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少女這個能令網(wǎng)絡都恢復的“發(fā)電機”,安久果斷下載了大量資源,并把所有的設備都充滿電。少女覺得他根本沒必要這么做,因為她的能力對她本身而言并不會產(chǎn)生什么消耗,她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發(fā)動。但安久仍然沒有沒有安全感——
得益于天然氣也被少女那BUG般的能力恢復,他們可以用鍋煮食方便面,而不用去嘗試冷水泡面這種黑暗料理。末世以來的第一次,安久感覺人生還有享受可言。
日復一日,安逸的宅生活讓他們都忘卻了外面的危機四伏。他們享受著電力帶來的一切美好,沒有電視節(jié)目,但可以打游戲;通過網(wǎng)絡,他們還可以看到許多早已更新的影視作品,去回顧經(jīng)典。
安久煮方便面的手藝不錯,讓他們哪怕只吃方便面,一個星期下來也不覺得膩味。
少女似乎習慣了安久的照顧,忽然對他說:“要不我以后叫你哥哥吧?”
安久愣了下,“為什么?”
“因為你很不錯啊,很會照顧人……”她一邊喝湯一邊說:“我怕時間久了你對我日久生情,為了預防你對我圖謀不軌,我覺得還是趕緊認你做哥哥安全點?!?p> “???”
安久炸了毛:“怎么?我看上你你很不樂意???”
她說:“倒不是不樂意,只是感覺男女關系一旦進入到某個階段,那距離崩潰就不遠了。你是個好人,我不想跟你的關系哪天崩潰了?!?p> 安久翻著白眼,“你就是給我發(fā)了張好人卡唄!?沒事,做哥哥就做哥哥嘍,反正你叫安靜,我叫安久,同一個姓氏。”
“嘿嘿”安靜笑著喊了聲:“哥哥?!?p>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說:“我還是叫你安久吧!撒嬌賣萌叫哥哥,總感覺怪怪的?!?p> 安久回應:“我也這么覺得,我女朋友就喜歡叫我哥哥,你又叫我哥哥,就感覺怪怪的?!?p> 少女驚呼:“你竟然有女朋友?!”
安久汗顏:“怎么,我看起來像是沒人要的?”
安靜快速且用力地點了點頭。
“……”
他很無奈地說:“我有一個異地戀女朋友,網(wǎng)絡斷了后電話也打不通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安靜“嘖嘖”笑著:“你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她?!?p> 安久苦笑:“擔心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失控了,我會想她,但這種末世下我無能為力?;蛟S以后我會去她那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她;但誰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呢?”嘆息了聲,他繼續(xù)說:“其實我希望她直接變成了喪尸或自殺,因為那樣她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末世會帶來的痛苦……”
“真殘忍!”安靜吐槽道??墒聦嵳徽绱嗣??世界末日,吃人的怪物占據(jù)了一切,令舊世界的文明崩塌,創(chuàng)造出一個無序而恐怖的新世界。大多人,那些擁有暴力的人,會在這個失去了法律保護,道德淪喪的新世界里做些什么呢?
人永遠不能指望自己所認識的親友都會是好人。如果末世前,在那個和平的社會里,那種會欺騙你,用套路對付你,掠奪你的錢財和身體的人就到處都是;那么就得做好在人性得不到約束的亂世里,隨處可見那種會用暴力手段掠奪你身上的一切的惡人。
對于脆弱的人而言,在遭受到那些可怕的對待前就用更舒服點的方式死去,或許會是一種幸運。
只可惜,安久似乎就是與這種幸運無緣!
終結自己的生命,談何容易。更何況現(xiàn)在無論是為了蠢狗丁丁,還是這個闖入他生命里的少女,他都不能不管不顧。
責任感?雖然覺得自己比大多人要更有責任感,但他卻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負責任的人?;蛟S,蠢狗丁丁和少女,都只是他不敢終結自己生命,好讓他繼續(xù)茍延殘喘活著的理由吧!
畢竟人嘛!總是喜歡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做自私事情的物種。
又到了天黑時刻……
正如安靜所說,她的能力對她本身沒什么消耗,她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發(fā)揮作用。也因此,他們的夜晚不再那么無趣。
將整塊的木板固定在窗戶上,拉上通往陽臺處那早貼滿了黑膠布的移門,他們拉起了所有的窗簾后,打開燈光,在夜晚繼續(xù)著自己末世下無比快活的生活。
零食泡面,無糖可樂……這些搭配各種電影和游戲,足以讓人忘記如今正值末世。
不過還是別徹底忘記為妙——聲音會引來喪尸或活人,為了不要出現(xiàn)意外狀況,他們即便很討厭外面那些喪尸的鬼哭狼嚎,也仍然只能降低自己電視機的聲響來忍受。
“為什么你會連耳機都沒有?!”安靜忍不住對安久吐槽。
后者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又不是叮當貓。”
安靜看著他手里正在擺弄的各種東西,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這種沒用的東西你倒多得是?!?p> “這些哪里沒用了?”安久不服,拿起了一個像是玩具的東西說:“這是口袋彈弓,便于攜帶,威力也不小。你知道那些喪尸因為腐爛,身體脆弱的跟爛香蕉似的吧?用這種東西對付它們剛剛好,用鋼珠或石子,可以輕而易舉打爆它們的腦袋。”
就像是個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他又拿起了一把反曲弓說:“這個也不錯,雖然只是幾百塊的便宜貨,但性價比高??!用這個,搭配我收藏的箭頭箭矢,也是末世生存的神兵利器啊!”
又拿出了手弩和自己的各種刀劍藏品,很認真地說:“這些可都是我們將來生存的依仗,可不是沒用的東西?!?p> 安靜“嘖嘖”笑著,不以為然,但也懶得反駁。
他們繼續(xù)享受著末世下的生活,安靜沉迷游戲,安久找出他所有的藏品,然后挨個擺弄,設想著自己該如何使用這些東西。
當然,這么多天來,他的日記也還是在寫。明明末世前還是個從不記日記的人,不知為何,末世后,反而對記日記有了某種好似執(zhí)念的情感,日復一日,樂此不疲。
……
……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沉睡中的安久。
“安久,有人……”
安靜的叫喊聲戛然而止,發(fā)生了什么?安久趕忙爬起來,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短劍沖出了房間。
Duang!?。?p> 一個迎面襲來的重擊砸在了腦門上,讓他瞬間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頭暈目眩中,他好像看到安靜被人粗暴地拉了出去。一個手里拿著槍的男人,對正在吼叫的丁丁連開了兩槍——伴隨一聲悲鳴,丁丁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特么……”話音未落,身旁一人就一腳狠踹在他的肚皮上,讓他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叫聲。
模糊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晰,他看到了,這些全副武裝,手里拿著弓弩的黑衣人——那個手里拿著槍的男人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蔑笑著,對他抬起了槍口。
“就是你個垃圾殺了我三個手下?”他說著,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