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奮力一甩,扔到了床上,我頭被床腳磕了一下,不怎么疼,就是有點發(fā)懵。
我聽不清周圍有什么聲音,只能看見河祿一點一點靠近我,他笑的很開心,細長的眼睛笑著瞇成一條縫。
我捂著頭,盯著他。
他開始脫衣服,解開了腰帶,露出不怎么緊實的胸膛。
他靠近我的時候,我只想伸手把他推開。
“離我遠點。”我喊,一邊喊一邊打他。
“嘿嘿嘿嘿嘿嘿。”他笑的好猥瑣,還想湊過來親我的耳朵。
我拼命掙扎,伸手推擠他的肩膀。
力量懸殊,他把我的手背到身后。我被他壓著腦袋,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不可以這樣,我要推開他,推開他。
從身體里徒然蹦出一股力量,我伸手,去推他的胸。
粘膩的液體從我的手掌處落下,我只覺得自己好像穿過了什么東西。
和當(dāng)初……當(dāng)初一樣。
我抬起頭去看河祿,他嘴角吐出一絲血,瞪大的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他可能沒料到……我也沒能料到,我這一推,竟是破肚。
我伸回手,他因為少了我的支撐往前一撲,我怕他趴到我身上,往旁邊一躲。
撲通一聲,我掉到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無意識的說著話。
那幾個青衣男子這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我耳邊鬧鬧哄哄,卻清晰的聽見為首那個一腳揣在了小個青衣身上,他張著嘴,怒吼道:“還不趕緊去叫人!少主死了!快,把這個女的圍起來,都離她遠點?!?p> 我不是故意的,我趴在地上,茫然環(huán)顧四周才看見鳳之,他看著我,眼里深思。
“你居然能殺了他?!兵P之嘴角一張一合,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是本能的向他爬去。
我想要尋求一點慰藉,這里我只有一個鳳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蔽抑皇窍胍崎_他。
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自己會把他殺了。
“殺了他又不是你的錯,”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這句話讓我跳的略快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八撍?。”鳳之接著說道。
是的,鳳之說得對,他該死……
他……而且河洛也說了,他欺負了很多無辜的女孩子,他今天還想欺負我。
他該死,他該死的。
我殺了他……是對的,不是錯的。
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鳳之前面,那幾個青衣男也隨著我移動,他們舉著劍,三個人將我和鳳之圍在一起。
但他們離我很遠,我甚至還看見一個男的腿肚子在抖。
我靠在鳳之腿邊,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熱度,河祿已經(jīng)趴倒在了床上,血液隨著他的胸口流動,把床單都打濕了。
我沒有心思再去看我周邊的環(huán)境,心慌的讓我連話都磕磕巴巴。
“怎……怎么辦”我問鳳之,我把麟書閣的人殺了,這個認知讓我極度害怕,而且看河洛與閣主的意思,河祿在麟書閣可能有很強的地位。
“你那么厲害,還不站起來把他們打倒,然后把我救出去?!兵P之抬腳踢了踢我,“怎么,你準備等他們?nèi)硕紒砹嗽倥???p> “我……”我怎么打得過他們,我握緊拳頭,嘗試著再像剛剛一樣揮拳出去。
那些人見我站起來,一個個蹦的比兔子還快。
甚至邊跑還邊喊著:“你別過來啊。”
我還來不及施展拳腳,門通的一聲就開了。
我回過頭去看,外面有不少我認識的人——河洛,河洛的爹,還有那個陪在河祿身邊的婦人。
婦人急切的推開眾人,來到我面前,她眼睛直直的盯著床,嘴巴張大。
“祿兒!”這一聲喊的,震耳欲聾。婦人邊喊邊從我面前撲過去,雙手握著河祿的肩將他抬起。
這下,河祿嘴角吐血,胸膛破開的樣子就在眾人前顯露出來。
“我的祿兒?。 眿D人哭天喊地倒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跑不掉了哦?!兵P之小聲道,我看著眼前閣主黑炭一樣的臉色,只覺鳳之這話不假。
“他有鳳凰血護體,死不掉?!?p> !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他們后方傳來,我看見閣主臉色一變,他嘴巴動了動,握緊的拳頭又放下,終是低著頭側(cè)到了一邊,看著很是落寞。
人們紛紛側(cè)開,露出了門外的一個黑袍老人。
我回過神來,上下掃了他幾眼,心下了然,這位就是什么長老類的存在。
他胡須淺白,帶點黑色,眉毛濃密且灰,眼睛同河祿般細長,他在門外,看著門內(nèi)的我。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閃到了鳳之身后。
“看著像個凡人,有這么大能耐?”老者上下打量我?guī)籽郏炖锖叱鲞@么一句話。
“是她,就是她殺的少主!”青衣男立馬回應(yīng),舉著劍又朝向我。
“怎么可能!!”河洛驚呼,復(fù)又喊道,“小心!”
?。课疫t疑一下,背后就被人打了一拳。
這拳頭使了全力,把我打的一個踉蹌。
我踉蹌著往前撲去,一把劍就戳在了我面前,這劍……如若不是我彎了身子,那戳的就是我了。
“放肆!”老者大喝一聲,“誰準許你們動的手?”
他一個掃視,我身上便如同壓了千斤重擔(dān),直壓得我喘不過氣。
就算這樣,我也還是能聽見身后婦人小聲點啜泣聲。
“叔祖,我可以確定祿哥絕對不是今華殺的!”河洛一口一喘,卻還是堅持把話說了出來,“今華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殺的掉……有鳳凰血護體的哥哥?!?p> 我……我閉嘴沉默,我不知怎么和河洛說,我好怕她知道是我殺的后,也同他們般敵視與我。
“把他們拉下去,關(guān)在禁園,現(xiàn)在先救祿兒。”
祿兒?聯(lián)想到河洛管他的稱呼,我心七上八下,這位,不是河祿的爺爺吧?
等河祿醒了過來,有了他的證明,那他們不就都知道了。
我緊緊抓著自己的袖子,用眼神向河洛求救。
河洛在聽到禁園時,眼睛瞪大,她急切的看了我一眼,又上前去拽住了老者,“真的不可能是今華,她就一個凡人,去禁園是活不了的?!?p> “你一個外人就不要管我河家的事。”
?。。⊥馊?!我驚詫,他一個長老居然這么強勢,不僅不把河洛這個少閣主放在眼里,也絲毫不管閣主的臉面。
可河洛他父親竟像沒聽到他說什么似的,反倒一甩衣袖,把河洛扯了回去。
“叔祖……你說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河洛不可思議的望著老者,老者卻只是邁步向前,他的威壓雖然收了回去,我還是覺得腿軟,只能扶著鳳之的肩膀才能站穩(wěn)。
“你還不知道嗎?”身后婦人停止了啜泣,她像是瘋魔了一般大笑,“你父親他,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我回過頭,看她好像高興極了,笑的牙不見眼,我想可能是河祿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都讓她開始說胡話了。
我撇過頭,盡量不聽她瞎說。
可是……河洛看起來驚訝極了,她看了看她父親,又看了看老者,“是真的嗎?”她的語氣都開始顫抖。
我心中突然梗的慌。
“你雖然靈力充沛,可你根本就沒有我河家血脈!”
我轉(zhuǎn)身,一掌扇在婦人臉上,“閉嘴?!?p> 像個跳梁小丑似的,胡話說了一大堆。
婦人好像被我打懵了,眼里直冒火星子,她還想張嘴說什么,卻被老者打斷。
“還不把他們帶下去?”
這次換了幾個黑袍人,上來就對我甩繩子,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他們幾下就把我綁了起來,毫不費力。
老者也被我這頓操作驚的深吸了幾口氣,他狠辣的眼掃過那幾個青衣男,大有種若是他們?nèi)隽嘶啪桶阉麄兯槭f段的感覺。
也是,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任誰都不覺得我有那種能耐。
但麟書閣的那些人,就像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都圍堵在門口,張望著。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家口太多也不太好,就像現(xiàn)在,一個個都伸長了耳朵,就為了探聽河洛的身世。
婦人可能是被老者嚇到了,她躊躇著,嘴角喃喃。
卻在這時,河洛甩開皮鞭,站在了我面前。
“我說了,今華絕不可能是兇手。”她語氣還帶著顫音,但眉目堅定。
“你這個野種!”婦人見河洛這個時候還在護我,再度喊道,她的眼睛此刻瞪得老大,我在這里都能看見里面的紅血絲,“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你應(yīng)該和他們一起去禁園?!?p> “夠了!”許久不說話的閣主,也終于在此刻爆發(fā),他的發(fā)好像一瞬間蒼白,連臉都變得無力起來。
“父親……”河洛握著皮鞭,含淚喚他。
“不要喊我父親!”閣主吼道,他好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伸手想要掌摑河洛,卻在半空生生停下。
這一個舉動,眾人驚呼。
不需要言說,我們便都心知肚明。
“都帶下去?!崩险吣獰o感情的聲音傳來,我就被黑袍帶著,離了人群。
“我和她們一起?!焙勇逋蝗徽f到,她收起鞭子,默默走到我們身后。
我想說不用,可是看到她低著頭的樣子,我止了話茬,我想,她是想找個地方靜一下。
而且……這里除了我外,可能沒人能和她訴說什么。
我害怕極了怕死自己又被禁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