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王登峰,你...你怎么能這么仗勢欺人!大家?guī)资甑泥従恿?,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這樣趕盡殺絕!”
拄著龍頭拐的老林頭氣得渾身直顫,九十高齡的他筆直地站立在伊平身后,拐杖重重敲打在地面上。
“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現(xiàn)在還同以前一樣呢,大家看在你是抗戰(zhàn)老兵的份上給你三分面子。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天地巨變,強者為尊,你這快入土的老東西給我少說點!”
王二毛怒視著老林頭,拽著拳頭直接向他逼來。
“你個畜生!你個畜生!你連老人都不放過??!”
莫離瘋了般沖上前去,雙拳重重?fù)舸蛟谒乜谏稀?p> 無奈她人老體衰,那力氣仿佛只給王二毛撓了撓癢,更加激起了他的兇性。
就在重拳就要擊在她頭部時,一陣警笛聲呼嘯而來。
“都別動!一排排站好了!給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一位黑面警官從警車中快步走了下來,身后還跟著數(shù)十位警員。
“誰報的警?”
黑面警官朝著眾人掃視了一圈。
“是,是,是我?!?p> 劉安畏畏縮縮從母親身后慢慢走了出來。
“警...警察大哥,這個王二毛不僅打了我,還打了伊平,把他手都給打斷了,他還想用他手上冒出的火燒死我們呢!”
劉安坑坑巴巴道出實情,而后不安地看向黑面警官,縮了縮脖子。
“警察大哥,他就一傻子,他說得可做不得準(zhǔn)!”
站在王二毛身后的狗腿黃毛急忙沖出來說道。
“哦?他的話做不得準(zhǔn),你的話就行?”
黑面警官姓刑,是漓水縣的刑警隊長。因為最近漓河不太平,他就常駐在了鎮(zhèn)上。本著常年辦案的警覺性,他直覺這事不簡單急急趕了過來。
那黃毛一副非主流打扮,吊兒郎當(dāng)站在那里,一看就是偷雞摸狗的老手了。
“警察同志,您誤會了。我家小弟也是維護我才口不擇言,您別介意!您這大老遠跑一趟不容易,先抽根煙消消火氣?!?p> 王二毛眼疾手快地掏出一根煙。這煙一看就不是凡品,煙嘴上還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字母。他殷勤地將煙遞到了刑隊長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具體什么情況,你們先跟我說說。”
眾人還未開口,一聲驚叫便從身后傳來。
“天呀!老哥,半天不見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小李警官這時發(fā)現(xiàn)了站的一邊正微微打顫的伊平,急急跑了過去。
只見他此時已是面無血色,整張臉上布滿了虛汗。
刑隊長三步跑到近前,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行啊,老兄!這么重的傷都能忍到現(xiàn)在,是條漢子,我老邢佩服你!不過,你這手恐怕不太好啊?!?p> 刑隊長說完急忙喚來一位警員,讓他趕緊送伊平去醫(yī)院。
盡管劉安也十分想同母親一起陪著伊平,但他還是勇敢地選擇留了下來,給自己和家人作證。
刑隊長臉色十分不愉,看著有恃無恐的王二毛等人更是慍怒。這幾人可是警局的??土耍瓦B他們刑偵隊都眼熟了。
“將這些人都帶到局里好好查查!”
刑隊長一聲令下,幾人全被帶上了警車。
“小刑啊,帶我一起吧,我也好去做個證?!?p> 老林頭不放心劉安一人過去,急忙道。
“林老,您要作證那再好不過。不過這么多人擠一起,您身體受不了。不如這樣,讓小李過來做個筆錄?!?p> 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小李夾著本子興沖沖跑了過來。
“那孩子心智不全,可別讓人給欺負(fù)了?!?p> 老林頭拍了拍刑隊的手,細(xì)心囑咐著。
“您放心吧!”
警笛又是一陣呼嘯而去。
縣醫(yī)院里,伊平頹然地靠坐在床上,他的右手已經(jīng)廢了,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要怎么過下去。
莫離接完了電話,得知兒子平安,王二毛等人被拘留,心放下來不少。
她走進病房里一眼看見了愁容滿面的女婿,心又揪了起來。
伊洋一人在家等了又等,天全黑下來也沒看到父親的身影。
第二天伊平死活不愿再住院,莫離沒了辦法只能出院,想著回家給他做些好的補補。
“老大,那伊三肯定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能出來,到時候再給他點厲害瞧瞧!”
“別得意,這次也是拖了我老大的福?!?p> 王二毛耐心囑咐到。
“看剛才那警局里個個臉黑得,真痛快!不過,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還不夠老大你一個手指頭的。咱們?yōu)槭裁匆滤麄???p> 黃毛越想越是不忿,憑什么都是異能者了,老大還得對那些凡人卑躬屈膝。
“不是怕他們!而是怕他們身后的力量!要是給我們安上個暴力恐怖分子的罪名,那國家武器可不是好受的!暫時就先忍他一忍,到時......嘿嘿!”
“老大英明!”
黃毛狗腿地拍著馬屁。
此時的伊平再也無法坐下去了,這眼看就要天黑了,再不回去今天就回不去了。
伊洋待在家等得越發(fā)焦急,心口總是砰砰亂跳。這都過了一天了還沒回來。
“姐,你說我爸怎么還不回來,以前他可從沒這樣過。你說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伊洋焦急地扯著伊緹的袖子,惶惶不安道。
“小家伙,別亂想!待會讓你二伯去河邊看看,也許已經(jīng)回來了?!?p> 緹蘭芝憐惜地將伊洋抱進了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脊。
“別擔(dān)心!”
伊緹伸出手柔柔地摸了摸弟弟的后腦勺,自己心里也有些沒底,更不知該如何出口安慰了。
放心不下的伊祥此時正面色擔(dān)憂地站在河邊,都這個點了,對岸絲毫沒有伊平的影子。
“老弟,要過河嗎?今天是我最后一趟了?!?p> 老黿看著面露憂色的伊祥,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多謝老哥!我只是在等人?!?p> 老黿面露疑色,還是好心提醒道:“老弟,這里晚上可不太平,你趕快回去吧。你等的人今天也沒法渡河了?!?p> 說完,老黿劃著船片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伊祥想給伊平打個電話問問,奈何總是無法接通,難道真的出事了?
伊平此時正急沖沖往河岸趕去,半道上碰到了攔在路中的王二毛。
“呦,我們的伊三哥這是殘廢了?哈哈,小弟真是太高興了!這五萬塊錢是那幫警察非要我陪給你的,你就先拿著,反正到時候你也是有命拿錢沒命花?!?p> 王二毛陰狠地盯著他,將手里的五捆鈔票重重砸在他的臉上。
手機隨著踉蹌一退掉了下來,被王二毛一腳踩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