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本不想留下的,可還不等自己有什么動作,身后忽然出現兩個和尚一左一右站定。
他臉上的苦笑更深了,現在看來不想留下都不行了。
和龍兒一起被帶到之前見游塵的那個小木屋外,后者正坐在椅子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什么。
“游塵長老?!?p> 游塵聽見尤涅若的聲音后趕緊站起,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族長有何吩咐?”
“好好款待這兩位施主?!?p> 說完尤涅若就從一旁徑直離開,自始至終連眼睛都沒有斜過一下。
形容不上來的感覺涌遍全身,陳凡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便摔倒在地。
龍兒見到他們兩個關系忽然降到了冰點心中也不好受,但別人不知道佛族,她可是清楚無比。
若自己執(zhí)意要在這里鬧事,恐怕最后把父親搬出來都不好使。
目送著尤涅若遠去,游塵笑瞇瞇的對二人說道:“兩位施主請隨我來?!?p> 說著就推開身旁小木屋的門。
看著這最多也不過三尺的小門,陳凡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游長老,您確定要讓我們進去嗎?”
游塵也不說話,還是笑呵呵的表情,做出請他們進去的手勢。
回頭看看,周圍空無一人,就連剛來時候隨處可見的巡游僧人也不見了蹤影。
現在就算不進去也無處可去,陳凡回頭看了眼龍兒,點點頭帶著她彎腰鉆進了木門。
進入木屋,里面的空間竟出奇的大,甚至足夠五個人并肩而走。
眼前的景象讓陳凡未曾想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一邊的龍兒卻皺起了眉頭,察覺到這地方有些異樣。
龍族本就掌控著空間之力,對于這種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地方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力。
“這地方是一片虛無空間,那道門就是入口?!?p> “姑娘所言即是,不虧為龍族的公主?!?p> 游塵緊跟在后面進來,雙手合十道:“想必二位也非常好奇,為何口中的大黃會是我佛族的族長?!?p> 陳凡沒有說話,只是咬緊的嘴唇暴露了他的心思。
游塵也不賣關子,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剎那間,這片地方驟然亮起,兩排足有手臂粗細的蠟燭自行燃燒起來。
在燭火的映照下,最前面的地方出現一幅高約一張的奇長墨畫。
陳凡不由自主的朝著畫走過去,簡單掃視一眼發(fā)現是一幅紀實類的圖畫。
“這上面記載的便是我佛族的由來。”
游塵在后面解釋道:“我佛族雖然比不上龍族出現的時間。
可歷史淵源并不比其少多少,相反在某些方面還超越這個歷史第一古族?!?p> 龍兒冷哼一聲,倒也不反駁,繼續(xù)聽游塵往下說。
“根據記載,佛族是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我們所修行的佛法也是創(chuàng)造者流傳下來的?!?p> 陳凡想起了那個石屋中的巨大身形,問道:“你所說的創(chuàng)造者,莫不是石屋里的那個東西?”
“是,也不是?!庇螇m打了個啞謎,道。
“那只是我們族人按照想象中的樣子雕刻出來的而已,創(chuàng)造者具體的模樣誰都沒有見過。”
聽到游塵的話,陳凡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看不清那巨大身形的臉。
因為就連佛族的人也沒有見過,若只是憑借想象的話未免有些太不尊敬。
而最后尤涅若收手的時候,說出的那一句那東西的精神已經走了,說明他也看透了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既然如此,游長老可否知道所謂的創(chuàng)造者是何身份?”
陳凡沒有等游塵說話,后者臉上露出的無奈表情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陳凡心有所想,回憶起在石屋中的熟悉感覺,一個無比大膽而又可怕的念頭出現。
“游長老可否想過……他可能是十二魔王中的其中一個?”
這話一出口,游塵的臉色瞬間就掉了下來,厲聲道。
“陳施主,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佛族與那些妖孽魔物勢不兩立,怎可能是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
陳凡點點頭,盡管表面上沒說什么,可這個想法卻已經在心里生根發(fā)芽。
面對魔王時候的那種感覺無比奇異,自己踏入修行直到現在。
見過的各式各樣能量源數不勝數,唯獨石屋中的感覺能與之對應。
即便佛族的創(chuàng)造者不是魔王,恐怕兩者之間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此話翻開不講,游長老能否告訴在下一些有關大……尤族長的事情?”
陳凡在念名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他已經不叫大黃,硬生生將后半段吞進了肚子,強行改變了稱呼。
聽著陳凡的語氣,六根清凈的游塵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能看得出來二者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前來佛族。
但石屋中陳凡為尤涅若拼死相搏的時候就已經能看出。
“尤族長現在應該已經二十歲,剛好與上任族長從佛族離開的時間吻合。
并且他身上還帶有只有族長才會有的圣愈佛力,光憑這一點就能斷定身份?!?p> “有沒有可能出現錯誤?”
“不可能?!庇螇m搖搖頭,言語中是絕對的堅定。
“圣愈佛力是由族長用自己的血脈一代一代的相傳下去,絕不是后天修行可以獲得的?!?p> 陳凡聽到這里,忽然眉頭一挑,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
“那敢問游長老,前任族長是否精通煉器?”
聽陳凡的問題,游塵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反問道。
“你怎么會知道?這事情就連在佛族也是貧僧等幾個資歷最老的長老才知曉,陳施主是從何知曉的?”
陳凡暗道一聲是了,果然是這樣。
再去看龍兒,她的表情和自己一樣,都是那種撥云見日的清晰。
怪不得尤涅若說自己和師父在山頂上住了那么多年,而每次念起佛法的時候都會有種獨特的心靜。
雖不見他有氣海,可力大無窮,危急時刻總能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化險為夷。
如此種種完全能夠說明尤涅若的真實身份。
而至于他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師父,想必便是上一任佛族族長,也是尤涅若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