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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良人兮

何為良人兮

公子我白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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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6-2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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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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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為良人兮 公子我白 6473 2020-06-22 22:13:20

  凌晨兩點四十三。

  何故將新寫的稿子保存好,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

  從下午五點到現(xiàn)在,她一直在寫稿子,滴水未進,現(xiàn)在稿子寫完了,才突然覺得餓,于是走出書房去倒水喝,這才發(fā)現(xiàn)熱水瓶里的水都冷了。

  何故嘆口氣,燒了熱水,又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來。走回書房,打開郵箱,她又將葉主席發(fā)來的邀請看了一遍,思量葉主席身為文壇前輩,三次向她拋開橄欖枝,邀請她加入?yún)f(xié)會,如果她再不留情面的拒絕,會不會有些不識好歹了。

  思及此,何故回了封簡短的郵件,干脆利落的拒絕了葉主席的邀約。

  凌晨三點零二。

  何故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疼得厲害,但就是不想睡覺??刹凰X又能干什么呢?何故揉了揉臉,起身收拾了一下,拿著車鑰匙往酒吧去了。

  POP是何故最喜歡的一家酒吧,原因無它,就是人多。在酒吧里泡了半夜,到天色破曉的時候,何故笑著推開一位想往她身上貼的帥哥,往小山河去了。

  小山河是何故友人,程橙的住處。程橙出身江南調的鎮(zhèn)子,喜歡青磚黛瓦花滿院,所以小山河自然也是這副模樣。何故也喜歡這里,否則也不會為之取名為“小山河”,還親手提了字。

  何故是提著早餐,敲開了小山河的門。程橙睡眼朦朧,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fā),打著哈欠將何故迎進來。

  “你又幾點醒的?失眠癥又犯了嗎?”程橙抓了抓頭發(fā),拖著步子往衛(wèi)生間走。

  何故聽她這么沒誠意的發(fā)問,只是略一彎唇,算是有了表情,隨后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又收拾了屋子,整理了畫稿,將四散的畫筆歸置好。

  程橙是一個漫畫家,但漫畫卻不是她的最愛。她喜歡一切的繪畫,水墨丹青,油畫蠟筆,素描彩鉛,任何能畫畫的東西。她也確實很厲害,憑著一支畫筆年少成名。

  何故將畫稿送進書房,一進門“小山河”三個字映入眼簾。

  初中那會兒因為字寫不好被媽媽打了罵了太多次,所以何故那陣子發(fā)了瘋的練字,最后雖然也練的有模有樣了,但一筆一劃的正楷寫起來總覺得別扭。于是她去學了毛筆字,想練練心氣,但前兩年總寫的不成樣子,鬼畫一般,直到后來央著程橙教她,才終于有了長進。

  “侄兒?!背坛热嘀劬Γ酥鵁崤D踢M來找何故,“吶,牛奶。你先去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然后再喝。”

  何故接過來,沒什么表情,沒什么言語,徑直朝外走。

  前天熬了個夜,一覺睡到昨天下午四五點,起來又寫稿子,寫完了逛夜店,不知多少酒水下肚,現(xiàn)在她的感受可謂比死不差多少。

  困,頭疼,惡心,想吐,但又餓。多重感覺交織,何故選擇了將牛奶喝掉,去小山河里她的專屬房間睡一覺。

  程橙什么也沒說,只囑咐她空調溫度不要調的太低,蓋好被子。后又不放心,扒著門縫看了一眼,見著何故裹得嚴嚴實實的,空調顯示二十六度,才終于輕輕的關好門,回書房里畫畫去了。

  書房里,程橙抖動畫卷,為昨夜未完的星空添上最后一筆。

  她忽然想起屋里種的玫瑰,昨夜終于還是零落了最后一瓣花。何故喜歡玫瑰,所以她特意在屋里辟了一處地來種玫瑰,還在屋頂開了天窗。

  往年的玫瑰總開的好,花期也會比尋常人家的玫瑰要長些,程橙一直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厲害,花養(yǎng)的好。

  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從過了冬之后,玫瑰長勢就一直不太好。程橙以為是冬天的時候她有些疏忽,照顧不周,讓玫瑰凍著了??扇嗡趺磁Γ@帶刺的美人依然是懨懨的,越是臨近花期越顯得頹喪無力。程橙都疑心它是不是病了,擔心今年是不是開不了花。直到五月的清晨,第一朵花苞含著露水徐徐綻開,她才終于放下心,剪下小山河里第一支玫瑰,送給何故。

  何故本來是在外逍遙,接到她的消息說花或許要來了才回來。回來那天,剛好趕上花開,何故攥著玫瑰帶刺的花莖,無力的靠著她的肩膀,說:“叔叔,我難受?!?p>  “我遇見沫沫了,在機場?!?p>  這該死的花,不想開便不開,非要趕這種巧合。

  那之后何故又陷入一種程橙最害怕的狀態(tài)。她不愿意見人,不愿意說話,不愿意吃飯,不愿意夜寢晨興。她甚至不愿意喝酒。

  程橙最害怕的就是何故這種狀態(tài),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什么都不愿意,只想睡覺,睡死過去,睡醒了就發(fā)呆,仿佛這世上再沒有能讓她多看一眼的東西。

  而每每何故開始寫書,失眠,喝酒,程橙就知道,她的何故好起來了。

  何故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蘇覓提了甜點來小山河。

  第一眼見蘇覓的時候,何故以為這個人會很高冷,后來相處了才知道原來第一印象真的會騙人。一個會主動與她搭訕的人,能高冷到哪里去呢?

  蘇覓見到何故出現(xiàn)在小山河里,顯然也十分驚訝,隨后歡喜起來,只是有些心疼的摸著她的臉,說:“你又瘦了,瘦的太厲害了?!?p>  何故每每聽見蘇覓這樣的話都會想哭。蘇覓是一個真正良善的女孩,是真心對她好的,可是蘇覓越對她好她就越難過。她痛恨自己為什么做不到像蘇覓對她一樣的對蘇覓好,做不到相互坦誠,真心相待。

  她不是不想,她只是做不到。

  蘇覓也因此與她鬧過,但鬧到最后終歸還是蘇覓退讓了。

  “這是你喜歡的那家店的新品,嘗嘗?!碧K覓拆開了包裝,為何故拿出一塊小蛋糕。何故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口,本來睡一覺感覺好些了,現(xiàn)下突然吃這樣甜膩的東西,一邊感到餓的同時,又錯覺酒精在胃里翻涌,

  何故笑笑,點點頭:“不錯。”

  程橙在一旁默而不語,隨后叼著一塊蛋糕,進了廚房。

  程橙大學那會兒吃食堂和外賣吃慣了,后來出來工作又有何故照顧她,所幸她自己愛吃,尤其對油炸類的食品比較拿手,所以廚藝方面也不算慘不忍睹。

  程橙中午煲的香菇青菜粥,一直在鍋里溫著,現(xiàn)下炒兩個清淡的小菜,讓何故搭配著吃。何故吃完覺得精神好些了,胃也沒那么難受,就是骨頭懶,想去接著睡,程橙不讓,拉著她一起在院里栽花。

  蘇覓笑何故:“你上次一剪子下去,硬生生剪掉迎春一枝藤,心疼的程橙哭了三天,這次你可得小心點兒,否則程橙要不理你了?!?p>  提起這事,程橙又覺得心肝疼。原是想著迎春長勢太好,稍稍修剪一下,免得礙住了一旁的薔薇,誰想何故一剪子下去,硬生生剪掉花開最好的一枝藤,真是氣的她直哭,又心疼那枝迎春。

  何故輕咳了一下,顯然也是對自己的園藝感到分外慚愧,于是一手拿著小鏟子,一手指天指地,心虛的向程橙保證,她一定不會再犯。

  程橙翻一白眼,哼哼著:“算了吧你。事兒多是你,啥都不會也是你。我這院子本來好好的,就你,這也喜歡,那也喜歡,喜歡就要我種,搞得現(xiàn)在雜七雜八的,不成樣子?!?p>  程橙院里原是只種了牡丹海棠,梅蘭菊之類,偏何故見一個愛一個,也不管氣候地域合不合適,今天要程橙種月季,明天就是薔薇,后天又覺得芍藥迎春好。程橙有一段時間被她煩不過,斥責她用情不專,轉個身又頭疼氣候不對種不種的活,院里地方不夠,如何種的下。

  程橙領著何故給兩簇月季挪了地,用腳踩踩新騰出的地,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就種這兒了。”

  “好?!焙喂室稽c頭,拿著鏟子就想在地上刨坑,還沒動手就被程橙蘇覓一左一右的架?。骸澳愀蓡??”

  何故茫然:“種梨樹啊?!?p>  蘇覓沒忍住,笑出了聲。何故更加茫然,轉頭看向程橙。

  程橙問她:“你看我院子里有梨樹嗎?”

  何故搖頭。

  程橙于是開始一邊翻白眼,一邊耐心的解釋:“你就念了兩句詩就覺得梨花好看,要死要活非要我種。我答應是答應你了,可要我從頭開始,我可沒那個興致。我又不喜歡梨花?!?p>  “那你是……?”

  “移栽。養(yǎng)的好明年就開花,你就可以對著它念你的唐詩宋詞?!背坛认胂胗钟X得心肝疼。這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可把她折騰的。好在最近天氣不錯,雖不是適合移栽的季節(jié),卻是適合移栽的天氣,管是梨樹月季都大概率能活。

  “晚點人家送樹來,到時候再種。”

  “哦?!焙喂市奶摰狞c點頭,灰溜溜的進了屋子。直到晚間的時候,一個小伙子帶著兩位花匠來給程橙送樹,又幫著把樹栽好。

  何故拍拍樹干,笑著說:“看不出來啊,小哥哥,你人長得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這么大顆樹你也扛得動。”

  小伙子慢騰騰的紅了臉:“又不是我一個人扛的……我一個人,肯定是扛不動的?!?p>  蘇覓靠著門沿,抱著手笑起來:“何故,別逗他。程橙常在他家買花,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心把人逗得發(fā)起火來,不與程橙做生意了,程橙要跟你急的?!?p>  程橙正端著茶走出來,堪堪聽見后半句的“不與程橙做生意了”,頓時懵了一臉,問:“怎么了?怎么就不與我做生意了?是有什么地方出問題了嗎?有問題我們可以商量啊?!?p>  “沒有沒有,沒有不與你做生意?!毙』镒舆B連擺手搖頭,“都是玩笑話。”

  程橙放下心,招呼客人坐到院里的石桌旁喝口茶,歇一歇。

  待樹種好了,送走了客人,何故親自下廚,三個人吃了晚飯,稍歇一會就各回各家了。

  何故本來都走到了家門口,又想起家里的啤酒似乎是喝完了,于是又折回去,到便利店買了一大袋冰啤。

  收銀員小姐姐將發(fā)票遞給何故,沒忍住說了兩句:“小妹妹,你爸爸很愛喝酒嗎?經??茨銇碣I酒呢?!?p>  何故被那一句“小妹妹”驚了一下,而后摸了摸臉,說:“我二十三了,不小了。”

  何故說著就笑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看的收銀員莫名其妙。隨后她拎著袋子,一邊數(shù)啤酒罐數(shù)一邊往外走,無意撞上一個人,頭也不抬的說句對不起,又拎著酒興致勃勃的回家去。

  溫少繾只是偶然路過,想進來買瓶礦泉水,才踏進店門,低頭接電話的一個瞬間,一個姑娘迎面撞上他。

  “對不起。”姑娘的嗓音柔和,語氣輕快,一點兒也沒聽出歉意。

  姑娘走的太快,溫少繾只來得及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發(fā)頂和大袋啤酒,但他也沒在意,只一邊走一邊聽電話。

  “喂,姜哥……”

  溫少繾出了便利店后,按照姜梁的指示,七拐八彎的終于走進了一個小巷子。姜梁踩著拖鞋出來迎接他。

  “哎呀,溫老弟,你可算是來了,來來來,進來進來?!苯菏莻€大大咧咧,狂放不羈的性子,平時也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與他一比,溫少繾簡直就是精雕細琢的一塊玉,穿的衣裳連一絲褶都沒有。

  “姜哥,你這地方可讓我好找。”溫少繾舒一口氣,跟著姜梁進了屋。

  姜梁曾經是個演員,如今是個導演,雖然本人無意高調行事但名氣太大,尤其最近處在風口浪尖,所以一舉一動都會備受矚目。

  姜梁本人對此煩不勝煩,但又無可奈何,于是干脆撇了豪宅,躲到小巷子里來,沒了記者在身旁打轉,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滋潤。

  溫少繾此來是受姜梁的邀約,談新戲《謀殺》。

  “怎么樣,溫老弟,我現(xiàn)在可就差你一個點頭就能開機了。”姜梁皺著眉,看著拿著劇本的溫少繾,心里頗有些忐忑。溫少繾十幾歲開始混熒幕,到如今將近而立之年了,什么風光沒有過。但他姜梁是半路出家,混導演這行雖然有了些名氣,但總還想再做出些成績。況且溫少繾向來不看重聲名一類,能吸引他的只有劇本與角色,所以他并不能預測到溫少繾是否答應。

  溫少繾沉吟著,也是頗有些猶豫。他近兩年準備隱居幕后,希望自己最后留下來的作品每一部都是全新的挑戰(zhàn),然而這個劇本確確實實是精彩,所以即便是角色無法給他帶來更大的挑戰(zhàn),他也依然是心動。

  姜梁是個急性子,等不得,但也能猜到溫少繾如今不怎么接戲是何打算,所以只按著性子等。終于溫少繾點了頭:“這戲,我接。

  新戲主角敲定,姜梁心情格外舒暢,坐在院子里,磕著啤酒花生米同溫少繾聊戲。

  “不來點兒?”姜梁沖著溫少繾晃晃酒瓶子。

  溫少繾搖搖頭:“姜哥,你知道我不喝酒。”

  姜梁撇撇嘴,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瞇著眼問溫少繾:“你知道就這條巷子走出去,對面那個小區(qū)嗎?”

  “知道?!?p>  “那你知道何故嗎?”

  溫少繾聽這名字愣了一下,隨后點點頭:“知道。她怎么了?”

  姜梁一拍大腿:“她就住在那個小區(qū)。你可別小瞧她是個女孩子,我上次親眼看她喝倒了一桌子的人。那酒量,嘖嘖嘖。你就應該跟她學學。”

  不知為什么,溫少繾想起在便利店遇見的女孩,猜想她會不會就是何故,隨后甩甩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何故將酒放進冰箱里,又想喝水,順勢想起來出門之前燒的熱水,經過了一天一夜,應該又是燒開又冷了。她將所有的冷水倒掉,重新燒熱水。

  七月末,溫雪琢剛寫完一幅字,老伴兒就領了一個丫頭到跟前來,眉開眼笑的說:“這是何故,來謝謝你幫她出版新書?!?p>  溫雪琢溫老先生摸了摸胡子,郎爽一笑:“你這小丫頭,原來也不是那么沒禮貌啊?!?p>  何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先生哪里話,對別人再無禮,在先生面前還是要放規(guī)矩的。”

  何故現(xiàn)在有些糟心。因為她不留情面的連續(xù)拒絕了葉主席的三次邀約,平時又不怎么應付交際,所以她順利的被業(yè)界針對了,新書無法出版,由此準備改行做編劇??烧l想就在她已經一只腳踏入編劇領域的時候,她的書突然出版暢銷了。而這件事得仰賴楊銳楊老先生。

  卻說何故奔波兩日,輾轉幾家出版社,都沒能脫離窘境,正坐在街邊發(fā)愁的時候,一位嚴肅板正的老爺爺突然來與她搭話,要看她的書。何故本著無所謂的心態(tài)把書給了人家,拍拍手就走了,轉個身在轉行的路上一騎絕塵,卻沒想到這位老爺爺,姓楊名銳,正是國內最大的出版社社長。

  要說這是天賜的福氣那還好,可偏偏楊老爺子與何故并不是偶遇,而是溫雪琢溫前輩欣賞何故的才氣,心疼她被人針對,才央著自己的老友去上演那么一出偶遇。

  何故知道真相的時候,真恨自己為什么寫了那本書。但沒辦法,總歸欠了人情,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但謝謝還是得說的,于是就有了此時此刻的營業(yè)現(xiàn)場。

  “多謝先生出面幫我,否則我可能在這行就混不下去了?!焙喂市θ菡\摯,無比感激。

  溫老爺子一揮手:“怎么能說是我?guī)湍悖皇悄愕臅鴮懙煤茫切諚畹囊膊粫露Q心要幫你。我只是請他去主動看看你的書罷了?!?p>  “姓楊的”三個字逗笑了何故,這讓她想起了程橙。她和程橙是高中同學,大學雖然不是一塊兒念的,但從沒斷過聯(lián)系,后來畢業(yè)了也是廝混在一起,當面叔叔侄兒的叫的親切,背地里都是“那狗子”。

  閑聊了一番,溫老先生想與何故手談兩局,正擺出了棋盤,院門口聽見動靜。

  “爸,昨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今天天氣好的話要曬書,曬書,你……”溫少繾一邊說一邊往書房走,踏進了房門才終于意識到家里來了客人。

  “呃……抱歉。”溫少繾有些不好意思。

  溫老先生以一種極其放肆的方式嘲笑了兒子兩聲,隨后同他介紹何故:“這位就是我之前同你說過的,那位沒禮貌的小姑娘,何故。來見見。”

  溫少繾覺得自家父親這樣說一位姑娘不太好,況且他覺得何故看起來挺乖的,并沒有外界說的那樣跋扈,由此深覺父親的話不妥。

  “爸,她哪里沒禮貌了,你別亂說人家。”

  溫雪琢捻著胡子,搖著頭笑起來,心中深喟一句:又一個被騙的。

  “好了,不是說要曬書嗎?讓何故同你去,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在房里歇一歇。”溫老爺子揮著手把兩人趕出去。溫少繾嘟囔著:“什么一把老骨頭,還不就是懶,年輕的時候就不愛動……還麻煩人家姑娘……”

  何故不言不語的跟著溫少繾到了院子里,溫老夫人已經把書從書閣里搬了一些出來。

  “抱歉,麻煩你了。”溫少繾同何故說,“本來你是客人,不該讓你做這些的?!?p>  何故笑笑:“無事。溫老先生幫了我那么大的忙,我?guī)退麜駮駮彩菓摰?。?p>  溫老夫人見著兒子與何故走過來,料想自家老頭子又是犯了懶,同何故道歉說:“本來你來是客,那老頭子卻這樣使喚你,真是對不住。不如你還是同我進屋喝口茶吧?!?p>  “不礙事,夫人。曬書是雅事,我還樂得呢?!焙喂式舆^溫老夫人手里的書,“倒是您,這些事情我們小輩來就好了,您進屋去喝茶歇著吧。”

  溫老夫人覺得何故是越看越乖,全然不像外邊傳的那樣目中無人,蠻橫無理,兩步踏進書房,又看見溫雪琢一個人對著棋盤琢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寫字下棋,你幫著你兒子曬曬書,能少你一塊肉啊,曬得還都是你的書。真是沒見過你這么懶的?!?p>  溫雪琢拈著棋子,知道老伴兒的心思,故意逗她:“我也不全是寫字下棋,我也遛鳥養(yǎng)花啊,你看外面的蘭草不就是我養(yǎng)的。我還偶爾寫書,做做學問呢?!?p>  溫老夫人被逗得沒脾氣,笑罵他不正經。溫雪琢沖夫人招招手:“來,同我手談兩局。”

  溫少繾將書都搬出來,何故同他一起將書鋪開曬著。其中有好些是古籍與珍品,殘損程度不一,由此兩人更是小心。

  “你方才說,我爸幫了你的忙,是怎么回事?”溫少繾并不清楚事情的彎彎繞繞。

  “我聲名太差,沒有出版社愿意出版我的新書。溫老先生替我在楊銳楊社長面前說了兩句,為我解了圍?!?p>  何故說的無所謂,溫少繾聽的別扭,他之前聽父親講這位小姑娘的狀況時就覺得不對。其實文壇里與何故有接觸的人并不多,所以何故到底是什么品行,并沒有幾個人清楚,然而流言卻是紛紛揚揚,都是說她如何恃才傲物,囂張跋扈。

  “你大概只是不善交際,完全沒有別人說的那樣不堪。”溫少繾本意是安慰何故,何故卻被他逗笑了,說:“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善交際?萬一現(xiàn)在我是在做戲給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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