爺我要學這個,可以么?”期待地望向老人的眼眸,卻是一陣眩暈,忘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我會魔法呀,明目咒和雷音咒我都會,我學習兩遍就能施咒?!?p> “這些只不過是基礎(chǔ)咒術(shù),沒有一點能量。你知道最厲害的咒術(shù)是什么嗎?”
“我沒有學過?!?p> “咒怨才是最厲害的,你學會了以后會越來越強大,誰都打不過你?!?p> “我的父母也不行么?”
“當然啦,你煉體的父親,白蛇血脈的母親都打不過你。等你學會了呀,他們?nèi)繒犇愕脑挕D阆敫墒裁淳透墒裁?,但是你和父母就不要這么說啦,你要說魔法師教授你厲害的魔法,以后要好好保護他們啊?!?p> “嗯!我的老師教我保護他們的魔法,我會好好學習的?!毖凵衤燥@呆滯的昝涼浥,意志深處卻被埋下學會咒怨我就是最強大的人,所有人都要臣服腳下的思想。
“你說什么?……好好學習……”
只有鐘九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像是誘人的妖獸,告訴你他不會害你的。
“等著吧,我要這大陸再次聽見我鐘九的名字都顫抖不已,噤若寒蟬!”
“我要這禁忌之門因我而開!”
“我要這魔法煙消云散,知我名者俱亡!”
“我要你們同我兒共赴黃泉!……”
白晴坐在床頭輕撫昝涼浥胸口,平緩她害怕的情緒?!靶?,接受了魔法傳承,你的人生會更加順遂。面對監(jiān)獄外的生活,你也有了一份底氣。外面是一個人活不下去的地方,你厲害了,也許能好過一些。”
昝涼浥氣息逐漸平穩(wěn),白晴微笑起來,有著對未來的暢想。
“我們會陪著你的?!?p> 小屋內(nèi)燃起微弱的光亮,風卻將它吹得左右搖擺,將滅不滅的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