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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弈

前往海城的船

行弈 君踐一諾 2599 2020-07-14 07:30:00

  很快,夏云天弈他們就出發(fā)了。

  他們這次搭乘的船是跟隨一個從白城前往海城的船隊一同航行的,而這個船隊的旗艦便是那艘剛剛在皇家造船廠下水開往海城交付南方艦隊的順風船——‘普羅里埃號’。

  從甲板上遠遠的看去,巨大的‘普羅里埃號’航行在船隊的最前方,宛如一個海上霸主,令人望而生畏。

  那是一艘擁有三層甲板的巨型風帆戰(zhàn)艦,船舷裝有接近300門艦炮,船首還有一門黃銅澆鑄的重型加農(nóng)炮。

  如今的皇領(lǐng)和南境都已經(jīng)能夠較大規(guī)模的生產(chǎn)鑄鐵,但鑄鐵的優(yōu)點其實在于便宜,而不是它的性能優(yōu)越。事實上昂貴的黃銅和青銅與之相比質(zhì)地更堅韌,不易爆裂。而普羅里埃號作為南方艦隊未來的旗艦,自然不會在材料方面節(jié)省經(jīng)費。

  普羅里埃是前兩年被斯溫大人占領(lǐng)的新大陸的名字,它位于灰望海的盡頭,那是一片布滿火山和雨林的土地。從那里,不斷有硫磺和香料運回西庭,從原料和財富上支持著斯溫的軍事改革。

  而這艘剛剛下水不久的巨型戰(zhàn)艦,被斯溫大人以‘普羅里?!闶潜磉_了斯溫對征服那邊新土地以及在西庭推行備受阻撓的軍事改革的決心。

  夏云天弈和莫伊一起在最上層的甲板上,夏云天弈將一些碎谷粒撒在甲板上,生活在白港附近的不怕人的海鳥圍在他們身邊哄搶著。

  夏云天弈輕輕的摟著莫伊的腰,任海風把她的長發(fā)吹拂到自己的臉上。

  “小弈,別鬧。”莫伊拍開了夏云天弈的手,眼睛依然在手上的卷宗上。

  “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沒有,但是,我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p>  “什么?”

  “聽你說,斯溫大人給我們安排這個考核任務(wù)是因為最近有人在白城放出了這個消息來對吧?而且你還打聽到了內(nèi)幕。”莫伊問道。

  夏云天弈點點頭。

  “那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在臨近今年初境大賽的時候?qū)⑦@件舊事重提,而且他還知道一些內(nèi)幕?!蹦岭p眉緊鎖。

  “你想這些干嘛?”夏云天弈訕笑。

  “因為這也可能是一條線索!任何一條容易被忽略的線索都可能成為決定我們成敗的關(guān)鍵?!?p>  “這也是線索?”

  “對,如果我是那個人,我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我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知情人,單純的因為喝多了酒一時說漏了嘴,然后被某個大嘴巴的朋友傳出去?!蹦灵_始聯(lián)想著。

  “我也可能是故意這么做的,為什么呢?我是誰?這件事傳出去之后對我有什么好處?如果我是當年的主辦方虞家,南宮家,或是受害人葉家,甚至斯溫大人的話,這么做對我的名聲絕對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因為這件事讓他們蒙羞?!?p>  “但如果當年的那個案子并不簡單,而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案件,而我就是那個幕后兇手的話,假如我是仇視初境大賽,將這個消息在今年初境大賽傳出去,會不會造成恐慌?或者是我是在仇視斯溫大人或三大公族,我放出這個消息是不是能制造丑聞,給他們增添煩惱?而我至今逍遙法外,這一切是不是可以滿足我的虛榮心?”

  “甚至...”莫伊突然一頓,“甚至,我會不會是在炫耀式的警告,告訴他們今年我還會動手?”

  夏云天弈突然嗓子一緊,“那斯溫大人叫我們調(diào)查此案,是不是就是因為他也有了這種懷疑?”

  “如果是的話,兩個月后初境大賽就要開始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在他們再次行動之前,將他們繩之以法!”莫伊決然的說道。

  “伊姐,你別這么緊張,這只是你的推測,連推理都不是,說不定這個案子并沒有什么幕后黑手,只是一個簡單的普通血案呢?”夏云天弈安慰道。

  “最壞的可能性只要存在,我們就必須竭盡全力去避免它的發(fā)生,只希望能快些到達海城。”莫伊說道。

  “我們是先去海城的神殿分部找那些當年參與的神官,還是先想辦法找到那些當初的證人?”

  “證人吧,從卷宗的記載上看,那三個證人都是也同樣是當時發(fā)現(xiàn)了那件五品黑璃珠的賞金獵人,他們是因為勢單力孤所以沒有參加戰(zhàn)斗?!蹦琳f道,“他們應(yīng)該會比我們的那些同僚好對付一些?!?p>  “而且是賞金獵人的話,所以他們的資料應(yīng)該都在海城的獵人公會中有記錄吧?找起來也不會太麻煩?!?p>  “必定是有的,”夏云天弈肯定的說道,“南境對非法獵人的打擊非常嚴厲,而且獵人公會的分成比例不高,而且獵人能在公會享有許多福利。正常的獵人必然是會到公會注冊的?!?p>  “恩?!蹦咙c點頭。

  “你是在擔心什么嗎?”夏云天弈看著莫伊那始終心緒不寧的樣子,關(guān)心的問道。

  “你怎么看出來的?”

  “哈,伊姐你每次心中有憂慮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恩,”莫伊點點頭,沒有否認,“這個案子的線索太亂了,神殿的卷宗根本不可信任,我們現(xiàn)在對這個案子的認識一半是假信息,另一半是我推理得到的。我害怕我忽略了什么,害怕我有所誤判?!?p>  “可是我們以前辦過的很多案子不也是靠你的推理嗎?為什么這次突然對自己這樣沒有信心?”

  “我不知道,就是單純的擔心?!蹦凛p輕的將頭靠在夏云天弈的肩膀上。

  “擔心輸給古琛,擔心不能晉級神官長是嗎?”夏云天弈將莫伊摟進懷里。

  莫伊的眼睛里先是閃過了一絲茫然,然后點了點頭。

  “這可不像伊姐你的風格,”夏云天弈笑著說道,“以前明明是你告訴我,我們做秩序神官的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它影響你的判斷。為什么現(xiàn)在你反而憂慮起來了?”

  “我也知道,但是我心里總是控制不住的焦慮,我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是止不住的煩躁?!蹦劣米约翰⒉凰愫苌畹闹讣淄谥约旱氖中摹?p>  “那是因為你的目的錯了,”夏云天弈分別牽起了莫伊已經(jīng)有些粗糙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你現(xiàn)在心中想的根本就不是要查出這個案子的真相,而是一定要打敗古琛,所以你才會焦慮。因為在你看來古琛很聰明,而且有背景,你認為自己比不過他,所以你才會煩躁,我說的對嗎?”

  莫伊一愣,癡癡的看著腳下翻滾的海水,漸漸的,莫伊的眼神重新變得清明了起來。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海面上那咸濕的空氣,對夏云天弈說道,“你提醒了我,是我自己畫地為牢了?!?p>  “這才對嘛,我們的目的是查出真相而不是打敗古琛,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用去想古琛他們組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我們只要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就行了。”夏云天弈笑道,“我們都相信你,以伊姐的智慧,什么牛鬼蛇神都無處藏身,這樣的小案還不是信手拈來?”

  “這可不是小案,不過...”莫伊嫣然一笑,“你說的對,這種程度的案子還難不倒我,不管是古琛還是別的什么人,誰都不可能比我更快找出真相來!”

  “你看那邊!”一旁的周鎮(zhèn)突然指著北方大喊道,吸引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夏云天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北望去,遠遠的看到黃昏島南岸司禮神殿的廢墟,那些殘垣斷壁依然觸目驚心,光是從那破敗的長滿青苔的亂石就能想象當年斯溫手段的血腥。

  “那就是司禮神殿的遺址嗎?”周鎮(zhèn)問道。

  “是啊!那是司禮神殿!”馬爾斯看到不遠處的廢墟,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七年前在教宗安克希爾大人的葬禮上,斯溫引爆了他埋藏在司禮神殿地下的黑火藥,將整個司禮神殿夷為平地,近百位神教的法境神官葬身火海,神教精銳幾乎喪失殆盡。隨后斯溫大人發(fā)兵攻占了教宗領(lǐng)全境,奪取了一直由神教保管的‘元素之心’,并將新任教宗尚誠軟禁在黎明神殿之中?!?p>  “我記得那件事,”周鎮(zhèn)似乎想起了什么,至今還有些后怕,“在那件事之后就是漫長的‘七月戒嚴’,斯溫大人用重兵包圍了各大神殿,當時我們?nèi)急磺艚谥刃蛏竦罾铩C刻於加行碌纳窆俦蛔ゲ端瓦M各大神殿的分部集中關(guān)押,每天也都有同僚們因為一些不利的證據(jù)被拉出去處決。”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天早上起來,會被抓出去處決掉。這種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年初,斯溫大人解除了戒嚴,并恢復了我們的神官職務(wù),只不過從那之后12神殿都劃歸了帝國殿管轄。神教也被取消了古老的征稅權(quán),所有神官的餉銀都改由帝國殿發(fā)放?!?p>  “當時神殿被進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平時那些大頭兵對我們這些神官誰不是恭恭敬敬?”馬爾斯也附和道,

  “我是聽說斯溫大人當時從北方軍團和安瑞克部落調(diào)集了10萬異教徒大軍進皇領(lǐng)呢?!敝苕?zhèn)解釋道。

  “夠了!不要在背后嚼斯溫大人的舌根子。”莫伊聽到他們越說越離譜,趕緊打斷了他們。

  聽到他們談起七月戒嚴,夏云天弈心中一陣后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莫伊。

  好在伊姐是一個秩序神官,才避免了那場災(zāi)禍。夏云天弈記得很清楚,作為神教最重要爪牙的裁決神官們,在‘七月戒嚴’中十不活一,而不涉及宗教事務(wù)的秩序神官們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被處死,大多數(shù)甚至被保留了職務(wù)。

  ......

  白城·伊奧夫人的宅邸

  “苑兒,夏云天弈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繼承人試煉,回到了白城,卻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來看你,你就不傷心嗎?”虞慧優(yōu)雅的用指尖拈起搪瓷的杯蓋,輕輕的抿了一口清茶。

  “不僅如此,他還領(lǐng)了一個所謂的神官長晉級任務(wù),已經(jīng)登上去海城的船了,而他這么做無外乎兩個目的,一是幫他那個神官小女友晉級,二是逃避與我的婚約?!庇蒹显飞裆唬叭绻沂率露忌鷼?,恐怕在我戴上那頂女皇的冠冕之前,便先被自己氣死了?!?p>  “海城?最近海城的水可是深得很呢?!闭f完虞慧便瞇上了眼睛,愜意的享受著身后男寵的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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