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口滅門案
兩天后的一個夜里,凌晨三點鐘,鄭遠被張隊的電話叫醒,有人報案,在市別墅區(qū)發(fā)現一具尸體,讓他過去現場做初檢。
他穿上衣服就趕過去了。
到達現場時,張隊,李常凱和鄧學舟都已經到了,鄧學舟將他師父出現場用的勘察箱帶了過來,見鄭遠過來便趕緊遞給了他,還特地說了一句,:“這是兇殺現場,你有個心理準備。”
鄭遠點了下頭,套上外衣,戴上口罩,健步踏入了這棟看上去就十分豪華的別墅中。
一進門,隔著口罩,鄭遠都被空氣中充斥著的血腥味驚到了,眼前的場景更是讓他當場定住,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半步。
原本該是白色的地板,此時處處都是血跡,或一大片,或一小攤,還有長長的紅印,點狀分布的紅腳印,墻上也到處都是紅手印的痕跡。
寬敞的大廳,餐桌上趴著一具男性尸體,沙發(fā)上躺著一具女性尸體,衣衫凌亂,腿部有大量血液。
鄭遠臉色有些難看,不敢想象她生前遭遇過怎樣的折磨,但又不得不去想兇手行兇時的畫面。
一旁的地上,還躺著一個花季的少女,臉上有塊青印,許是胎記吧,衣衫完整。
目光一一掃過這一切,鄭遠深深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這個現場,對于他這個新生實習法醫(yī)而言,傷害有點大。
一番采集之后,張隊帶著李常凱等人進來,幫助物證采集。
“頭兒,這個兇手想必是跟這家人有深仇大恨啊,這可是三條人命?!编噷W舟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來局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滅門案我們不是沒接觸過,只是像今天這種場面,確實是第一次碰見,你看這客廳,到處都是血,還有這個男主人,臉都不敢看?!?p> 李常凱也說道。
張正軼臉色也不好看,“不管多大仇恨,這種過度殺戮,都不應該存在,我們要盡快抓到兇手?!?p> “心理學來說,過度殺戮會讓人大腦產生一種強烈的刺激快,感,就怕兇手心理變態(tài)了,會繼續(xù)作案?!编噷W舟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別多話了,趕緊勘察完現場,把尸體帶回局里,查清楚這戶人的身份,這次不用楊局說,我們也要加班加點的盡快破案。”
張正軼嚴肅道。
大家都沒在吱聲,自覺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一個多小時之后,現場勘查完畢,三具尸體被帶回局里,等待著尸檢。
回到局里,師父楊齊平也已經到了,手里的早點差不多已經吃完。
鄭遠聞見早點香味沒有覺得餓,反而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估計今天一天他都沒法吃下去東西。
那戶男主人的尸體,破損實在太嚴重,他要不是心理足夠強大,恐怕當時就忍不住吐了。
“師父,早?!?p> “早,聽說張隊凌晨叫了你去,現場的勘察情況怎么樣?”
鄭遠將現場所見簡單的給他陳述了一下。
楊齊平嘆了口氣,默默放下手中最后一點早點,隨手就扔掉了,隨之開始準備換衣服進行尸檢。
鄭遠從趕到現場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精神一直緊繃著,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閉目的瞬間,腦海中的真相系統(tǒng)跳出一行字眼。
“系統(tǒng)線索提供:中年男性死者嘴里有兇手的細胞組織,這是唯一可以提取到兇手DNA地方?!?p> “系統(tǒng)限時任務開啟:請在十二小時內鎖定目標兇手,四十八小時內協(xié)助緝拿兇手歸案!”
猛地睜開眼,師父楊齊平已經換好了衣服從里面出來,見他神愣愣的坐在那里,關切的問道:“鄭遠,你沒事吧?”
鄭遠尷尬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師父,我們先給哪具尸體尸檢?”
“先給那個中年的女死者做尸檢吧,你不是說有被侵害的痕跡嗎,兇手在對死者實施侵害的時候,肯定會留下痕跡的?!?p> 師父說的。
鄭遠點了點頭,“我去洗把臉,就來?!?p> 雖然系統(tǒng)已經給出明確提示,他很清楚這名受害者身上檢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但他剛剛正式加入法醫(yī)工作,法醫(yī)室還是師父楊齊平的主場,他不能喧賓奪主。
冰涼的水拍在臉上,讓他疲憊的大腦清醒了幾分,接下來是幾個小時的尸檢。
進入解剖室,師父已經開始了。
“鄭遠,這次工作量大,你剛正式入職,經驗難免不足,就給師父打下手吧,我們抓緊時間。”
“好的師父,我第一次接觸這種大的兇殺案,還請師父多指教一二?!?p> 鄭遠不動聲色的拍著馬屁道。
楊齊平聽了很是受用,“我會一邊尸檢一邊給你講解的,等我退休了,這些可都是你的活兒了,我也沒什么好保留的,你肯學,我自當把我這些年的工作經驗教給你,讓你以后少走些彎路。
不然,怎么擔當的起師父二字呢,來,你取下死者下體皮膚外的殘留物質,送去化驗室。”
鄭遠聽話照做。
尸檢全程,師父很認真的在教給他尸檢當中的輕重緩急,還有各種隱性的致命原因的可能性。
像這具尸體,死者的致命原因,是脖子上的手印,使其窒息而死。
出乎意料的是,手印的所有者是她的丈夫,就是死的最慘的那個中年男人。
初步的尸檢過后,這名死者暫時放在一旁,尸檢報告上,只待化驗室結果出來,便可以提交上去了。
前后花了不到三個小時。
第二具尸體,是那個女孩的,頸部的大動脈是致命傷,額頭有撞擊傷,失血過多休克,死亡。
尸檢報告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
此時,鄭遠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冷汗,身體也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發(fā)麻發(fā)抖,眼前的雪花點越來越密集,渾身開始無力。
他的低血糖犯了。
“師父,我,我得休息會兒,我站不住了。”
說完這句話,鄭遠就暈倒過去。
楊齊平眼見著他突然就倒了下去,心下一緊,趕緊叫人過來,給他送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