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炸雞店的二樓,依舊是那個榻榻米,桌子上任然放著兩碗冷面,還有幾聽冰啤酒。
“所以,你就因為一只玉鐲,跟李知恩的保鏢干起來了?”鄭秀賢看著安鹿的嘴角說道。
安鹿喝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酒嗝,他冷靜下來后,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沖動了。
“哎,早知道就不動手了。”
“這不像你啊,打完架還后悔起來了?!?p> “你不懂。”他想到了李知恩,現(xiàn)在真的后悔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被打傻了?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
安鹿白了一眼他,不去理他,吸溜起了冷面。
“不過,你現(xiàn)在也是寶刀未老啊,我看過李知恩的保鏢,壯的跟頭牛一樣,你竟然沒吃虧。”鄭秀賢笑著說。
安鹿一邊吃著冷面一邊搖頭:“這次算我運氣好,趁他不注意給了他一拳,不然真要出事?!?p> 鄭秀賢知道安鹿打架有多狠,只要一打起架來,就是不要命的那種。
“那你之后怎么辦?還繼續(xù)當狗仔嗎拍她嗎?”
“拍啊,只要不被她發(fā)現(xiàn)就行了?!?p> “不被她發(fā)現(xiàn)?你確定能嗎?你今天剛干了半天就被她發(fā)現(xiàn)了?!?p> “今天我比較倒霉,碰見她去買咖啡給她的粉絲,下次我不會去那個咖啡店了。”
鄭秀賢很誠懇的說:“其實我也沒搞懂你,為什么一直要跟李知恩過不去呢?之前發(fā)帖黑了她這么久,現(xiàn)在又要當狗仔拍她,關鍵是李知恩之前還幫我們這個炸雞店做了一下宣傳呢,你這樣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吃著冷面的安鹿放下了筷子,頭頂?shù)目照{(diào)冒著冷氣,白色的燈光像是月光,灑滿了整個房間,安鹿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我……其實如果我不去做這個狗仔,別人也會去做,而且如果別人拍到什么她私生活的照片,肯定會交給公司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要是拍到了她私生活的照片,不會交給公司嗎?”
安鹿抬眼,看著鄭秀賢:“你猜?!?p> “我猜你個頭,愛說不說?!?p> “哈哈哈?!卑猜剐α诵?,然后躺在了榻榻米上,頭枕著雙臂,閉上了眼睛。
鄭秀賢踢了他一腳:“睡什么睡,起來把面吃了?!?p> “嗯?!彼p應一聲,手里攥著玉鐲的碎塊。
……
六月十四日,晴,三十六度,李知恩今天去了電視臺,參加綜藝。
六月十五日,晴,三十四度,李知恩去了鄉(xiāng)下拍廣告,天氣很熱,從遠處看,李知恩兩個臉蛋紅撲撲的。
六月十六日,晴,天氣更熱了,還是鄉(xiāng)下,廣告沒有拍完,今天李知恩吃了減肥餐,飯盒里全是蔬菜。
六月二十日,李知恩早上就來到了公司,然后待了一天,凌晨才出來,然后回家。
六月二十九日,李知恩今天沒有出門,應該休息,安鹿在她的小區(qū)門口,蹲了一天。
……
……
……
安鹿把車停在了一家餐廳對面,因為李知恩正在里面用餐,他坐在車里啃著一塊面包,看著這半個月拍的李知恩照片,還有錄的幾段李知恩拍廣告的視頻,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已經(jīng)晴了半個月的天,終于下起了雨,在中午的時候也終于從毛毛細雨,變成了中雨,雖說是下雨了,但是天氣變成了悶熱,安鹿把車里的空調(diào)關了,窗戶打開,雖有幾滴雨水濺進車窗里,但是好在也有風吹來,挺舒服的。
他這半個月,天天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拍李知恩,可以說是已經(jīng)基本熟悉了狗仔的工作,比起一開始的寂寞難忍,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做到老定如僧了。
把相機放在副駕駛,他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拿出手機,里面有李知恩的行程表,不要問他是哪來的,畢竟自己是一個專業(yè)的狗仔,像這種行程表,當然還是能搞到的……其實就是他混進了李知恩的鐵粉群,鐵粉群里面發(fā)的,經(jīng)過這半個月的跟蹤,這張表上有一半的行程是可信的。
突然,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安鹿懵了一下,李知恩就已經(jīng)坐了上來,手里還拿著剛才他放在副駕駛上的相機。
李知恩看著安鹿手里的面包說:“中午就吃這個啊。”
安鹿震驚的盯著李知恩,一句話也沒說。
“安了,安了,你繼續(xù)吃,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來看看?!崩钪髡f完看起了相機里的照片。
“喲呵,這半個月天天跟在我的車后面,就拍出這樣的照片???怎么沒有一張好看的啊。”李知恩搖了搖頭,把相機鏡頭對準自己,然后按下了快門,自拍了一張,然后遞給安鹿:“看看,怎么樣?這么多張照片,沒有我這一張自拍好看吧?!?p> 安鹿木木的看了一眼相機,他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李知恩怎么突然就來了。
“你這臉上是什么表情啊,看到我就這么害怕嗎?”
“哦,沒有,沒有?!卑猜拱殉粤艘话氲拿姘搅税b袋里,“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著你嗎?”
李知恩無語的笑了笑:“當然了,不然你以為你這輛黑色面包車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報警抓起來了。”
安鹿后知后覺:“那你是故意讓我拍的?!?p> 李知恩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為什么?”現(xiàn)在安鹿的腦海里只有這三個字。
“我可不像某些小氣鬼記著仇,連外賣都不給我送。”
安鹿知道這半個月李知恩點過幾次炸雞,但是這也不能怪他,現(xiàn)在他每天回家都很晚,根本來不及給她送。
“這……我這不是忙著拍你嗎,哪有時間送外賣啊?!?p> 李知恩看著他,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說:“勤宇歐巴是我的保鏢,他把你的玉鐲不小心摔碎了,我賠你一個,別生氣了?!?p> 安鹿看著那個盒子,接過,打開看了一下,里面有一個無論是做工還是料子都非常好的玉鐲,看樣子就比較貴。
安鹿只是打開看了一下,然后就還給了李知恩。
“你什么意思?嫌不夠好?”
安鹿搖頭:“我那個鐲子不是什么好料子,你這個太貴重了,不能拿,還有,其實那天我也是太沖動了,回去想了想,確實不應該為了一個鐲子動手的,所以你這個鐲子我不能要?!?p> “打碎了就要陪,哪有什么好壞之說?!闭f完李知恩又把盒子推給了安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