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還是用些東西吧,這樣下去,皇后娘娘也會心疼的。”蘇定坤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走上前勸道。北冥君夜淡淡的掃了桌上那碗粥一眼,不由得回憶起了他和南宮月嬅剛剛大婚時的樣子……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碧K定坤感到屋內(nèi)壓抑的氣息,小心地回道。
“讓皇后進來吧,外面這么大的太陽,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真是?!北壁ぞ馆p輕一笑,霎時間,屋內(nèi)那股低沉的氣息淡了些許,北冥君夜將手中的筆放下,掃了一眼那些讓他動怒的奏折,端起桌上有些微涼的茶猛地灌了一口,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南宮月嬅進來時,便注意到了北冥君夜那緊皺的眉頭,也沒有行禮,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取出了準備的清粥和幾份小菜。北冥君夜坐在那兒,饒有興致的看著南宮月嬅的動作,想看她何時會和他說話。
可是看著她將所有東西都放好后,就坐到了那里,端起自帶的酸梅湯抿了一口,也不說話,就笑意淺淺的看著他?!鞍Α北壁ぞ箛@了口氣,只得從御案后起身,走到了她擺好吃食的桌子旁,一只手指微屈勾了勾她的鼻尖。
“阿夜還是先凈一下手,我聽說你今日午膳并未怎么用,雖說天氣炎熱沒有胃口,但朝政在繁忙你也不能用的這么少,我讓人做了些小菜,又準備了清粥,很是清爽,你好歹用一些。”南宮月嬅邊念叨著邊接過宮女手中浸濕的手帕為他凈手,北冥君夜也不說話,就這樣含笑的看著她,任她對自己為所欲為、
“好了,來嘗嘗可還習慣。”南宮月嬅拉著他坐下,經(jīng)一旁的玉箸遞給她,抬頭間就對上了他含笑的眸子,不由得一頓,“怎么了,可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嬌嬌還是那般好看?!北壁ぞ馆p笑一聲,接過了她手中的玉箸,“不過,朕瞧著,嬌嬌愈發(fā)有賢妻良母的樣子了,這念念叨叨的樣子著實像一個管家婆?!?p> “怎么?你覺得我不如后宮的一些女人年輕了?”南宮月嬅微微嘟了嘟唇瓣,奪過他手里的玉箸放到一旁,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北冥君夜不由得有些疑惑,他這是又怎么惹到她了,想了想想不出來,就道:“好好好,朕不該這么說,嬌嬌對朕好,朕簡直是感激不已,看著嬌嬌準備的菜肴,朕著實是餓了,嬌嬌讓朕先吃一些可好?”
“噗嗤?!蹦蠈m月嬅眼唇一笑,嗔了他一眼,將玉箸從新遞給了他,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吃著自己準備的飯菜,時不時地喝一口旁邊的酸梅楊,二人倒是一時間有些歲月靜好的樣子。
想著當年南宮月嬅精心準備的小菜和清粥,北冥君夜又看了手邊的清粥一眼,不由得苦笑一聲,他親手弄丟了他這一生唯一的珍寶。
“蘇定坤,慈寧宮的藥停了吧,除服之前,再辦一場葬禮也不是什么難事?!北壁ぞ苟似鹎逯?,倒是開始吃了起來,但他的話卻讓蘇定坤為之一振,但蘇定坤很快反應了過來,退了下去,經(jīng)此事告知了一直負責這些的尤金瀚,二人對視了一眼,也是經(jīng)嘆了一口氣,那位有何必如此呢,這不就將自己搭了進去?
“嬌嬌,凡是參與進去的,朕一個都不會放過,會讓她們一一去給你賠罪,也包括朕自己,你在等等,等朕處理好一切,朕就去陪你?!北壁ぞ沟捻组W過一絲狠厲,他知道造成如今的結(jié)果的不只是他當年下的絕育藥和嬌嬌生產(chǎn)的緣故,這背后還涉及到了其他人的手筆,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哪怕是他自己!
宸朝十八年五月十一日,慈寧宮上官氏薨,宸朝皇帝以太妃之禮葬入妃陵。上官太妃棺槨暫停靈于慈寧宮正殿,也算是一份哀榮。雖然慈寧宮上官氏的死距明宸皇后之死不滿一月,著實有些蹊蹺,但每人敢去觸皇上的眉頭,邊都默認為慈寧宮上官氏是病逝于慈寧宮,也算是有了一個結(jié)果。
“皇上,盈婕妤歿了。”尤金瀚走進了靜謐的昭陽殿內(nèi),看了眼候在一旁的蘇定坤,輕聲回稟道。
“朕知道了,直接葬入妃陵吧,對了,淑慎如今養(yǎng)在哪兒?”北冥君夜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回皇上,寧安公主自溫賢貴妃薨后,就一直是白嬪親自照顧?!?p> “日后交由如淑媛?lián)狃B(yǎng),至于族譜之上,記為盈婕妤上官氏女,日后和白嬪便沒有關系了。”北冥君夜聲音微沉的道。蘇定坤和尤金瀚彼此對視了一眼,應了聲是。
宸朝十八年五月十二日,盈婕妤上官氏歿;盈婕妤上官氏,系慈寧宮上官氏太妃母族親眷,于慈寧宮上官氏靈前觸柱而死,帝憐其純孝,將嬪白氏所出皇十三女寧安公主淑慎,記為其所出,并交由如淑媛孟氏親自撫養(yǎng),以全其純孝。
“這幾日忙完了上官太妃和盈婕妤的喪儀倒是可以歇一歇了?!摈胫簩m內(nèi),惠妃看著上首的皇貴妃道。“惠妃妹妹說的是,的確可以輕松些了,只是可惜了寧安公主,去年送走了養(yǎng)母,今年又送走了生母,如妹妹可要好好照顧這些。”德妃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眼神清掃了遠處的白嬪一眼,又對如淑媛道。
“臣妾定不會負皇上所托,定會好好照顧淑慎?!比缡珂螺笭栆恍Φ馈?p> “行了,因著這些日子頻繁的辦喪儀,宮里的人心難免浮動,這規(guī)矩幾位妹妹可要好好兒的抓一抓。”皇貴妃若有所指地說道,目光看向淑妃、德妃惠妃三人道?!俺兼衩??!比艘彩切χ鴳暤?,仿若沒有聽出皇貴妃語氣里其他的意思。
“哎?”
“淳妹妹怎么了?如此驚訝?!被蒎聪?qū)γ嬉荒橌@訝的淳夫人問道?!把刨F姬怎么不在?皇貴妃娘娘,可是雅貴姬有什么事嗎?”淳夫人到底是直性子,直接問道?;寿F妃笑了笑,“妹妹忘了,自皇后娘娘崩逝之后,雅貴姬就一直病著,如今還是不見好,怕是太過思念皇后娘娘了。”
眾人這才想起,除了在皇后娘娘喪儀上見過雅貴姬一次,好像這一個多月以來都沒再見過她,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竟然病了這么長時間。本以為雅貴姬早些時候和皇后鬧掰了,沒想到竟因為皇后崩逝,雅貴姬就因為傷心病了這么久,也著實是可憐。