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能會有很多人問你結(jié)婚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只說日子還沒定下來就行。我不急。”溫少繾握著何故的手安慰道。
何故回握住他的手,輕輕的應(yīng)一聲:“嗯?!?p> 果不其然,回到家兩個人就遭遇了溫老夫人對于結(jié)婚一事的盤問。
溫老夫人:“你們倆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婚?這幾天家里的客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個個都問你們婚期定的什么時候,可愁死我?!?p> 溫少繾冷靜應(yīng)對:“媽,結(jié)婚一事,急不得。”
“急不得?”溫老夫人冷笑一聲,“是我急嗎?也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特地回來,當(dāng)著我和他爸爸的面,鄭重其事的說要結(jié)婚,這輩子就認(rèn)定了這么一個媳婦兒。真是的,誰急?你說誰急?”
何故不知道這件事,詫異的看向溫少繾。
溫少繾絲毫不慌:“媳婦兒肯定是要娶的,只是日子不急著定下來?!?p> “你!”
溫老夫人突然想到某種可能,臉色一沉,對何故說:“孩子,你先上樓去,我和玉卿,單獨聊聊?!?p> “玉卿”二字,從何故嘴里叫出來是纏綿,從溫雪琢嘴里喊出來是驕傲,但從溫老夫人嘴里說出來,就是懲罰的前兆。
何故不明所以,握著溫少繾的手,看向他。溫少繾捏捏人的手心:“上樓去吧。”
何故一步三回頭的上樓。
等何故走了,溫老夫人才厲聲呵斥:“溫玉卿,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為什么不結(jié)婚。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正當(dāng)理由,家法伺候?!?p> 溫少繾:“媽,我沒說不結(jié)婚,只是說不急?!?p> “不急?”溫老夫人氣極反笑,“溫玉卿,你是不是反悔了?你當(dāng)初信誓旦旦要娶何故做媳婦,如今拖著遲遲不肯結(jié)婚,你是不是不認(rèn)這門婚事?我可告訴你,何故這個兒媳婦我認(rèn)定了,你別想跑。人家多好的姑娘,知書達(dá)理,孝順懂事,還一心一意向著你。你打著燈籠你都找不到這么好的姑娘,你瞎了眼了你要反悔?!”
溫少繾無奈:“媽,我沒想反悔,這不是何故年紀(jì)還小嗎?!?p> 溫老夫人駁斥:“哪個女孩子不想嫁人還任由別人說她是誰誰家的媳婦?!?p> “媽,我真沒想反悔?!睖厣倮`正色道,“我這輩子認(rèn)定她了,我一定要娶她,她一定要嫁我,她必須,也一定是我溫家的兒媳婦,是我的夫人。您就放寬心吧?!?p> “真的?”
“真的。”
溫老夫人見溫少繾神色不疑有假,遂松了口氣,囑咐他:“何故是個好姑娘,你不能辜負(fù)她?!?p> “我知道?!?p> 何故在樓梯拐角處聽完了這一席話,默不作聲的回到房間。
溫少繾應(yīng)對完溫老夫人,上樓去找何故:“我媽說的話,你別太在意。結(jié)婚這種事,不急的。我說過我會等你?!?p> 何故點頭:“嗯?!?p> 轉(zhuǎn)眼初七,一大早外頭又開始落雪,何故推開窗,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整個人由肺腑浸入一股寒涼清霜。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溫少繾房門口,輕輕的敲門,小聲的喊:“溫少繾?!?p> 何故喊了三四聲,溫少繾才來開門:“怎么了,寶貝兒?”
溫少繾牽著人想進(jìn)來,何故不動。
“溫少繾,我們今天結(jié)婚吧。今天初七,民政局開門了?!?p> 何故的眼睛亮晶晶的,就這樣直直的看著溫少繾。
溫少繾懷疑自己要么是沒睡醒,要么是幻聽了。他隨手抓了一下頭發(fā):“寶貝兒,我做夢嗎?”
“沒有?!焙喂术谄鹉_,去捏溫少繾的臉,“你沒有做夢,我說我們結(jié)婚吧,就今天,初七,今天民政局開門?!?p> 溫少繾握著何故的手,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最終他舔了下唇,咽了口唾沫:“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溫少繾松開何故的手,關(guān)上門。何故聽見房間里面“咚”的一聲響,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而后就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何故只在外面等了大概幾分鐘,溫少繾就著裝整齊,一絲不茍的站到了他面前。
何故笑:“走吧。”
“嗯?!?p> 溫少繾緊繃著臉,一舉一動都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直到兩人到了民政局門口,走進(jìn)去,辦完了一系列的流程,準(zhǔn)備拍照的時候,溫少繾都是身體緊繃著,表情木然,仿佛一個人形機(jī)器。
拍照的攝影師自然是認(rèn)得溫少繾的,他笑著安慰人:“溫影帝,您笑一笑,不用那么緊張?!?p> 溫少繾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何故看著他那個樣子,笑起來:“都結(jié)婚了,開心點,笑一笑嘛?!?p> 溫少繾握住何故的手:“我特別怕我是還沒睡醒,做夢呢。”
“不是做夢?!焙喂誓竽鬁厣倮`的臉,“疼不疼?”
“疼?!?p> “疼就不是做夢?!焙喂市Γ拔覀円Y(jié)婚了,笑一笑。”
溫少繾終于松口氣,一雙風(fēng)流的桃花眼角勾了起來。
倆人出了民政局,上了車,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溫少繾舉著印有“結(jié)婚證”三個大字的小本本,問何故:“我們這就結(jié)婚了?”
何故點頭:“嗯?!?p> “你現(xiàn)在是我老婆了?”
何故又點頭:“嗯?!?p> “那我現(xiàn)在是你老公了?”
何故再點頭:“嗯,老公?!?p> 溫少繾整個人有一瞬間的靜止,隨后他捧起何故的臉:“老婆?”
“嗯,老公?!?p> 溫少繾笑起來,低頭去吻何故,吻完又將人從眉心一路親到下巴。
何故笑著推他:“你親的我一臉口水?!?p> 溫少繾不依,抱著人繼續(xù)親。
等兩個人回家的時候,溫老夫人與溫雪琢正納悶兩個孩子一大早跑哪兒去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溫老夫人見著人回來,冷冷的沖著溫少繾“哼”了一聲:“還知道回來?!?p> 隨后,溫老夫人沖何故招招手:“何故,來,外面冷,你肯定凍壞了,過來暖暖身子?!?p> 溫雪琢正同情的看著兒子,就聽他兒子石破天驚一句:“爸,媽,我跟何故結(jié)婚了?!?p> 溫雪琢驚的一口茶噴出來,溫老夫人剛準(zhǔn)備給何故暖身子的姜湯“鐺”的一聲掉地上。
何故眨眨眼,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正準(zhǔn)備去收拾,溫老夫人就突然握住她的手:“孩子呀,今后你就是我溫家的兒媳婦了,有些東西我終于可以給你了。來,你跟我來。”
溫老夫人拉著人上樓。
溫雪琢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珠,沖溫少繾招招手,一臉嚴(yán)肅:“兒子,既然結(jié)婚了,那么有些事情,爸爸要囑托你兩句,你跟我來?!?p> 溫雪琢帶著人進(jìn)了書房。
溫老夫人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打開來一看,具是玉石首飾。
“孩子,你也知道,我們溫家世代是做玉石古董的生意,所以我們家別的沒有,就是玉多?!睖乩戏蛉藢㈠\盒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這都是古董,從前留下來了,雖然沒什么實用價值,但我覺得好看就收集起來了。主要是這幾塊玉,這都是頂好的玉,一整塊,沒有動過,你喜歡什么樣式的首飾,或者小巧一點的器皿,都可以用這些玉,自己找人去打。”
溫老夫人將錦盒交到何故手中,又拿出另一個錦盒:“這個里面呢,主要是我年輕時候收集的一些珍珠瑪瑙之類的。我就少繾一個兒子,從他小的時候,我就想著將來他娶媳婦,我要給我的兒媳婦送什么樣的見面禮。這些東西其實我早就想給你,但少繾說你不大喜歡戴首飾,這些東西恐怕沒什么用,但我就想送啊,所以就盼著你們結(jié)婚,你們結(jié)婚我就能送新婚賀禮了。這少繾總不好攔著我?!?p> 溫老夫人將錦盒打開,給何故看了看。滿滿一盒子的璀璨流光,差點晃了何故的眼睛。
“還有?!睖乩戏蛉藢㈠\盒又塞到何故手里,拿出一個新的錦盒來,“這個是放的一些我覺得很漂亮的琥珀……”
樓下,書房。
溫雪琢:“婚姻是大事,成了婚,就是成了家,以后你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你要有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往后就是天塌下來,你也得替你的妻子,和你未來的孩子頂著。”
溫少繾垂首聽訓(xùn):“是,玉卿知道?!?p> 溫雪琢看著兒子的樣子,一時無話。細(xì)細(xì)想來,這個孩子自己長得太好,從小到大就沒讓他和老伴兒操過心,這突然之間,要讓他囑咐點什么,他倒也想不出來能囑咐點什么。
溫雪琢嘆口氣:“我就說一件事,你得對你的妻子好,娶了她,這就是你的選擇與一輩子的責(zé)任?!?p> 溫少繾笑:“是,玉卿知道?!?p> 何故從溫老夫人房里出來的時候,懷里抱了三四個盒子,跑了四五趟才將溫老夫人給她的東西搬回自己的房間。
溫少繾倚著門,看何故坐在床上,一臉興奮的數(shù)著盒子里的東西,覺得他的小姑娘,哦,不,現(xiàn)在是小妻子真是可愛的緊。
“這么喜歡咱媽送的東西?”溫少繾關(guān)了門,走到床邊坐下?
“嗯,喜歡,好喜歡?!焙喂时е凶樱Φ挠行┥禋?,“我真的從沒見過送禮送的這么豪氣的,一整盒一整盒的送誒?!?p> 溫少繾笑著捏捏何故的臉:“這都是送給你玩的,算不了什么,尤其玉石,我們溫家玉石多,就這些,給你砸碎了聽個響都行?!?p> 何故抱緊了懷里的錦盒,咽了口唾沫:“多有錢啊,砸碎了聽個響。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溫少繾:……
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何故與溫少繾就迎來了下一個問題:婚禮。
溫老夫人問:“婚禮,你們打算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