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和大蛇丸是同一個圈子的病友

　　對于精神病人而言，正常人才是無趣地，壞掉的，需要得到治療，或者可以被宰殺解剖的異類。

　　唯有同樣融入進去的瘋子，才是可以被接納，交流，甚至得到尊重認可的同類！

　　而在精神病的圈層，你瘋的程度越深，精神診斷的病歷越厚，就代表你的學歷越高，你在圈子里的學術地位就愈受人尊崇。

　　而顯然，能夠平靜滴互相探討解剖人體的精神病人，大概就屬于能夠互換名片的，交流喝茶的平級大佬。

　　大蛇丸嘴角開咧，露出陰森病態(tài)的笑容！

　　宇智波禾急木然面癱，慘白的眼睛淡漠的沒有聚焦！

　　他們感受到了，彼此身上那股屬于同一個圈子的氣息！

　　“禾急君，我替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大蛇丸放下手術刀，拿起縫紉的針線。

　　宇智波禾急低頭瞥向胸膛，手術刀切割的皮肉裂開露出森白的肋骨，肋骨下面隱約可以看見鮮紅跳動的心臟。

　　“手術刀劃拉的曲線在中途斷掉了，不夠完美！”

　　20%的情緒波動下，宇智波禾急的腦思維好像有點跑偏，關注的點有些不太正常。

　　他平躺回手術臺，手指順著傷口的軌跡朝后劃出兩厘米，認真的對著大蛇丸道：“麻煩再多割兩厘米，然后再縫合，這樣愈合的傷疤好看一些！”

　　“禾急君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大蛇丸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強迫癥患者，他順著宇智波禾急勾指的弧線割開，裂開的口子正好能夠?qū)⒗吖窍卵乇┞冻鰜?，疤口的確比原先順眼一些。

　　宇智波禾急安靜的平躺著，20%的情緒控制副作用看來不止是面癱，痛覺神經(jīng)+腦回路似乎都脫線了！

　　最詭異的是，這一切變化都反饋在他的腦海中，他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很不正常！

　　“我這是在扮演瘋子，還是入戲太深了，這是個問題！”

　　一邊感受著皮肉被縫合，宇智波禾急一邊在心里冷靜地思索著。

　　……

　　蒸騰的茶水冒著熱氣。

　　身上半纏裹紗布的宇智波禾急跪坐在榻榻米上，旁邊是一個煮水的爐子，沸騰的水汽頂動鍋蓋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一只蒼白的沒有血絲的手掌提起水壺，不緊不慢地泡茶。

　　宇智波禾急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他對喝茶沒啥興趣。

　　從手術臺上下來的大蛇丸，表情變得柔和一些，那股病態(tài)的陰森感收斂許多。

　　“有些精神病人在不發(fā)病的時候和看起來普通人無異，但歸根結底依舊是個瘋子！”

　　宇智波禾急可不會被大蛇丸現(xiàn)在的模樣所欺騙，他心里已經(jīng)確診大蛇丸，是一名極度危險的精神病患，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精神病院，否則...哼哼......

　　所以他需要繼續(xù)扮演精神病友，并且從大蛇丸那里獲取一些幫助，這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更好地觀察大蛇丸的病情，有朝一日進行更好的治療。

　　“有鑒于大蛇丸的態(tài)度緩和下來，我也可以調(diào)整下面癱臉了！”

　　宇智波禾急調(diào)整【情緒控制】的滾軸，將百分比暫時拉升回60%。

　　恢復至及格線的情緒波動，連帶著臉頰壞死的肌肉也重新松弛，跑偏的部分腦回路也撥回正軌，宇智波禾急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不喜歡喝茶，但是他嗓子很渴。

　　情緒波動的驟然回升，讓宇智波禾急身上又恢復了一些人味兒。

　　瞬間的反差有些大，但是，宇智波禾急卻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可以的，畢竟，忽然變臉就是精神病患的特征之一，他相信坐在對面的大蛇丸是可以理解的同道中人。

　　“心跳的頻率加快了一點，皮膚表面的溫度在升高，面癱一樣的臉頰這會兒擠出來了笑容！”

　　大蛇丸當即感受到宇智波禾急的變化，心中暗暗詫異：“禾急君好像是有好幾種面貌來偽裝自己吶~”

　　剛蘇醒時的假裝鎮(zhèn)定，之后面對生死的淡漠冷靜，以及現(xiàn)在的虛偽假笑！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宇智波禾急？

　　大蛇丸認為“淡漠”才是對方的本質(zhì)，人只有在真正的生死關頭才會暴露自己的本性，其余時候都習慣戴著一張面具。

　　就如同蛇身上的假皮就是為了隱藏體內(nèi)的冷血！

　　“禾急君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大蛇丸陰仄仄的問道，

　　“日向和宇智波家，可還都在外面等著取回你身體上歸屬于各自家族的零件兒！”

　　理論上講，他這具身體姓宇智波，那身體自然歸給宇智波。

　　而眼睛變異為白眼，甭管是為啥，日向家都霸道地認定白眼是他家的專利，眼睛得給日向家回收。

　　宇智波禾急低頭喝茶，綠色的茶水里倒映著慘白的眼珠子，腦子里則在飛速的轉(zhuǎn)動，拼命的檢索【記憶存儲】，企圖尋找破局的辦法。

　　磁盤1現(xiàn)在身體的記憶，只是個8歲的憨憨，腦袋里只有簡單的常識，能懂個屁啊。

　　磁盤2就是個精神病院的院長，也沒有倒賣人體器官的經(jīng)驗，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超綱了。

　　“我自己知道是外掛整出來的岔子，但是不能這么對外解釋，總歸得給出個編的過去的理由來！”

　　宇智波禾急心里發(fā)苦，外掛的便利他還沒享受到，卻得先給外掛制造的爛攤子擦屁股，這是準備活生生把正常人逼瘋的節(jié)奏！

　　深深吸了一口氣~

　　宇智波禾急絞盡腦汁的說道：

　　“無論是寫輪眼還是白眼，都是通過血脈繼承的血繼限界，而寫輪眼能夠變異成白眼，這就足以說明，這兩對眼睛或許存在有親戚關系！”

　　“我的存在或許可以逆推出，日向一族和寫輪眼一族或許祖上同源一族！”

　　“我死了對兩族實屬沒有任何益處，但如果允許我活著，或許可以成為兩族關系改善，甚至使得兩族合并的一個契機！”

　　大蛇丸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現(xiàn)在的他還瞧不上血繼限界的力量，誰讓這兩族現(xiàn)階段在他眼里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但是，宇智波禾急的最后一句話讓他頓時提起來興趣。

　　“兩族合并乍聽起來宛如無稽之談，不過，木葉兩大名門未嘗沒有存過這種心思，而你的存在，或許可以給他們一個正當?shù)慕杩?，有點意思了！”

　　大蛇丸深刻明白人心叵測的道理，很多事情最開始其實只需要一個由頭就夠了。

　　有了一個由頭，就總會有野心家借此來續(xù)寫之后的故事展開。

　　“繼續(xù)說下去！”大蛇丸道。

　　“我想知道對我的安排，是村子的最終決定，還是，兩族私下……”宇智波禾急問出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大蛇丸嗤笑，面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宇智波禾急秒懂，有些東西是不能搬到臺面上來講的，這只能是日向和宇智波在暗地里的共同決定，而村子里的高層自然是默契地裝作不知道罷了。

　　這就好像他做瘋人院院長的時候，對一些精神病人采取的治療方案，就不太好記錄在病歷里是一個道理。

　　說白了，他默默無聲地死，就是在為村子里的穩(wěn)定在做貢獻！

　　慰靈碑上說不定還會刻上他的名字，當然是以其他的理由。

　　“所以我需要有村子里的高層人物將此事徹底捅破，把兩族之間的齷齪轉(zhuǎn)換到明面上來，并且對我的存在的價值提供背書擔保！”

　　宇智波禾急心思急轉(zhuǎn)，看向大蛇丸的目光就變得炙熱而詭異。

　　這個人物竟然就近在咫尺啊！

　　宇智波禾急雙手掌心伏地，手背互搭，額頭抵靠上去，對著大蛇丸行拜師禮：

　　“懇請大蛇丸大人收我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