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的轉(zhuǎn)頭看見李知恩,臉上的笑容也收起,李知恩依舊低著頭,安鹿也沒開口。
安鹿的腳現(xiàn)在有些隱隱的疼,也許是放松的緣故,之前因為這里全是攝像頭,他很不習慣,自然而然的有些緊繃,現(xiàn)在沒有了攝像頭,再加上剛才已經(jīng)知道了小果沒有事后,身心全都放松了下來。
安鹿打算進去了,但是在進去之前他看著李知恩還是低著頭,于是主動開口“喂,有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我進去了。”
李知恩聞聲抬頭,看著安鹿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子在盯著自己,她嘴巴微微有些抖動,又用略顯猶豫的口吻說道。
:“對不起啊。”
安鹿沒有搭話,繼續(xù)的看著她。
李知恩抓了抓頭發(fā),有些懊惱,有些無奈又有些難以開口,“今天一天真的不好意思了,先是腳因為我扭到了,還有嘴巴也是因為我才會流血的?!?p> “哦?!卑猜沟恼f。
李知恩嘴巴深吸一口氣,臉蛋鼓了起來,然后又長長的呼出這口氣,“好吧,你說你要怎么才能原諒我啊,要不你打我一下吧?!?p> 安鹿看著李知恩低著頭,身體前傾,腦袋朝著他,現(xiàn)在的距離,安鹿抬手就能打到她。
這是第一次安鹿見到別人主動求被打,還是一個女生,有點意思,安鹿腦子里這樣想著。
“確定嗎?”
“你打就是了?!崩钪鳑]有抬頭,可是安鹿聽出她的語氣有些顫抖:“但是,你打的時候輕一點,就一點點,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叫出來的,這里離外面的控制室很近的,如果聲音大了,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到時候我怕你會惹麻煩?!?p> 安鹿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些奇妙,李知恩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是想讓自己打輕一點,還是……真正的替自己著想?他一時間恍惚了,被人關心的感覺安鹿不是沒體會過,可是關心自己的人都是他的家人啊,他這是第一次被外人關心,不管她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用心,在這一刻,安鹿心里竟然有一股暖暖的東西,而且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他看著前面低著頭的李知恩,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李知恩因為害怕,緊緊的閉著眼睛,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有被人撫摸的感覺,她渾身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然后緩緩的抬起頭。
她看見了安鹿伸出的胳膊,臉上的表情也是從未有過的,他微微笑著,眼睛看著自己,就像是空谷里的山風,純凈悠揚,又像是冬日里的暖陽,溫暖治愈。
李知恩跟他對視著,安鹿這個時候開口:“李知恩啊,你挺漂亮的?!?p> 李知恩瞬間臉色變紅,下意識又想低頭,但是安鹿的手還在她的腦袋上,沒有拿下來,于是又稍微的抬起眼睛,看著他。
從安鹿這個角度,他看見了李知恩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來是最近挺累的,他默默的收回了手。
安鹿手拿掉的那一刻,李知恩心里突然有點不舍,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他手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時候很舒服有很安心。
李知恩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嘗試的問道:“你,不打我了?”
安鹿搖搖頭:“李知恩,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女生動手嗎?”
“那你?還生氣呢嗎?”
“我沒這么小心眼,壓根我就沒生過氣啊?!?p> “真的?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理我?”李知恩有些驚喜。
安鹿看著李知恩,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誒,先別說我為什么不理你,就單單是以我們倆現(xiàn)在的身份,你覺得我主動找你說話合適嗎?”
李知恩聽見,沉默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開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在這幾天里,互相忍耐嗎?”
“對啊。”安鹿沒有否認:“可是,那是在鏡頭前啊。”
“你什么意思啊?!崩钪魈ь^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在沒有鏡頭的時候你就可以恢復原樣了,就像你今天'早上那樣對我理都不理,而我也不需要看你臉色的那種?!?p> 李知恩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鹿也不說話了。
“喂,安鹿?!崩钪魈ь^看著又看著安鹿:“演戲也要演全套,答應到事情做一半是不是不好啊?!?p> 安鹿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什么做一半?”
李知恩嘴角微微笑著:“既然答應過了互相忍耐,是不是不止鏡頭前啊,沒有攝像機的時候是不是也要互相忍耐啊?!?p> 安鹿眉頭小皺,嘴巴有些干,小小的舔了舔:“你是說,就算是沒人的時候也要像在鏡頭前那樣?”
李知恩點頭,“從新來一個約定吧?!闭f完看著安鹿,在等他的回復。
安鹿腦子瘋狂轉(zhuǎn)著,不知道李知恩是什么意思,“行,那你說說什么約定。”
李知恩說,“安鹿,在這幾天我們把對方都忘記吧,我不會把你當黑粉看,你也別把我當IU看,我們就像是朋友來這里旅游一樣,行不行?”
“朋友?”安鹿愣了一下,“我們倆能當朋友?”
“不知道能不能當,所以一切都要試過了再說?!崩钪鏖_口。
安鹿再猜李知恩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本猜不到,只是這個約定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壞處,于是他點點頭。
“行吧,就這樣約定吧?!?p> 李知恩笑了起來,伸出手:“你好啊,朋友安鹿?!?p> 安鹿聽到李知恩是話,又看見她伸出來的手,他也笑了伸出手跟她微微握了一下。
“你好,朋友李知恩?!?p> 但是安鹿的心底總覺得不對勁,感覺好像是上當了啊。
……
第二天早上,安鹿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發(fā)脹的頭,昨天晚上他沒有睡好,好像是認床,在床上一直躺到凌晨才睡覺。
下床洗漱好后,安鹿下了樓,還是跟昨天晚上一樣,客廳里有很多攝像機,這讓他一大早就突然緊繃了起來。
他聽到樓梯有動靜,李知恩下來了,安鹿看到她,穿著寬松的衣服,頭上扎了一個丸子頭,像是一個要去上學的高中生一樣。
“早啊?!?p> 安鹿打著招呼。
李知恩點頭回了一個早安。
“有早餐嗎?”李知恩問。
安鹿搖了搖頭,然后把桌子上的新的任務卡遞給李知恩。
李知恩看了看,“所以,要自己做早飯啊?!?p> 安鹿點點頭:“你坐一會吧,我去坐早飯?!?p> “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早飯煎個雞蛋誰不會?”安鹿扔給李知恩一塊巧克力后走近了廚房。
“你雞蛋單面雙面?”很快安鹿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
“單面?”李知恩嘴里吃著巧克力回道。
又過了一會,李知恩問道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她被這股奶香味吸引到了廚房,看見安鹿正在煮著什么東西。
“你這是什么?”
安鹿轉(zhuǎn)頭看了看她:“麥片,早上吃它養(yǎng)胃?!?p> 說完拿起一個勺子,從鍋里舀了一勺,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
“來,嘗嘗。”
李知恩張開嘴把麥片吃了下去,頓時眼睛一亮。
“甜的誒。”
……
季英柳(安鹿第一次去錄制的時候,負責接待他的實習女員工)因為是實習生,要學的東西很多所以她起了一個大早,就來到了監(jiān)視器的棚里,本來也是想給領導一個好印象,可是誰成想導演以后坐在了監(jiān)視器前,她剛跟導演打完招呼,就在監(jiān)視器里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安鹿喂李知恩喝粥。
季英柳頓時感覺受到了暴擊,自己起的這么早,連早飯都沒吃,到這就吃了一口狗糧,這是個什么鬼啊。
但是轉(zhuǎn)頭看向?qū)а荩恢缽哪睦镎襾砹艘话灨?,餅干還有形狀,印了一個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