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兩人同時睜開眼的那一刻,云知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正搭在文佑的腿上。
這間廂房里發(fā)出了兩聲尖叫。
云知先鎮(zhèn)定下來,堵住了他的嘴道:“別叫了!把人叫來就完了!”
文佑慌亂的檢查了自己的衣服,發(fā)現(xiàn)只是脫了鞋子而已。
云知有同樣的發(fā)現(xiàn),侃侃安慰他,“沒事沒事,我沒碰你。”
文佑低聲道,“幸好?!?p> 他暗暗慶幸,幸好沒做出什么事,不然云知肯定不會原諒他。
云知麻利的下床穿鞋。
“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好事,就算我們喝多了,也不能圖省力就把我們?nèi)右粡埶习桑 ?p> 她猜測是于竹干的。
文佑猜是萬尋儀,內(nèi)心夸了他一番。
云知回過頭,挑了眉,浪蕩無邊,“皇帝陛下,你不會還是處子吧?”
不然怎會反應(yīng)如此激烈?但凡有點經(jīng)驗,也不至于旁邊睡個女人嚇成這樣。
文佑臉色一陣青紅。
“你就對我的房事這么感興趣?!?p> 云知朗朗笑道,侃侃而談。
“大男人嘛,不必這么害羞,凡事都應(yīng)該勇敢一些。多些經(jīng)驗,今日就不至于這么慌張了?!?p> 不是害羞的問題,是他實在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挨近些都嫌煩。
當(dāng)初為了半夜能跟她見一見,愣是跟杜蘭若一張床上挨到天亮,想起來就難受。
“噔噔——”
外頭小二敲著門道:“客官,有人聽到您的房間有叫喊聲,是出什么事了嗎!”
云知扯起嗓子回應(yīng):“沒事!一個小蟲子而已,我夫君已經(jīng)打死了噢!”
要盡量像個嬌羞的小娘子!
小二隔著門道:“那我不打擾了,有需要再喊我們。”
小二的腳步聲走遠之后。
文佑湊近了道,“夫君?”
那呼吸聲撓著耳勺,云知的心頭似有千只螞蟻爬過。
她跳了起來,“我妹妹呢!我得去找我妹妹!”
頭發(fā)也顧不上梳,就想奪門而出。
卻險些與萬尋儀撞了個滿懷!
原是外頭人聽到叫喊聲,一邊是小二來問,一邊是直接去通知萬尋儀了。
他牽著小憐,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
此刻跑的越快,越是顯得出了問題!
云知硬生生的把腳縮了回去,迎上一副笑臉,“萬管事怎么來了,里面請!”
小憐高高興興的撲到她懷里。
云知小聲問她,“你昨晚是跟這個大哥哥睡的?”
小憐乖巧的點頭:“嗯!”
云知蹲下來,小聲的告誡她,“以后只能跟姐姐一起睡噢,不能跟哥哥睡的,你是小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聽到了嗎?”
小憐的眼珠子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
“嗯!姐姐我記住啦!”
云知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里屋道:“我?guī)z用早膳去了,晚點再見噢!”
文佑應(yīng)道:“好?!?p> 萬尋儀扒著門確定她們走遠后,沖文佑眨了眨眼。
“怎么樣?我這事辦的不賴吧?”
文佑清了清嗓子,嘴角勾了勾。
“難得機靈。”
-
很快,看著小憐吃的香甜,云知陷入了沉思中。
蓬萊大會是一對一戰(zhàn),她對自己的內(nèi)力毫無疑問,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一件好武器。
雖能徒手化酒為劍,但也是唬人的把戲,用酒水化的劍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劍好使。
內(nèi)力稍微厚些,這把酒水劍就能被震碎了。
最近見過唯一比較亮眼的武器,除了蒼溪劍,就是塵錦公主的雷公鞭了。
可是這種武器得來不易,很難借給旁人用。
云知暗暗下了決定,不管她能不能借,自己都要豁出臉皮去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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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小二之后,云知牽著小憐去敲了塵錦公主的房門。
塵錦剛從宿醉中醒來,人還迷糊著,軟綿綿的開了門。
“何事???”
云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進來慢慢說嗎?”
聽她說完所求后,塵錦仍拖著腮直直的看著她。
云知提醒道:“公主?我說完了?!?p> 塵錦這才回過神來,“嗯?你說了什么?”
云知張了張嘴,無奈道:“公主有心事嗎?”
塵錦收回了目光,視線落于桌上,沮喪無邊。
“我在想,我是不是武功不如你,所以陛下才不喜歡我的?”
噗——
云知寬慰道:“公主畢竟是公主,不是我這種草芥之人能相比的?!?p> 她也不認(rèn)為陛下喜歡她啊!
喜歡一個人,肯定早就表白了嘛!
塵錦搖了搖頭。
“你怎么會是草芥之人,你好看,武功又高,就你化水為劍的內(nèi)力,是我遠遠不及的。所以他喜歡你,我也心服口服?!?p> 云知咽了口水,“你怎么就確定他喜歡我?”
塵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看眼神就知道啊,他看你的目光是不一樣的。而且他能照顧你一整夜。你不是也喜歡他的嗎?”
云知擺了擺手,“那你可就錯了,我自己都不確定我喜不喜歡他?!?p> 傅文佑的心思的確越發(fā)明了,但她自己的心,她并不是很清楚。
塵錦縮了下眼眸,“當(dāng)你會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已經(jīng)喜歡上他了?!?p> “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好像……
云知愣了神,猛然抽離了這個話題,說起了正事。
“對了公主,明日的蓬萊大會我想借你雷公鞭一用?!?p> 塵錦這回總算聽見了,掏出雷公鞭就給了她。
如此干脆,完全在意料之外。
云知瞠目結(jié)舌!
“不需要考慮一下嗎?這就給我了?”
塵錦指尖敲了幾下桌面,強調(diào):“是借,不是給!再說了,你參加蓬萊大會也是為了救孩子們,我也想救,哪有不借之理?”
云知提出了疑問,“那如果我?guī)е芰???p> “我瞧著你,就不像會做那么不入流的事。”
云知起身行了個抱拳禮,由衷道:“我現(xiàn)在明白了,公主果然是南番至寶。有公主在,南番必興?!?p> 若不是她把自己當(dāng)作情敵,云知實在愿意跟這樣的女子成為摯友。
塵錦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要的我給你了,現(xiàn)在我想要你一個答案?!?p> 云知:“什么?”
塵錦認(rèn)真的看著她,眼眸澄澈,沒有計較和記恨,只有刨根問底的困惑。
“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這個他,一定是指傅文佑。
云知想了想,也認(rèn)真的回答,“若明日順利,我能活著把孩子們救回來,我會考慮這件事情?!?p> 既然生死未定,那些事就先放一邊。
塵錦了然,語重心長。
“我明白了,原來你早就想好了?!?p> 與向啟南一戰(zhàn),必會全力以赴,但即使贏了蓬萊大會,青峰山莊中會發(fā)生什么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