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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一生從女孩到女人

第9章暗中針對

致一生從女孩到女人 嫚步云端 2058 2020-07-13 20:07:00

  “樊簡,你還在這里?哎,你去你的工位上看一下吧!”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品檢部的同事,她前些日子不舒服,品檢部要她拉貨箱的時候,樊簡曾經(jīng)幫過她幾次。

  她說了這一句,樊簡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她就已經(jīng)匆匆的走了。

  樊簡覺得不妙,加快了腳步往車間里走去。

  樊簡操控的那臺機器,就是她的工位,旁邊的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一層用來飯做好的貨物,下面一層可以用來放員工的私人物品。

  樊簡的私人物品一向收納的很好,現(xiàn)在卻全部被人翻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一卷才扯過幾段的卷紙被打濕了,卷紙上冒出的水竟然是黃色的。樊簡用來喝水的瓷杯被摔成了大小不一的瓷片,大約是里面的東西太少,她們覺得還不解氣,樊簡坐的凳子,屬于樊簡的那一截長桌子,樊簡操控的機器,都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寫滿了“狐貍精”“討厭鬼”“臭屎堆”這樣那樣罵人的字眼。

  車間有不少的人,只是他們都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近前來說一句。

  紙巾是不能用的了,樊簡找來抹布擦拭上面的字跡。

  已經(jīng)干透的油漆哪里會那么好擦干凈?

  下午上班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樊簡所在的工位今天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顯眼,身材瘦小,臉色嚴(yán)肅,甚至問都不問一下緣由的組長的呵斥下,樊簡強忍著咽下了所有的眼淚和委屈。

  擦不干凈,只能用刀慢慢的刮掉,下午的工作繁重,只要停一會,上一道工序堆積下來的貨物就能在長桌上堆成一座小山,下面等著做貨的人必然會怨聲載道。樊簡并沒有時間去處理那些罵人的字樣,她的凳子上有三個鮮明的“狐貍精”的字。

  不知道是因為字的存在還是字樣的意思,樊簡總是坐著總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怎么,狐貍精的尾巴藏不住了,所以動來動去的?”

  瘦小的女組長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樊簡的后面,看著樊簡的樣子,頗為輕蔑的說了一句。

  整個組的人頓時大笑起來,組長的這句話似乎成了瞌睡不停的下午最好的調(diào)味劑。

  樊簡的臉紅的要滴血似的,恨不得將頭埋到那堆貨物里。

  樊簡的臉在同事的議論聲中紅了一下午。

  搬出去了這么多天,樊簡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又一個獨屬于自己的空間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正當(dāng)樊簡走到綠色的鐵門邊的時候,陸運飛又像鬼魅似的沖了出來。

  樊簡不得不在心里埋怨一句,綠色的鐵門不到深夜不關(guān),確實方便了樓上了住戶,省去了房東的麻煩,但是也多了不少的安全隱患。

  今天陸運飛能藏在樓道里,明天就有可能是歹徒藏在那里。

  樊簡被陸運飛一嚇,再加上自己的聯(lián)想,樊簡的臉上滿是驚惶之色。

  陸運飛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樊簡,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p>  樊簡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僅限于認(rèn)識而已,保護二字,不是太過于沉重了嗎?

  陸運飛往樊簡的身邊靠近了些,“樊簡,我,我真的很喜歡你?!?p>  樊簡往一旁退開了一大步,非??隙ǖ幕卮?,“對不起,我不喜歡你?!?p>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陸運飛為什么喜歡她?

  陸運飛大概也是第一次面的如此堅決的拒絕。

  他臉色難看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半晌才慢慢的問道,“為什么?”

  樊簡的心頭也不是滋味,也跟著問了一句,“為什么?”

  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昏黃的燈光下,就連影子也是撲朔不清的,他們的影子各自占據(jù)著一放位置,輪廓模糊,看不清方向,就如同他們現(xiàn)在看不到那未來一樣。

  其實他們誰也給不看誰答案,樊簡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種疲累和厭倦。

  她有氣無力的對陸運飛說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p>  樊簡說完,轉(zhuǎn)身往樓道里走去,她也沒管陸運飛有沒有走,什么時候走的。

  樊簡其實比誰都明白,她為什么會從廠里的宿舍搬到這里?為什么邱薇會再三的針對她了,其實跟陸運飛脫不了關(guān)系。

  但是她又知道,邱薇針對她確實是因為陸運飛,但這卻又不是出自陸運飛的授意。

  樊簡忘記了在哪里看到了這樣一段話,如果一個愛你的人傷害到你你愛的人,那么最不可原諒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如果把這段話生搬硬套到樊簡現(xiàn)在的處境,那么最不可以原諒的確實是陸運飛,但是做出傷害人的舉動的是邱薇,那么,她應(yīng)該怪誰呢?樊簡打開出租房的門,看著黑洞洞的一切,有些無奈的笑了。

  樊簡昨天花費了半個多小時才清理干凈的字眼,在早上到達車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樣。

  還是那些罵人的字眼,瘦小的女組長又像昨天一樣冷嘲熱諷了幾句。

  樊簡都已經(jīng)開始麻木了,最讓她感到惱怒和心驚的是,機器的刀片突然從槽口里掉了出來,被機器的頭一壓,刀片被斬斷成幾截四散飛去,其中有一截刀片擦著樊簡的左邊臉頰劃過,只要刀片再往右邊移一點,那刀片早已經(jīng)深植進樊簡的臉或者眼睛中。

  樊簡不是那種做事不當(dāng)心的人嗎,她更知道刀片掉落了,第一個受害的人一定是自己。

  車間的檢修師傅幫樊簡查看了之后告訴樊簡,是螺絲被擰松了,刀片才會從槽口里掉出來的。

  刀片的替換只能由檢修師傅或組長才能換的,沒有工具是怎么也不可能擰動那長達一根手指的螺絲的。

  檢修師傅抿了抿嘴,低聲說道,他的工具都是包管的非常好的,而組長和邱薇私底下的關(guān)系不錯。

  檢修師傅的話還沒說完,瘦小的組長就在背后咳嗽了一聲,檢修師傅再也不說什么了。

  樊簡的看著掉落一地鋒利的刀片,再想想那擦臉而過的刀鋒。

  女組長的臉上是滿不在乎和高高掛起,樊簡的眼睫毛動了動,低垂著斂下了所有的委屈和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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