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洛前往新房的時候,秦家后山深處,一座高大的山峰之巔,兩道身影迎著山風(fēng)靜靜佇立著,衣袍獵獵,長發(fā)飄飄。
借著清冷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出這兩人一老一少,少年還站在前,他看著千米外那座府邸,微皺著眉頭,他微微抬頭,月光下,那張臉龐俊美無雙,肌膚細(xì)膩吹彈可破,五官似上天精心雕刻的完美藝術(shù)品,挑不出半點瑕疵,如此完美的臉龐,卻是生在一個男子臉上。
他的身后,那老人猶如枯槁之木,微垂著眼簾,身上沒有一絲氣息散發(fā)。
“這林家,還真是不堪一用?!毖燧p嘆一聲,一腳踹開癱在身前血肉模糊的人影,將其踹下山崖,俊美到妖異的臉龐上一片冷漠。
“還要出手嗎?”老人開口,聲音嘶啞淡漠,開口的瞬間,他褶皺的眼皮抬起,渾濁的眼眸里有精光爆射而出。
“你有把握?”妖天微抬頭看著星空,聲音冷漠,沒有一絲情感。
“秦烈重傷,又引動了詛咒,短時間內(nèi)很難發(fā)揮出凝神之力,就算手持鎮(zhèn)靈鐘也難?!崩险吣樕届o如不起波瀾的死水,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
“若是他不顧一切呢?”
老者頓時陷入了沉默,一個凝神境強(qiáng)者,拼命起來是極為可怕的,尤其是秦家身上還有那邪惡詭異危險的詛咒之力,萬一不顧一切的引動,就算超出一個小境界,都可能會被拉著陪葬,而且,那鎮(zhèn)靈鐘也很不簡單。
“回去吧。秦家這次真的是令得林家震怒了,下次來的陣容絕對恐怖,以我們的實力,很難得手?!毖燧p嘆一聲,臉上露出淡淡地失望,手放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山林間狂風(fēng)大作,一頭體型巨大的冰雕騰空而起,飛到妖天身前,垂下高傲的頭顱。
妖天身形一動,晃出一道模糊殘影,真身已然出現(xiàn)在冰雕寬闊的背上,老者不見有任何動作,卻如影隨形,鬼魅般跟在他身后。
“將林家的動作傳給那里,以那些人的脾氣,若是那些人得知林家一而再的欺壓秦家,可就有好戲看了,呵呵……
不過記住,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傳的消息。”
伴隨著一聲冷笑,冰雕振翅飛向遠(yuǎn)方,很快消失在遠(yuǎn)處的夜空中。
……
秦洛自然不知妖天竟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此刻的他,正向著布置的新房走去,不斷催動靈氣驅(qū)除著酒勁,人很快清醒過來。
布置一新的新房外,紅色燈籠無聲飄揚,在月光下綻放著唯美的紅光,點點紅燭在新房里搖曳,透過窗戶綻放出淡淡地光芒,烘托著喜慶的氛圍。
“少家主?!眱蓚€侍女守在門外,看著秦洛到來,連忙恭敬的行禮,同時忍不住偷偷抬頭瞧了他一眼,又趕忙低下頭,似想起什么,清秀的臉龐卻已變得通紅,小手緊捏著衣角,能感受到她們的緊張。
秦洛卻是不知具體何故,輕輕推開門,正欲進(jìn)去,見立在門兩旁的侍女,擺手道,“你們下去休息吧,不用守著了。”
“???”兩個侍女抬頭,驚愕的看著他。
“服侍少夫人一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鼻芈逯貜?fù)了一遍。
兩個侍女輕抿紅唇,對視一眼,直到秦洛微微皺眉時才退下,臉上隱有失落。
秦洛搖搖頭,走進(jìn)房中,關(guān)上房門,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坐在床上的莫靈裳嬌軀輕輕一抖,白皙的雙手扭到一起,似乎很是緊張。
紅蓋頭重蓋在頭上,遮住了那張精致柔美的俏臉,隔著紅蓋頭,借著紅燭光芒,隱約能看到那張精致而朦朧的容顏,一時間竟也有些心跳加速。
秦洛輕呼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走到床前,輕輕掀開紅蓋頭,莫靈裳微抿紅唇,滿臉?gòu)尚?,人比花嬌,微垂著眼簾不敢看他,十指緊扣在一起。
直到秦洛再接近一步,這才輕輕抬頭,明亮澄澈的眼眸似有水波在流轉(zhuǎn),紅燭照耀下,竟似有點點魅意,勾魂奪魄,雙唇鮮艷紅潤,修長的頸項像是天鵝之頸一般雪白,在鳳冠霞帔、華美的嫁衣映襯下,令人怦然心動。
“真美!”秦洛由衷地贊嘆著,指尖忍不住輕輕滑過那張如玉般的精致臉頰,最后輕輕捧著,神色溫柔,莫靈裳嗔了他一眼,嬌羞的紅暈爬滿臉頰。
床上還擺放著一個紅盤,一壺清酒,兩個酒杯,一條白帶,一切都早已備好。
秦洛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神色恍惚的看了會蕩漾的酒水,一杯遞給莫靈裳,柔聲道,“靈裳,喝完這杯酒,你可就是我秦洛的女人了,愿意嗎?”
“我愿意?!?p> 莫靈裳臉上紅暈未散,輕輕點頭,幸福又感動,自己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本想草草了卻一生,沒想到卻能遇到傾心吐膽的良人,哪怕她知道,或許,明日他就要離開,以后難得再見一回。
喝完交杯酒,將紅盤放在外屋桌上,回到床邊,陪莫靈裳坐在床沿上,之前的激動等情緒漸漸散去,伸手摟著她的肩,久久無言。
他心里有愧,即將遠(yuǎn)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甚至不知能不能再回來,充滿了未知和變數(shù)。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對她是否真的公平,至于帶著她一起走,外面太危險,仇人太強(qiáng)大,他行走在外,林家應(yīng)該會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動秦家。
莫靈裳輕靠在他肩上,嬌軀輕輕扭動,往他溫暖的懷里鉆,手輕摟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那帶著絲絲憂慮的臉龐,心里一陣疼惜。
她能感受到他的想法,雖然想一直陪著他到天荒地老,看日出日落,但她知道,秦家面臨的局勢如重?fù)?dān)壓在他肩上,他不得不走。
而她卻不能陪著,只能等待他歸來,冰涼的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龐,她展顏輕笑,明媚了他凌亂的心,一切盡在不言中。
“靈裳?!彼p喚著,語氣溫柔。
“怎么了?”
“能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p> “我也是呢。答應(yīng)我,在外注意安全,好好活著,我等你回來。”
一句我等你,讓秦洛心一顫,緊緊摟著她的嬌軀,埋首她青絲間,輕嗅著那抹幽香。
“我冷?!倍呉宦暤驼Z,讓他回神,懷里的人兒嬌軀輕顫著,握在手里的小手也一片冰涼。
他這才恍然記起,她不能修煉,自幼身子骨便弱,現(xiàn)在夜已深,外面冷風(fēng)肆虐,屋里也有冷風(fēng)拂動,吹得紅燭搖曳屏風(fēng)顫動,他沒什么感覺,但她不同啊。
“對不起啊?!?p> 秦洛抬頭看著她冷得微微發(fā)白的臉龐,眼里露出一絲歉意,看著身后鋪著紅被的大床,看著那對鴛鴦?wù)眍^,卻是一怔,不知該如何。
莫靈裳側(cè)頭看了眼,臉龐也是微紅,但看他如此,心里卻是一陣羞赧,輕嗔了他一眼,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獻(xiàn)上嬌嫩的紅唇。
吻上那一刻,她嬌軀一顫,猶如觸電般,他身體也是一陣僵硬,陡然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她羞澀得通紅的臉龐,緊張得不停顫動的睫毛。
直到她睜眼,羞澀的看著他,他才從怔愣中恍然回神,稍稍尷尬過后,心里那份情意似火山噴薄而出,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壓在床上,紅被騰起蓋住翻滾的身影,床簾散開遮住了床上的撩人春色,大紅的衣裳,一件件飛落床下……
紅燭漸漸熄滅,房間里的旖旎風(fēng)光卻久久徘徊不散。
……
翌日,陽光高照,金黃的光芒從窗縫間透射進(jìn)來,穿過窗簾,莫靈裳睫毛輕輕顫動,雙眼緩緩睜開,感受著折騰了一夜酸疼的身體,細(xì)眉輕蹙。
“還疼嗎?”一聲輕語傳來,讓她一怔,抬頭看著那充斥著柔情蜜意的眼眸,頓時羞紅了臉,差點就要埋進(jìn)被子里,好片刻,才嗔怨的白了他一眼。
秦洛訕笑一聲,手輕纏著她一縷秀發(fā),看著那張散亂長發(fā)間美麗動人的嬌顏,回想起昨日的風(fēng)情。
“別?!蹦`裳嚇得慌亂的把他推搡開。
“好吧,那再睡一會?!鼻芈暹z憾的道了一聲,正是朝氣蓬勃青春陽剛的年紀(jì),雖然對男女之情不是太迷戀,當(dāng)初面對那云如夢可沒這種感覺啊……
莫靈裳拗不過他,也懷戀著那溫暖的懷抱,蜷縮在他懷里,埋首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手輕環(huán)著他的腰,享受著從未有過的溫情,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溫柔恬靜。
秦洛輕柔地捋順?biāo)拈L發(fā),眸光溫柔的看著她,忍不住在她那櫻唇上輕輕一點,看她那慌亂的樣子,微微一笑,享受著這短暫的溫情和寧靜。
“何時離開?”新婚燕爾,本不該提這傷感的話語,但莫靈裳還是忍不住問道,手在他胸前輕輕滑動,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
秦洛微微沉默,緊抱著她,許久,才輕聲道,“三天后?!?p> 本打算明日就走,但看著她那含情脈脈又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他還是不忍,也有不舍,即將出口的話在舌尖一卷瞬改,雖然三天時間也很短暫。
“嗯。”莫靈裳沒有多說,眸光微黯,很快又明亮起來,臉上露出笑容,溫柔恬靜。
沉浸于溫情中的兩人,都沒有發(fā)覺到莫靈裳戴在手腕上的紫色水晶手鏈,有光芒在輕輕閃爍,符文交錯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