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月手指在桌面上扣扣的敲著,這個趙二挺有意思的,原主來這里后并沒有出去過,莊子里的花銷幾乎跟原來一樣一樣,之后王府每個月都會兩百兩過來,除去碧蓮花出去的,這幾個月余下來的足夠莊子用到明年了。
所以兜兜繞繞的他是想說景王府出了事,而且還跟皇宮里有關(guān)。原主的記憶中景王是不會隨意出現(xiàn)在任何宮宴上的,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原主十三歲的時候。是在一次皇帝的生辰上,當(dāng)時她因為被人羞辱,所以躲在一座假山后面哭,正好看到當(dāng)時不過十四五六歲的蕭景銜被人抬著從假山前走過。只是因為一個侍衛(wèi)偷偷的打量了他的腿,便被他下令生生的挖去了那侍衛(wèi)的眼睛。
那一幕如同印在了原主腦中一般,后來沐曦月只要一想到蕭景銜,那個畫面就會自己蹦出來,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以至于外界傳言蕭景銜陰狠嗜血且手段歹毒,甚至有些不為人知血腥的嗜好時,原主都沒有過多的排斥就相信了,當(dāng)知道自己要嫁給蕭景銜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害怕了,她寧愿一輩子待在丞相府受非人一般的折磨,也不要嫁入景王府那個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墒秦┫喔衷鯐缢饽?,她不嫁過去怎么能發(fā)揮的了踐踏羞辱景王的作用?結(jié)果讓所有人包括原主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好好的活了下來,而且還入了景王的慕晞閣,這,就有意思了。
沐曦月摸了摸圓圓的下巴,她可不覺得景王就是那么變態(tài)的喜歡原主的那副兩個麻袋拼起來都套不下的體型。
“玉羅,你可知,為什么王府那邊對我這么大度?”
玉羅一愣,疑惑道,“小姐你忘了?景王的生母先皇后與咱家夫人是摯友啊,而且小的時候,就是,景王爺腿還沒有受傷之前,每次夫人帶小姐去皇宮看望先皇后,都是當(dāng)時還是皇子的景王爺帶著你玩的。先前與你訂婚的本來就是景王爺,只是后來先皇后病重,這個婚事不知怎么就落到二皇子身上了,我那時也還小,也記得不太清了?!?p> 沐曦月挑眉,竟然還有這一段,原主的記憶沒有啊,估計是因為當(dāng)時的原主還沒有記事,蕭景銜挖人眼睛的一幕又在她心里烙下了抹不去的恐懼,她對景王除了怕還真沒有什么童年摯友,青梅竹馬的感覺。
景王應(yīng)當(dāng)是看在原主母親的面子上才對原主如此容忍的,她之前出過鎮(zhèn)子一趟,她們這個莊子雖然不大,但是依山傍水,是個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
聽玉羅說,這里還是以往原主母親與先皇后經(jīng)常來的地方,兩人第一次相識就是在淺溪鎮(zhèn),當(dāng)時的先皇后還是禮部尚書的長女,原主的母親是鎮(zhèn)國府將軍的女兒,機(jī)緣巧合之下兩人便認(rèn)識了,越是相處就越是覺得對方與自己各方面都十分相投,之后的每年,兩人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這莊園待上一段時間。
后來,命運弄人,兩人一個入了丞相府,成了丞相夫人。一個入了皇帝的眼,進(jìn)了皇宮,成了一國之后,不過她們的感情并沒有因為這些而有隔閡,只是時常見面的機(jī)會少了。
沐曦月一時心中感慨,原主的記憶中,對先皇后只有模糊的映像,傳聞倒是聽的不少,原主的母親與先皇后是當(dāng)時震驚京城的才女,且皆是美貌無雙,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只是紅顏薄命,先皇后去世后,皇帝有一段時間思念成疾,當(dāng)時的老太后便下了令,杜絕任何人再提起先皇后的事。后來原主的母親相繼去世,到了如今,兩個當(dāng)時轟動一時的名門才女,已經(jīng)無人再記得了。
現(xiàn)在想這些無用,趙二送了賬本過來,沐曦月隨手翻開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的越深,她相信趙二萬不敢動手腳,這莊子與先皇后有著千絲萬縷的牽絆,應(yīng)該也是景王念想先皇后的一個地方,不然景王府那么多的莊子,他也不會著人特地把原主送來這個地方。
這賬本上記載了鋪子里五年的收入情況,不是這個月賠了一點就是下個月賺了一點,大多時候都是除去工人的工錢不賺不賠,沐曦月無語,這樣的鋪子存在的意義在哪?
趙二見她皺眉,小心翼翼地道,“王爺一直病著,景王府的人對生意這一行也不太精通,一直也就是維持景王府開銷的程度。王爺每天用的藥也十分精貴,小的聽景王府內(nèi)的下人議論過,咱們景王府不比別的王府富貴?!?p> 趙二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景王府別的大莊子都那樣,哪里有空管這鎮(zhèn)子上的小鋪子。
沐曦月又是一陣無語,感情她嫁的還是個窮人家。
“唉……”沐曦月嘆了口氣,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還是自力更生吧,景王府那邊對她還算是可以了,既然那邊出了事,她也不能無理取鬧,銀子定是少不了的,應(yīng)該是過段時日就能送過來。不過,趙二透露的意思是京城那邊出了事,隨時有可能靠不住。若是以后要在這里待很久,她也不能讓莊子上的人餓著啊。
打發(fā)了趙二下去,沐曦月開始做瑜伽,一邊做一邊思考著怎么把鎮(zhèn)子上的鋪子給利用起來,她以前有段時間跟著師父天南地北的跑,學(xué)到的東西還真不少,酒樓這方面倒是不難,把以前的吃食搬到這里應(yīng)該能賺些銀子。
酒水這方面,雖然以前師父喜歡喝酒,可也沒有自己動手釀過,鎮(zhèn)子上做酒水生意的不少,她打算把酒水鋪子給停了,改賣點別的。至于糕點鋪子,這個也好辦,華夏有很多做起來簡單實惠的點心,比如雞蛋糕,簡單好做且大眾化,無論是莊稼人還是有錢人都買得起。
有了想法,沐曦月打算明天去鎮(zhèn)子上逛一逛,順便去看看那兩間鋪子和酒樓。
見她一邊做著奇怪的動作一邊沉思,玉羅幾次張了張嘴,又怕打擾到她,最后小聲的嘀咕,“還不都是小姐成親時,丞相府沒把當(dāng)初夫人給小姐準(zhǔn)備的嫁妝帶過來,那明明就是小姐的東西?!?p> 沐曦月耳力好,自然是聽到了,她問道,“什么嫁妝?”
玉羅一愣,沒想到小姐聽到了,隨即便憤憤不平的道,“夫人當(dāng)初在小姐小的時候就開始給小姐備嫁妝了,而且夫人從將軍府帶去的嫁妝現(xiàn)在都在小姐名下,那些京城的鋪子地契都是在夫人病中就轉(zhuǎn)到了小姐的名下的,只是小姐成親的時候丞相府什么都沒給小姐?!?p> 夫人的嫁妝沒給小姐就算了,小姐當(dāng)初好歹也是嫁了王爺?shù)?,成親當(dāng)日丞相府竟然什么都給準(zhǔn)備。
沐曦月冷笑一聲,“他們應(yīng)該是覺得,我進(jìn)了景王府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只是,呵呵,他們?nèi)f萬沒想到她不但活了下來,而且活的還不錯吧。
“屬于我的東西終究會是我的,不急?!便尻卦碌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