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肖老太太順勢拿起桌旁的鳳紋拐杖,接著用力地杵落在地。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杵落聲傳蕩開來,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不少人更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稍以沉寂,肖老太太開口道:“好了,都散了吧!”
隨后,肖老太太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去。
待得肖老太太離去后,肖文昌倏地將視線落定在了肖子陵的身上,淡冷出聲:“子陵,你隨我來?!?p> 肖子陵愣了愣,心下很清楚肖文昌找他什么事。
稍頓了頓,肖子陵這才朝肖文昌追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一間客房之中。
還不等肖子陵說些什么,肖文昌已率先出聲問道:“子陵,你適才當(dāng)著眾人說的那些事,是否屬實(shí)?”
“嗯?”
突聽得肖文昌這般言問,肖子陵整個人都是一詫,一臉莫名地回應(yīng)道:“爸,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是我故意在編排是非不成?當(dāng)時大龍他們都在場,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他們核對??!”
聞言,肖文昌覷眼沉眉了起來,以他對肖子陵的了解,適才肖子陵在肖老太太面前的一番話很是讓人懷疑。
見肖文昌好半天都不見言語,肖子陵輕地抿了抿嘴,說:“爸,如果你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忙去了,還有些壽宴的準(zhǔn)備工作需要我去做?!?p> 肖文昌稍怔了下,眉頭凝皺地更為深沉了些,淡冷出聲:“子陵,你要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若是適才你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編排出來的,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聽得肖文昌這話,肖子陵苦苦嘆了嘆,回應(yīng)道:“我說爸,你為何老是這樣認(rèn)為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之前你百般袒護(hù)陳修也就算了,現(xiàn)如今還這般向著他,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說這話的時候,肖子陵整個人都有些動怒了,一直以來,肖文昌這里便很袒護(hù)陳修,甚至為了陳修,幾度遷怒于他。
這讓肖子陵心里很不是滋味,陳修不過是個入贅的女婿,且還那般的一無是處,肖文昌對其袒護(hù),這讓肖子陵很是想不明白。
肖文昌在聽到肖子陵這一番話語后,眉頭倏地一皺,有心想要說些什么,可一時間偏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好。
見肖文昌不予言語,肖子陵自嘲地笑了笑,道:“爸,你就繼續(xù)袒護(hù)他吧!現(xiàn)如今他在青城聲名大噪了,可有絲毫惦念著你對他的好?”
說著,肖子陵也不等肖文昌作何回應(yīng),這便舉步離開了去。
看著肖子陵去遠(yuǎn)的身影,肖文昌張了張嘴,本想著喝止出聲的,可話到嘴邊又被他給吞咽了回去。
“哎!”
不多時,肖文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心下有些苦郁,自言自語道:“陳修啊陳修,若是子陵所說沒假,明天只怕誰也保不了你了!”
感慨了一番后,肖文昌斂了斂心神,隨即沒有再作滯留,起身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廳中。
肖家武脈的人還沒散去,肖武興與肖武隆兩人直勾勾地凝視著坐在對面的肖東升。
“東升兄,你沒什么大礙吧?”
沉寂之余,肖武興兀地出聲問道。
聞言,肖東升自嘲地笑了笑,他身為肖家武脈的執(zhí)教,適才的時候,根本無人關(guān)心他的傷勢,問的全都是其他利益相關(guān)。
越是想著,肖東升的心里越是苦澀無奈。
有那么一刻,肖東升緩緩站起身來,感慨一嘆后,說道:“兩位,我這只手應(yīng)該是廢了,從今以后,恐無法繼續(xù)擔(dān)任肖家武脈的執(zhí)教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這話,肖東升也不等肖武興和肖武隆作何言應(yīng),這便徑直朝外面走了去。
讓肖東升感到心涼的是,肖武興與肖武隆兩人并沒有出聲挽留什么,反是任由著他離去。
“真是好笑?。 ?p> “哈哈!”
走著走著,肖東升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繾綣著一股炎涼的感覺。
聞聲,肖武興與肖武隆兩兄弟面面相看了一番,皆可見彼此眼中的淡漠。
稍以沉寂,肖武興開口道:“我還在想,有什么辦法能將其趕走,沒想到他自己倒是挺識趣的!”
肖武隆微微笑了笑,說:“當(dāng)初要不是看他有點(diǎn)能耐,我們怎么可能把他請回來當(dāng)執(zhí)教?現(xiàn)如今,他的執(zhí)教能力已經(jīng)到了瓶頸,很難再讓我們兩家子弟的實(shí)力進(jìn)行提升,這樣的人,留著也無用?!?p> 若是讓肖東升聽到兩人這般言談,只怕當(dāng)場就會氣得吐血,這些年來,他為肖家武脈訓(xùn)練出了不少人才,可隨著他這里作用的減小,肖武興與肖武隆兩人竟做出過河拆橋的舉止來,這如何不讓人心寒?
沉寂之余,肖武興兀地岔開話題道:“老四,你覺得肖子陵適才所說,有幾分真假?”
“嗯?”
聽得肖武興這般言問,肖武隆稍稍皺了皺眉頭,回應(yīng)說:“三哥,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肖子陵那小子在說謊?”
肖武興覷了覷眼,神情中表露出一抹狡黠,接著說道:“你應(yīng)該很清楚肖子陵是個什么樣的人!若真是他買到了酒仙釀造的酒,然后被陳修給搶走了,只怕他回來后早就弄得人盡皆知了?!?p> 伴隨著肖武興這話一出口,肖武隆整個人都是一詫,想了想后,輕點(diǎn)著頭道:“沒錯,那小子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吃了這么大的虧他一定會找人去討回公道,遑論現(xiàn)如今老太太壽宴在即,所有肖家人都齊聚在了一起,他應(yīng)該更加理直氣壯才對!”
話至此處,肖武隆稍微停頓了下,接著朝肖武興看去,再道:“可肖子陵并沒有這樣做,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他……他在說謊!”
對于肖武隆的一番分析,肖武興不可置否,輕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饒有深意地說道:“老四啊!這件事還不到點(diǎn)破的時機(jī),你也知道,明天的壽宴可不僅僅只是一場壽宴?!?p> 聞言,肖武隆明悟地笑了笑,說:“放心吧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p>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作滯留,這便結(jié)伴離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